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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中蛊

    彩雀的马车与定国公府一前一后的过来,定国侯瞧着这个生脸的丫头去了云榭院的方向,当场便让人给捆了起来。

    若不是四小姐派人在门口一直等着,再晚点彩雀怕是要挨板子了。

    四小姐忙出来道出实情,定国侯一听宁雅郡主许有法子治他孙女的病时,心里的那股子火消的一干二净,大步流星的奔了云榭院。

    下人们悉数被遣了出来,侯府内出现蛊毒,这事非同小可。

    蛊毒,自前朝之后,百年来东武从未出现蛊毒,怎么会出现在侯府?

    怎么会出现在他孙女身上?

    有人盯上了他们侯府,下毒之人防不胜防,到底是谁?

    端王么?

    还是府里的人?

    当初玉儿清理了赵氏留下的暗桩,难道还有人人在曹营心在汉么?

    若是被他查出来是谁下的手,他定要亲自剁了他!

    定国侯眉骨下压,浑身阴鸷。

    彩雀拿出身上的瓷瓶,宁雅郡主接过两个琉璃瓶,拿匕首各刺了半盏月轻玉的血,将细粉入其中的一瓶,再同时封口。

    二夫人不忍,别过头去。

    等她取完血,赵大夫忙给月轻玉包扎起来。

    “这是试蛊粉,若玉姐姐真是被人种了蛊,这血会变成清色,若没有...”宁雅郡主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该怎办。

    长凳旁

    众人拧着眉,屏吸盯着血碗,瞧着那琉璃瓶中的血色一点点消噬殆尽,由血红变成一碗清水般。

    “变...变了!”二夫人脸色铁青,满腔的愤怒堵在嗓子眼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人怎么可以这般歹毒?

    难怪查不出病因!

    赵大夫一把给宁雅郡主跪下,“蛊虫之族多在岭南一脉,已销声匿迹近百年,郡主既能探查大小姐是中蛊所致,请郡主明白告知是何蛊,可有解法?”

    “郡主可有解药?”

    “郡主若能救玉儿法子,郡主大恩定国公府定当报答!”

    “求郡主看在长姐是真心想帮郡主的份上,告诉我们到底如何解蛊?”

    这一屋子人期待的目光简直是要吃了她似的,若是她告诉他们自己不知道该是多么的失望和难过。

    宁雅郡主嘴唇咬了又咬,才勉强挤出来一句:“不好意思...我只能试蛊,这蛊虫根据所噬的毒物不同,毒性和毒效不一,只有用姐姐的血逐一试过才知道。”

    “我去趟岭南,我就不信找不到蛊虫之族!”轻千意道

    “不妥!”定国侯喊住了他,轻千意立在原地不动,十分抗拒,“你位在羽林右卫,这京都半数安全尽在你手,你私自离京岂是儿戏!”

    “此事本侯来安排!”

    今日朝上陛下下旨废端王为庶人,幽居端王府,其他人一律处死,这些族人原本是要株连处死的,可以轻礼为首力谏如今兵力不足,与其牵连枉死,不如充军戴罪立功。至于当初谁救了章书清只有陛下心里有数,便也准了,对于端王的处置...轻礼同他还有璃王朝中军力势力都没有反驳,看管端王,需要轻千意的羽林卫!

    定国侯后将未说完的话收住,监视端王是他和轻礼一致的想法,也只有交给轻千意去办最妥帖。

    赵大夫忙问:“郡主可有抑制这蛊毒的法子,大小姐这般烧下去,老奴怕...”

    彩雀忙又拿出来一个红玉葫芦瓶,递了过去,宁雅郡主道:“这是冷香凝毒丸,应该有效,若是你们能有法子找到解蛊之人,要快!”

    定国侯眼神询问着赵大夫,他沉声道:“如今这是唯一的法子,再耽误下去怕是...晚了!”

    “李忠!”定国侯怒吼着,幽沉的眸底尽是不动声色的凌厉杀气。

    李忠被这声吼震的头皮发麻,心中生怕出了什么事,忙进去。

    “你去传信给璃王府的管事,让他即刻派人去往岭南一带寻找蛊虫之族,告诉他们要快!同时命李斌带两队虎卫营即可出发,不论任何手段一定要把人给本侯请回来!”

    李忠毫无犹疑,应声称是,捧着两瓶鲜血心中惊骇不已。

    蛊虫一族,大小姐中蛊了么?

    他觉着这天都塌下来了一半。

    陈管事闻听这个消息全身发麻,嶙峋枯槁的手拼尽全力才勉强让自己站稳了脚。

    这不是要了王爷的命么?

    不等陈管事吩咐,尚文抱了剑身形往外走,语速说的极快:“我这就带队出发,必将解蛊之人带回,京都就交给陈管事照应了!”

    尚文火速清点了队伍,不出一盏茶的时间,简单收拾了行囊,怒马嘶鸣,带三十暗卫快马绝尘而去。

    蛊毒发作不知几何,为了王爷,他要与阎王抢人。

    陈管事要查出下毒之人,他与李忠耳语了几句,入夜后定国公府侧门所有经手过月轻玉饮食的,已经被迷晕的云榭院的下人、婆子们被璃王府的暗卫悉数接走。

    其中一人悄声交代着:“不论用什么法子,将院里的所有事都过审一遍,审到他们说为止!别折腾死了,还要从他们嘴里找线索呢!”

    “是!”

    *

    瓮城

    府衙内,烛火通明,璃王一身银甲带诸人立在展开的巨型地图之前,道:“巫马荣瑞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全部从瓮城出山在濮暮集结,按照这几日的战况,巫马荣瑞手中至少还有十三万军马。”

    池兆虎抱臂看着地图道:“我军剩余已不足四万。”

    再战下去...

    “诸位,我们身后还有三万百姓,十四岁的稚子都能舍生忘死挥刀杀敌,我们何止有四万将士?”

    在场的诸位将军一想到这几日南楚进攻,那战场脸色灰黄的孩子,挥舞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的长枪,泛白的手,生疏的挑、刺,护着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泛红热泪险些冲出眼眶。

    还有人,知道自己力弱,拿不起枪、舞不起剑,便跟在大军身后两人扶持着挥舞着军旗,高喊:“守瓮城,守家园,人在瓮城在,誓与瓮城共存亡!”

    王爷说的对,这座城不仅仅火璃军在守。

    即便战剩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会让巫马荣瑞的军马踏过瓮城一尺。

    “人在瓮城在,杀了巫马荣瑞为死了的兄弟报仇!”

    “三日后京都的五万援军会抵达平阳,平阳地势开阔,五万大军必定防不住南楚的耳目,我们意图从背后袭击盛县之事必然藏不住。

    从平阳到盛县骠骑营先行的话,日出前必定可以到达盛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