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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是不是谋杀?

    江德福乘着轿子往宫中走,路上行人、商贩、走卒嘴里无一不碎言碎语的谈论着端王府行刺的事,他侧着耳朵听着,俨然还有一种说法叫--苦肉计!

    “嘶--”江德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令他咂舌道:“好大的胆子!”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那些吃瓜群众还是说的端王....

    他回宫时轻千意已经被押在了殿上,晏永良立在一旁诚惶诚恐,他扯着尖嗓,提心吊胆道:“回禀陛下,奴才去端王府瞧了,端王...中箭高热不退,奴才担心出事便留了太医贴身侍奉,想来端王吉人天相定会无事的,小世子...救不回来了!”

    皇帝整个人气的胸口起此彼伏,一双手指着轻千意怒吼道:“你说,为何要行刺端王?杀了小世子?”

    轻千意镇定的目视皇帝,道:“臣若说,臣没有做过这些,陛下...信么?”

    江德福侧目观察着陛下的脸色,简直忍到了极点,下巴上的胡子都在跟着颤抖。

    “你...枉费朕疼了你这么多年,你持弓杀人是羽林卫亲眼所见,你还在狡辩?”皇帝生气,声调都拔高了几度。

    “臣承认,射杀了刺客,可臣没有杀端王和红姨娘,更不可能杀小世子。”

    皇帝气的猛拍了一把桌子,身形陡然站起,怒吼道:“哪里来的刺客?啊?那小厮是在府名册上的,朕派羽林卫是让你...”

    皇帝语气顿了顿,含在嘴里的终究保护没有说出口,转开话锋道:“是让你监督端王的,不是让你去作践他的!当时房中只有你们三人,众目睽睽都看见了是你动的手,不是你杀的难道是端王?还是红姨娘自杀?”

    说着皇帝脑中灵光乍现,好似一语成谶一般,跌落在龙椅中。

    该不是....

    “陛下圣明!”轻千意道,其意皇帝猜对了。

    “你...咳咳!”皇帝看着他镇定自若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心中更是气急,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心口都堵的难受极了。

    江德福连忙上去拍着皇帝的胸口给他顺气,担忧道:“哎呦,陛下呦,什么都比不上您的身子重要啊!”

    “启禀陛下,轻礼大人和嘉柔郡主求见!”

    江德福有些郁气的瞥了一眼回禀的小太监,好没眼力见的奴才。

    却不得不细声道:“陛下,郡主一向疼爱二公子,您若不见怕是郡主会一求再求的。”

    皇帝倚在软枕上,沉默了半响,平静了心绪后,闷声道:“传!”

    嘉柔郡主自进殿整个人的目光就没从轻千意的身上挪开过,轻礼瞧了一眼陛下阴沉着脸,可儿子身上没有伤痕心中便也稍稍安稳了些。

    “陛下,意儿是冤枉的!”嘉柔郡主道。

    “娘...”轻千意自知有口难辨,端王是不会自认罪行的,唯一的知情人...那个小厮,他活着只会攀咬璃王,只有他死才能把璃王府和定国公府从这件事中撇出去,若是尽述端王的阴谋他又口说无凭,端王昏迷..如此攀咬反而引起陛下的猜忌,璃王府会不会串通轻府陷害端王,意图置端王于死地?

    没有实证前,这件事想要牵连到最小化,他...只能是凶手!

    “哼!”陛下冷哼着,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淑慎,你有什么证据么?”

    “陛下,意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断断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臣请求与端王对质!如此事真是意儿做下的,不用陛下为难,何止是国法,家法难容!可若此事不是意儿做下的,那陛下岂不是落入他人彀中,为人愚弄?届时,不仅端王一脉蒙难,就连天下人也会耻笑陛下被小人愚弄,有损陛下圣明!”轻礼道。

    “混账!”皇帝狠拍着桌子,整个手震的酥酥麻麻的疼。

    轻礼头越发的低了下去,不疾不徐道:“臣并非有意为意儿开脱,只是此案疑点重重...若意儿有意行凶杀人,大可找个由头调开羽林卫,岂不是把握更大?

    且臣听闻,几乎所有刺客杀手都是掩面行动,意在掩饰自己的身份,而意儿....

    臣自知不可听意儿的一面之词,既然端王性命无虞,想来醒后自然有所控诉,事实究竟如何不妨也听一听端王的陈述。”

    晏永良在一旁心中暗道佩服,从容不乱,处变不惊,轻家出这么大的事没想到他还稳得住,他所述正是只是此案疑点的一部分,据轻千意招述这弓原是端王要杀他的,他手中只有一箭便是射中在小厮身上的那一支,那么端王身上的箭又从何而来?

    还有这弓...又是如何带进端王府的?

    端王虽废为庶人,端王府的下人也不会傻到让人持弓带箭的入府。

    且羽林卫只承认看见轻千意杀了小厮,并没有人看见他杀了端王,只是端王府的下人一口咬定是轻千意杀了端王和小世子罢了。

    端王昏迷,他无法校对口供,隐隐约约觉着轻千意也未尽述事实,如此这桩案子怕是有隐情啊!

    轻府与璃王府可是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璃王继位...轻千意若是死于他手,事实如此也罢了,一桩冤案,自己的这个父母官也就做到头了。

    “陛下,臣在梳理此案时也发现不少疑点,臣附议,等端王醒来不妨校对一二...”晏永良道。

    皇帝案桌下的手微微收紧,眸中尽显疲惫之色,单手撑着发胀的太阳穴,思忖良久道:“羽林卫护卫不力,罚降一级,每人领二十仗,既然看不看的都护不住主子便都撤了吧!

    轻千意...总归手上有人命官司在,从即日起收押刑部大牢,此案交由晏爱卿主理,涉及皇家血脉,务必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还有你们!”皇帝指了指轻氏夫妇,“教子不善,罚在府上闭门思过,一等闲人不得随意出入,违令者一律按同谋处置!”

    轻千意身子前倾,殿中只听见锁链叮当的响声,他被嘉柔郡主牢牢的按住,嘉柔郡主眸色淡漠,平静无澜仿佛早有准备一般,声音不冷不热道:“谢陛下...恩宽!”

    九公主在殿楼上冷看着轻千意啷当的走着,心中别提多痛快了:“如今也该他们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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