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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神谕

    不可思议的手指着祭台颤抖着,瞪圆的眼睛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玄灵法师的额头冷汗岑岑,擦了一遍又一遍,见状直接吓的惊坐在地上,想那定是佛祖显灵,菩萨保佑啊!

    这次自己贪财昧心帮着愉妃娘娘助纣为虐残害皇室,这下定是触怒了天神,惹得苍天示警,完了完了,他这条小命,休矣!休矣啊!

    “娘娘..娘娘救救贫僧啊!”玄灵法师扯着愉妃的衣脚乞求庇佑,全然没有看见那僵在愉妃脸上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月轻玉的衣衫竟然遇火不燃,火光跳跃在她冷眼绝尘的脸上在祭台上如仙神一般审视着凡尘。

    远处夜逸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眼底是灼人的怒焰。

    神灵保佑和邪祟侵体各分两派,争夺不休将整座宫城推得沸声至鼎,一片嘈杂声中月轻玉则回想着今日雨清端来这套裙装时特意为他换下了宫衣。

    雨清..她低喃了一句,随后不知想明白了什么,抬眸如狩猎一般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一时众人看向愉妃的脸色都变了,那精致的五官因愤怒一点点的扭曲,头上的珠翠怒不可遏的相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还不动手!”愉妃咬牙道。

    玄灵法师只能搬动着早已酸软的双腿仗着胆子,强撑着脸上的镇静瞧着木鱼诵经“祈福”,后面一众的小沙弥有样学样,经声如潮水,无穷无尽般涌过来。

    突然,宫墙上有一道金光闪过,那宫墙上赫然出现八个金光大字,如神灵赐下的一道神谕一般。

    “天命不佑,秦卷天下。”

    “是神谕!”王庆中激动的高喊着,带头跪了下去。

    傛王眯了眯眼缝,双手扣在腰带上,嘴中念叨着这八个字,没听说过有秦国这个名字啊。

    陡然,他看了一眼愉妃得意的笑脸,秦国没有,秦王他们有啊!

    “呸!什么秦卷天下,糊弄人的鬼话你们也信?”傛王率先炸开了锅,他巴不得天命不佑呢,这样皇位就是自己的了,秦王...就揍性,他要是当了皇帝自己可就被钉在耻辱柱上,史书上的笑柄了。

    “傛王,休得狂妄,此乃神谕,小心天谴!”愉妃怒指着他。

    傛王什么人?

    死猪不怕开水烫,女人对他来讲就是胯下的玩物,还会有怕这个字?

    “狗屁神谕,你一个女人不躲在后宫伺候父皇为我们皇室开枝散叶,跑这儿来吆三喝六的,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么?当我们皇室的人都死了么?”

    “傛王殿下,陛下曾明发口谕请愉妃娘娘协理后宫诸事,已是位同副后,再者更是您的长辈,您如此不敬不孝实非皇室宗亲的楷模!”苏绍对着愉妃拱了拱手,横眉冷对的指出傛王的不是。

    傛王斜睨了一眼苏绍,鼻子哼了一声:“苏大人,你不怕得罪本王也要维护于她,本王竟不知你苏大人是愉妃娘娘的什么人?”

    “你!”苏绍被他羞辱的面红耳赤。

    傛王毫不客气的踹上去一脚,骂道:“愉妃是我父皇的妃子,也是你一个臣子配议论的?还副后,父皇立后的圣旨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你倒是能做的了父皇的主了?还是你想立她为后?”

    苏绍被他胡搅蛮缠攀扯的大腿发颤,此等污言也只有傛王能说的出口了。

    “陛下!老臣冤枉啊!”苏绍跪地对着正德宫的方向,头磕了又磕,委屈的老泪横流。

    有几个老臣纷纷议论着,傛王德不配位,荒诞无垠,若是他继位怕是这东武朝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

    如此看来,这个秦字怕是只得是秦王。

    秦王虽具才干,可这身子...子嗣更是无望啊,这百年之后何人继承大统?

    又有人说,不妨从宗室中挑一个德才兼备的过继也可。

    宗室众人难免动了心思,若是自家的儿子有机会当上皇帝,那么自己就是太上皇从宗室一跃成正统,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金疙瘩。

    如此一想,秦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残疾也有残疾的好啊!

    很快顺应天意,立秦王为新帝的呼声越来越高。

    几个武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这就是一场荒唐的闹剧,他们高声提示着:“陛下和太子还没死呢!”

    那些人一心沉浸在自家儿子有机会成为帝王的美梦中,陛下和太子不就靠着一口气吊着么,死不死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更何况,这是上天的神谕,就算怪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天意如此,不敢违。

    月轻玉听着拥立秦王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愉妃得意的就要上天了,她这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剂引子,真正的目的是引出神谕,拥立秦王。

    她还真是小觑了这位愉妃娘娘,只是她看着秦王不在场,此情此景他不应该就势振臂一呼夺下这江山么?

    秦王此时正坐在轮椅上亲眼看着这场闹剧,苦笑。

    “皇兄,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你,可不可以饶她一命?”秦王抬头仰视着夜逸风,他再次感受到那皇权带给他的威压。

    愉妃一生的执念都在他的身上,自幼时他便能敏感的察觉出母妃心底的不甘和怨恨,他以为这么多年自己的释怀和内敛可以平息她心中的怨念,可时至今日...

    他才发现一切都是枉然。

    如今他能为母亲做的便是求得一条生路,他知道皇兄痛心疾首的程度不必他少一分,甚至会更失望。

    “若是她只是伤害了我,我可以原谅,她千不该万不该动轻玉!”

    秦王的心陡然颤了一下,抬手想要抓住夜逸风的衣角,可他能留住的只有手中的风罢了。

    是啊,母妃动了皇兄心尖上的人啊!

    耳边的鬓发无声地动了动,众人一片唏嘘的惊叹声中如波浪一般的俯了下去。

    她尚不及回头腕上的牛筋绳不知被谁一刀割断,这会儿的功夫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身子一软径直落在了一个臂弯之中。

    寒冰一样的眸子里映着夜逸风近在咫尺的刚毅五官,映着他深情注视她的模样,他呼吸的热气扫过她的额头,那是实实在在活着的人啊!

    他没事了?!

    “我来了!”他是声音夹在雷声里,并不如何响亮,可月轻玉听的极为清楚。

    远处那沉闷的春雷,又闷又响,如天子之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