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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退居宗族

    “瑞郡王膝下只有蓁蓁一个女儿,纵是爱女情切却仍坚持着这门亲事,西城王一直独霸元疆瑞郡王的根基在那,京都风云变幻圣意难测,宁雅郡主嫁入唐国公府对于西城王和瑞郡王爷来说在京中可不止多了一双眼睛这么简单...”

    月轻玉欲言又止,很多话一直藏在她的心中,异性封王是莫大殊荣也是莫大的警告。

    宁雅郡主对西城王痴心一片,明月入怀,可终究免不了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君心难测,“君”心难测!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过多为宁雅郡主出谋划策的最重要的原因,推了这桩婚事容易,可接下来还会有下一桩,再下一桩...直至她稳稳当当的嫁入京都的勋贵府邸为止或者直到西城王改变主意为止。

    她的心底翻涌着一阵血气,冷笑着谁说女人百无一用呢?

    在平衡利益牺牲献身的时刻,各府掌控命运的“主”第一时刻想到的不是女人么?

    她握着手炉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狠狠打了一个寒噤,“南乔,下帖子给宁雅郡主就以配药为名...还有,下帖邀秦王入府!”

    秦王?南乔心中一跳,不知小姐找秦王有何事?

    低头称是,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便提醒着:“小姐,该回府了!”

    回府...

    月轻玉那个曾经属于她的家,在没了爹爹之后,她回与不回还有什么意义?哀戚的情绪涌上心头,红了眼:“还没有柳姨娘她们的消息么?”

    南乔摇头。

    她嘴里呼出一阵白雾,道:“走吧!”

    *

    月武同楚氏接上头,楚氏快速的将两封家书拿了出来,道:“安氏昨日醉酒说漏了嘴,我听着是有人曾许过李府医一大笔银子,而这笔银子在李府医死后安氏一直都没有收到。这两封家书一封是李府医离京前留下的,一封是从外面寄回京的,这纸上面的味道我识得,是大庾岭特有的葶苈子的味道。”

    月武用鼻子嗅了嗅,将信收入怀中,对着楚氏吩咐道:“再想法子套套安氏的话,先前有小姐给安氏撑面子李氏宗族一直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安氏,你大可利用安氏藏有私库这件事挑拨宗族来查一下安氏,看看能不能查到些有用的线索。”

    “我明白了!”

    月武把信交给陈管事,将心中的怀疑告诉他,尚文已经出发多时了,甚少有消息传回,若是李府医真的去过大庾岭一带许尚文搜索的范围能缩小许多。

    他一走陈管事便将信送去了上房,璃王拿着信道:“派出所有暗卫,翻遍岭南五岭也要将解药给本王带回来!”

    “是!”陈管事应声,“刚收到的尚尘的书信称三日前巫马荣瑞的残军弹尽粮绝,巫马荣瑞被擒后翁城和岑岭百姓闯入州府县衙已经被活活踩死了,战报不日便会传回京。

    尚尘按王爷的安排已经赶往濮暮,他做事稳妥王爷可放心。

    刺鳗来信说南楚议和的使团已经出发了,这是名单,他以富商的名义高价收回南楚的粮食,商队将会绕天门关全部押回东武,届时定会引发南楚内患。

    听说北戎也趁机派了使团来,其目的尚不清楚,老奴已经派了人去打探使团的行程,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

    才说完又想起来一桩要紧事又道:“昨夜王妃派人监视了苏府和蒋府想来,动作神速想来心中亦有所怀疑,连同轻二公子的那个案子...怕是要在朝中掀起不小的风波啊。”

    璃王知道陈管事在担忧什么,他没同他说,在回京前她已执剑意图斩断他们二人的关系,待明日月少堂的尸身入京也不知日后她还愿不愿意见他。

    璃王望着窗外淅淅零零的竟然飘起了雪花,抬脚踏进雪地里,不自主的伸手想要留住一片,可刚触碰到掌心的温度便被灼的粉身碎骨,让他不禁收了手。

    目光变得冰冷锐利,“人手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王爷是要动手么?”

    “今夜动手!先断他两条腿就行了,别伤了性命,还留着他开口说话呢!”璃王道。

    “王妃那...”

    “动手时主意分寸!”

    陈管事会意退下后火速安排起来,叹息着将是一场大雪啊!

    月轻玉回府无疑是给定国侯打了一剂强心针,灰败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的光彩。

    月轻玉一进来李忠便将屋子里的丫鬟全都打发了出去,接过她已经解开的白狐大氅,月轻玉透过珠帘,看到半靠在榻上的祖父正闭着眼,憔悴的如风烟刮过的枯木一般。

    那一刹那便红了眼,她轻唤了一声:“祖父...”

    定国侯听到声音忙张开眼,颤抖着嘴唇道:“玉丫头...”

    月轻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如开闸放水的大坝一般,她跪在床头叩首不起,哽咽道:“孙女无用,未能将爹爹平安带回,请祖父责罚!”

    定国侯想起战死的大儿子老泪纵横,抬手示意让她起来,悲痛欲绝,嘴唇剧烈颤抖着手掌拍在榻沿儿上,道:“起来吧,祖父知道,你尽力了,人难胜天啊!”

    “祖父放心,此事孙女绝不会就此作罢,欠月家的就一定要还!”

    定国公府的手死死扣住榻的边缘,愕然的看向月轻玉,看着她眼底滔天的恨意,一把将她扯到跟前:“玉丫头,你做做什么?可不能瞒祖父?”

    “崔世来叛变祖父信么?轻玉不信这背后无人指使,血债自然是要血偿!”

    定国侯眸底攀满了红血丝,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女说得出便做得到,陛下忌惮少堂他不是不知道,可那人是君上啊!!!

    “不行!这件事有崔家偿命就够了,其他的决不可再提!”定国侯紧攥着手,咬牙道。

    论恨,谁也没有他恨,自幼一手养大的孩子,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一朝被人害死,他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可是...他不能,定国公府还有二房和三房在,他不能连累着他们一起去死!

    月轻玉垂眸看着自己血色尽失的指节,定国侯拉着她的胳膊攥的她骨头都疼,低声道:“孙女谨遵祖父的教诲!”

    听她这么说,定国侯才缓缓松开自己的手,闭眼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的路还长,前几池柏山来信说寻到了一位江湖郎中,曾治过一位病患与你症状相符,不日便会回京了,孝礼在心,等孝期一过等你调理好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