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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月少堂遇刺

    月少堂已经浑身是血,军医将他侧躺在榻中,这一箭没入铠甲足以见射箭之人力道之大,军医焦头烂额的往伤口上撒着止血粉末,有人说:

    “必须把这身铠甲脱下来,再不拔箭头就危险了!”

    “哎呀,这铁甲都被穿透了与箭连在一起,稍有差池便会伤及心脉,如何动啊!?”

    “不能再等了,快,用山参吊住主帅的精神!”

    月轻玉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脑子嗡嗡直响,她紧握着月少堂的手,那宽大的手掌温度一点点的流逝,她哭喊道:“爹爹,你醒一醒,我是轻玉啊!”

    轻玉?月少堂的女儿,璃王妃?

    诸位军医愣了片刻,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个毛青小子竟然是个女人?

    瞧她一身的血,当真也是凶险极了。

    “公子...啊,不,你不能这样啊,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我们没法救治啊!”军医急哄哄的踱步俯身劝她,月轻玉肩头的伤口崩裂,军医瞧着那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嚯的一声吓了一跳,忙道:“快拿止血散!”

    军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璃王,弓着身子把止血散递了过去。

    璃王拿过药,小心的给她敷上又拿着细棉布给她重新包扎着伤口,劝道:“轻玉,交给军医救治,你在这儿于事无补。”

    月轻玉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泪水涟涟的央告着:“我不走,我要亲眼看着爹爹醒过来!我哪儿也不去!”

    “轻玉...”璃王揪心的难受,眼眶泛红,记挂着她身上的伤不敢拉扯她。

    月少堂不知是醒着还是昏迷中的呓语,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字来:“玉儿...听话...”

    “轻玉听话,只要爹爹好起来,轻玉保证以后再也...再也不闯祸,不惹您生气了。”

    “爹爹,当初不是说过要看着女儿长大的么?

    不是答应过...以后再也不会丢下女儿的么?

    爹爹怎么...说话不算话?

    爹爹这般食言,怎么好意思去见娘亲?

    爹爹,你快醒过来啊!”

    月轻玉哭的痛不欲生,紧握着将脸贴在月少堂的手上,啜泣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军医拳头紧紧攥着在大帐内走动几个来回,满头大汗:“主帅啊,这...耽误不得啊!必须要立刻拔箭才是啊,否则真的来不及了。”他们急得只能向璃王求救,眼神迫切,一双手急的直上下不安。

    两难之时,璃王只能一个手刀下去,月轻玉只觉脖颈处受力,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往身后倒去。

    璃王忙抱住她,轻抚着她的头,小声道:“放心吧,没事的!”将她拦腰抱起,对着一众军医嘱咐道:“这儿本王就交给你们了!务必把人给本王救回来!”

    见璃王抱着月轻玉出来,手无力的垂着,月武、南乔一众人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紧张的围上去,纷纷跪地请罪:“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小姐怎么了?”

    璃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直接无视他们往前走,南乔、南木、月武纷纷跪行上前,紧追不舍:“属下没有保护好小姐,自知百死莫赎,不敢求王爷开恩,冷香凝毒丸小姐每日都要吃的...”

    南乔从怀中拿出药,视线看向璃王。

    璃王看着怀中的人儿,深吸了一口气,军营中都是男人她的伤还要有人来照料,硬是让自己忍下情绪,“南乔南木,随本王过来!”

    南乔和南木对视一眼,忙应声:“是!”

    至于其他人...璃王没有吩咐,便无人敢起,阿俞瞧的目瞪口呆,那公子到底什么来头,竟让璃王抱着?

    啧啧啧...

    营帐中,南乔和南木给月轻玉换下那身满是血污的衣衫,用热水替她擦拭这身子和伤口,瞧见她肩头上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眼睛一下便被雾气模糊了。

    璃王不安的在帐外踱步,很快陶光前来报:“主帅,刺客已经抓住了!”

    璃王看了一眼帐外的哨兵,摆了摆手,示意那哨兵先行退下。

    “谁?”璃王阴沉着脸问

    见那哨兵退下之后,陶光前才快速踱步至璃王身旁,慌的头都不敢抬,压低了声音道:“是...是大司马的副将崔世来!齿下藏毒,末将带人去捉时崔世来便服毒自尽了...看来他是预谋好的,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末将无能,未能及时发现崔副将暗藏祸心,请主帅责罚!”

    陶光前话里都透着无尽的不可思议。

    璃王闭了闭眼,冥想着攻城时崔世来一马当先,在盛县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掉月少堂,他都没有下手,可为什么偏是这个时候?

    “末将派心腹彻查军中所有人底细,大司马遇刺...军中不安全,巫马荣瑞尚逃在外,大事已定主帅不妨先回京...?”陶光前道。

    濮暮城陡然起风,将帐前的火盆被吹得左摇右晃,璃王负于身后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抬头看着越下越大的冬雪,眉头一紧,几息后凝视摇曳火光的眸子陡然抬起,深呼出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声音道:“此事都有谁知道?”

    陶光前抱拳的手微微收紧,心一沉,“此事只有陈副官和猛虎营十人卫队知道。”

    “崔世来虽死,可他行刺大司马罪不胜诛,如今大司马命若悬丝,即刻传战报回京,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陶光前行礼后,阔步向军中走远。

    陶光前一走,璃王轻咳了两声,暗卫恭谨上前:“王爷!”

    “大司马,如何了?”

    “箭已拔出,血止住了,人,还没醒,军医说...大司马旧伤未愈又填新伤,能不能挺过此劫,要看天意。”

    从眉弓向后脑延伸,整条神经突突直跳,一紧一缩的疼的难受,璃王沉着眸子,拇指摩挲了袖口片刻,悄声在暗卫耳边吩咐了几句。

    帐内

    哐当一声,南乔心头一颤,手中的铜盆惊落,她慌忙的拾起,道:“这么热的水怎么能给小姐用呢?南木,你好生看着小姐,我去再打些井水来!”

    南乔说着,端着铜盆打帘又细细的将帘子掩好,不让风雪灌进来,瞧着璃王只身站在风雪中,上前行礼道:“王爷,小姐的药已经换好了,尚未醒来,王爷要去瞧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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