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想都没想到高朗能让她去东厂,路上林清婉问沈丘:
;姚司直与东厂不熟?
沈丘一贯那么严肃,眉头已经形成深深的疙瘩,即使不皱起,也仿佛眉头紧锁的模样。
;姚司直办案风格与我不同,他喜欢与高大人商量,我们一起共事差不多五年,他愿意与人交往。
林清婉心里好笑,还第一次听见有人把溜须拍马说得如此高雅。
想想确实如此:
;那么与东厂打交道一直是沈司直的事?
沈丘笑笑:
;怎么说呢,我和陆千户比较谈得来,我这人做事不听别人评价,完全都是自己评判,说起来好像林司直和陆千户关系更好吧。
林清婉听见沈丘这些话,觉得莫名亲近:
;我和陆大哥的关系比较复杂,与其将来在其他处听说,还不如我自己告诉沈司直,我入京后一直住在千岁府。
沈丘听完真的吓了一跳:
;你认识苏厂公?
;怎么说呢,之前不熟悉,找到试卷后皇上下旨要我住在千岁府。
沈丘眨眨眼,觉得理解不了:
;我不喜欢管闲事,查案断案为被害人申冤,至于别人怎么回事,我其实不太关心。
沈丘说的是实话,让林清婉觉得很舒服。
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马车到达东安门西侧。
这里诺大的朱漆门面,足显霸气,双狮镇守,金字大牌匾悬于房梁:
;东厂
林清婉单单注意到东厂下面八个字:
;奉天行事,皇权特许
还有什么说的?林清婉只觉得苏言之带着他一贯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走上白玉台阶,东厂大门敞开,沈丘迈开大步走在前面。
一名锦衣卫今日当值,在门房见到两个人走进来,急忙相迎:
;两位是大理寺司直?
沈丘笑着点点头:
;我们来找陆千户。
;诶呀不巧,陆千户有事刚才带着几名兄弟出去办事了。
沈丘看看林清婉,锦衣卫见沈丘焦急的神态:
;两位司直如果有急事可以问问督主,督主在厂里。
一听说苏言之在,沈丘看看林清婉:
;林司直,你看怎么办?
林清婉只好对锦衣卫说:
;麻烦这位兄弟带我们去见见督主吧。
锦衣卫前面带路,林清婉和沈丘走在后面,院子不大,四四方方,院子正中有一颗百年槐树,郁郁葱葱直冲云霄。
穿过院子是个月亮门,这是一个百米见方的校练场,角落廊下放着许许多多兵器。
围着校练场是四人宽的回廊,这里有许许多多房间,路过时有些房间里面传出说话声。
锦衣卫走到回廊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房间敞着门,正对着校练场,锦衣卫敲敲门,里面传出苏言之的声音:
;进。
;督主,大理寺两位司直前来拜访。
苏言之正在看血隐楼送来的密报,他抬起头:
;哦?
顺手把密报折起夹在一本书里。
林清婉和沈丘走进来,沈丘抱拳说道:
;苏厂公,大理寺遇到案件,想寻求东厂帮助,查找被害人。
苏言之没想到林清婉能来,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笑容,对沈丘的话没有直接回答:
;高大人还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