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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流光之死

    月如媚难得同端王有亲近的机会,自是不愿人跟着的,红豆趁机命人将西苑最南角儿的一处偏房拾掇了出来。

    此处离着侧妃的院子最远,红豆可不愿二人天天在她眼巴前掐架,能躲多远就多远吧。

    红衣可不领她这个人情,此处偏僻不说离着耳房又近,西苑婆子们的破锣嗓子简直是时刻没个消停。

    “红姨娘,这春花和秋月以后便留在你身边伺候了!”红豆指了两个丫头对着红衣道

    春花和秋月忙对着红姨娘行礼

    红衣斜靠着身子瞧了一眼,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哼,能帮她什么?

    “都说这为奴为婢的辛苦,可为奴为婢又怎样?

    这没命的一辈子都得做人家的牛马,若是如我这般福气好,一朝承恩这福气都在后面。

    说不定啊,就这一夜本姨娘这肚子里啊还可能有了王爷的骨肉呢!”红衣像模像样的摸了摸肚子,对着众人示威道,又紧接着威胁说:

    “在我这儿只要用心侍候,有王爷的恩宠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若是不用心的,或者打了些歪心思的,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红豆却不齿红衣的言行:“红姨娘这般说便是只许州官放过,不许百姓点灯了!你自己如何上位的,这府里的人可都看在眼里,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比笑话还滑稽几分!”

    红衣却也没恼,扭了扭腰肢起身对着红豆道:“看来你对二小姐的处境很有信心啊!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红豆恼恨的甩了一把帕子,离了偏房,枉费她还记挂着最后一丝姐妹情,敢情儿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哼,你以为二小姐会放过你么?

    云榭院

    雪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月轻玉忙问:

    “出什么事了?”

    雪影直摇手,喘了两口大气说:“不,不是,好消息!”

    “什么不是好消息?到底是什么坏消息?”冬香打了一个好岔

    “慢慢说!”

    “恭喜大小姐,侯爷下朝回府说,大爷三日后便可抵京了!”雪影一口长气说完

    “真的?”月轻玉又惊又喜

    “不是说要下月初么?怎么提前了这许多日子!”

    “冬香!快,吩咐采办下去,把素日里爹爹爱吃的都备出来!”

    “还有,将爹爹的房间重新打扫,再换套新的蚕丝云被来!”

    “命张大夫配些上好的金疮药和补药,爹爹出征这许久身子定有亏损!”

    ......

    月轻玉如同老妈子上身,一口气的吩咐出去了十几件事,冬香的猪脑子差点跟不上。

    整整一上午,云榭院忙的是人仰马翻,祁氏惯会钻空子,趁着乱将账本、钥匙、库房等一通的交了过来。

    月轻玉一目十行,面上只道不懂,心中却把账目细细的过了一遍,她算是明白祁氏为何如此焦急的交出中馈。

    祁氏贪心却也没从公中大肆动手脚,顶多是将花荣院和下人们的份例克扣了许多,许多个不值钱的物件被低价收了去。卖的钱可怜的少之又少,想必多数都进了她的口袋。

    就这些还不够抵还三叔半旬的支领呢?

    这边插秧,那边拔苗,真是为辛苦为谁甜啊?

    “我的小姐,你快歇歇眼,喝口茶,歇会,再看下去仔细眼睛疼!”烛光下,月轻玉仍翻看着账册,冬香见了很是心疼。

    说完将茶盏放在了桌上,动作利落的灭了外屋的几盏灯,又担心太暗伤了月轻玉的眼睛便又挑了近处的几根灯芯。

    月轻玉望了望脚下花灯映在地上的光斑,问绿筠:“最近吴之海可有什么动静?”

    “自从吴家姐弟出事后,吴夫人精神便垮了,整日里在府中疯闹,吴之海深受其扰苦不堪言便搬离了正院整日宿在妾室那里。

    现下京中暗地里均纷传吴舟勇之死与端王有关,他心有余悸便一味躲懒称病,这兵部之事均交给了主寺安志生主理。”绿筠道

    “我记得吴家二小姐许给陈府可已完婚?”

    绿筠点点头,又随手给拿了个引枕让月轻玉靠着。

    说起吴家二小姐也是可怜,被吴之海“卖”给了陈府,那陈维春是个软柿子没经得住这道鬼门关,吴二小姐嫁过去两三日陈维春便咽了气。

    那陈满珍叫嚣着让吴二小姐陪葬,最后还是惊动了大理寺才平息了这事。

    “什么时候的事?”

    “就吴舟勇出事后没几日,吴家二小姐这门婚事本是低嫁,陈吴两家是死对头吴夫人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便一直压着。

    可吴家出事,吴之海自知这低嫁成了高攀,左右陈家也没打算办喜事,这二小姐便如个物件般似的悄悄给塞到了陈府。

    可惜,陈维春连新娘子的面都没见着便撒手人寰,在陈府若是能守活寡都算是二小姐的福气了!”

    “摊上这么一个爹,算他们倒霉!”冬香道

    月轻玉心中冷笑了笑,将账册放在手边的黑漆小几上,疲惫的掐了掐眉心,便命人准备司寝事宜。

    药浴是早就备下了的,自上次胶东与刺客交手她深知这副身子的羸弱,晨起习武夜半药浴,这一个月下来筋骨倒是强健了许多。

    等月轻玉沐浴回来,雪影正将垂帷从鎏金铜勾上取下来,又将帐子细心的整理光顺。

    绿筠拿了垫子,替坐在妆台前的月轻玉梳头。

    雪影见了她的身影,又忙蹲跪下身子为月轻玉换了双舒服的兔毛拖鞋。

    “已经入秋了,夜里的风吹过也是凉凉的,小姐若是起夜这双鞋既暖和又稳妥。”

    月轻玉惊叹着雪影的细心,伸出左手略扶了她的手臂示意她起来。

    雪影紧接着小声道:“今儿三小姐身边的丫头流光被放了身契回本家,说是三小姐将她赐婚给了咱们府上一个看门的叫葛力的。

    下午有几个同葛力交好的去他家里讨喜酒喝,可不曾撞见...”

    雪影有所顾忌,欲言又止。

    “说话不必吞吞吐吐!”月轻玉十分不喜被人吊胃口的感觉

    “撞见流光与葛力**的死在了自家的暖炕上!”

    “怎么死的?”月轻玉好奇道

    雪影故作神秘:“流溪院对外的说辞是,流光求三小姐赐婚以为小姐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便同葛力二人服毒殉情自杀的!”

    月轻玉不知想到了什么,唇瓣微张,有片刻的失神。

    她三小姐身边的两个丫头迟早会保不住的。

    月如婷被掳之事只有流锦和流光二人知道,月如婷给月如媚准备的断子药又是流光藏着的,从药交到她手上的那一刻起便是月如婷对她的生死考验。

    可惜她命不好,月武鬼使神差的换了药,恐怕从那时起月如婷便认定了流光背叛了她。

    对于叛徒只有一个下场,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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