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之屏息凝神:
;皇上,奴才来了。
秦皇将手里奏折使劲砸进苏言之怀里:;你看看,看看这些混账东西。
秦皇武功一般,与苏言之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不过砸在苏言之身上,也是砸在苏言之心里。
那种不屑,愤怒夹杂在一起的情绪如车轮般在苏言之心头碾过。
面上,苏言之依旧如沐春风:
;皇上息怒,奴才来晚了。
苏言之弓着身子像虾米一样,能比平日里矮了半个头,秦皇余光扫过苏言之,心里的怒气平息了不少:
;你看看奏折。
苏言之轻轻打开来,一目十行,这些东西早在昨天上午的时候,他就已经接到血隐楼的密报。
这大秦朝廷不过如此。
苏言之心里全是嘲讽,脸上堆着笑,他眉入鬓,长长的睫毛在敛目时将眼底遮上一层阴影。
擦得白白的脸不觉突兀,倒有一种邪魅风情。
;皇上,你的意思如何?
;前几日你告诉朕,户部已经下发一万两白银,如今银子在哪?堤坝在哪?整整一万两,年年要,年年堤坝有问题!
;皇上息怒,户部一万两白银下发得又快又及时,此事和户部关系不大。
秦皇一拍桌子:
;就是那工部张卓,别以为朕不知道他做那些狗屁事,今年娶了第几房夫人了?家里后院起火,是谁来宫里哭诉的?
苏言之只有好言相劝:
;皇上,他们祖上都和先皇一起打天下,到了这一代,都借着祖上的荣光谋得一官半职,皇上,何必认真?
秦皇叹口气:
;朕前几日让你调查新洲修堤坝一事,可有眉目?
;工部张卓的亲外甥在负责这件事。
秦皇听完看着苏言之,不禁恍然大悟,他将镇纸石狠狠一拍:
;朕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猫腻,那么新洲堤坝修到什么程度?
;据东厂锦衣卫百户送来的密报,一多半搁置,一少半在进行,不过进展速度,却没还有夏天的进程快。
苏言之其实什么也没说,但是言语中又把一切都表达清楚。
果然秦皇听完额头青筋暴露,怒目圆睁:
;真是太混账了。
苏言之没接话,屈身上前将秦皇手里的茶盅斟满:
;皇上何必动怒?不如奴才去新洲一趟吧,亲自把这件事解决。
秦皇目露惊喜:
;真的?苏公公永远都能知道朕心里所想。
苏言之点点头:
;皇上是天龙,奴才能为皇上分忧荣幸之至。
秦皇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你啊,就有本事让朕开心,苏公公果然愿意亲自跑一趟新洲?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奴才只听命皇上一人。
;别人我不放心,苏公公做事朕心里才踏实,不过这户部和工部之前应该没有直接关系吧。
秦皇不禁皱起眉头:
;到新洲调查这件事涉及朝廷命官,如今你东厂在外面的风言风语朕都知道,不然这样吧,朕下旨大理寺派个人和你同行。
苏言之没有推脱的道理,最后拿着秦皇的圣旨走出御书房,将圣旨递给执勤御林军,苏言之终于挺直腰板。
如今在大秦国,苏言之就没有搞不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