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出列向正殿走去。

    远远看着林清婉走过来，苏言之眯起眼睛。

    这是在白日晴空下，苏言之第一次仔细打量林清婉。

    她非常瘦，面容白皙，发髻用青色纶巾高高束起，低着头。

    只能看见他饱满的额头，干净的眉眼，走路时尽管腰板挺直，但是人显得阴柔又拒人千里。

    ;还有我，琼石书院温良。林清婉走出五步时，温良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我也报名，魏辰夜。又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陶大学士见有三人出列，擦擦汗向苏言之作揖：;厂公，三人齐了。

    苏言之转身进入内殿，林清婉，温良，魏辰夜跟着进入，陶大学士高声宣布：

    ;现在解散，请勿喧哗，考试时间另行通知。

    没有声音，随着陶大学士宣布解散，学子们安静离开。

    林清婉回头看看整装待命的锦衣卫，明白苏言之此举不过是震慑众人。

    百余人无一人异议，与刚才在贡院考试间吵嚷形成强烈反差。

    东厂提督九千岁，手段辛辣，让人闻风丧胆，看来绝不是虚名。

    陶渊大学士宣布解散后走进正殿将门关闭，小跑到苏言之身边。

    此刻苏言之坐在椅子上正将茶盅放下，林清婉，温良，魏辰夜立于他对面。

    魏辰夜年纪与温良相仿，身材魁梧，声音底气十足，比起书生，更像一名武将。

    ;厂公，现在怎么办？陶大学士弯腰作揖问。

    苏言之没理他，眼光却看向温良：

    ;这次科举考试试卷丢失，东厂刚才接到皇上圣旨彻查此事，你们三人将协助东厂破案。

    林清婉心里一颤：果然出事了，温良和魏辰夜心下震惊，瞪大了眼睛。

    魏辰夜忍不住问：

    ;怎么出了这样的事？科举试卷啊，怎么能丢了？我朝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苏言之斜睨一眼：

    ;你是什么来路？

    魏辰夜连忙解释：;我爹是礼部礼事魏国勋。

    苏言之冷哼一声，魏辰夜意识到自己鲁莽失态，赶紧闭上嘴。

    ;好了，说说你们的想法。

    苏言之双手交握，惨白的脸色在堇色蟒服映衬下尽是凛冽。

    魏辰夜左右看看识趣地闭口不言，温良笑笑，眉目如画：

    ;苏厂公，科举题目历来由皇上当日所出，交由礼部快马护送至贡院，今年不知是否也是如此？

    苏言之紧盯温良，语调不快不慢：

    ;今年亦如此。

    ;苏厂公，我觉得从礼部查起，按照流程，便可找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魏辰夜在一边频频点头，林清婉一直低眉敛目。

    苏言之薄唇微启：

    ;林公子怎么看？

    林清婉双臂抬起深深作揖：

    ;督主，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苏言之闻言，嘴角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

    陶渊大学士赶紧带着温良和魏辰夜走出正殿。

    苏言之右手轻轻摩挲茶盅边缘，似笑非笑看着林清婉：

    ;说吧。

    ;督主，当日在慈灵寺我说过，我会一生为督主效力，今日，想必督主需要我，还请明示。

    苏言之低声嗤笑：

    ;世人皆骂我是阉堂狗贼，你还誓死追随我，不管你真心几分，我倒没有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