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没猜错,进来的人就是当晚那个门童。
他不过十三岁年纪,穿着与年纪不符的宽大衣服,让林清婉一瞬间想到自己。
男孩见到院子里三个人,又见李美媚出事那个房间敞开着门,眼神有点怯怯地。
林清婉问孟木匠:
;他一直在你们家?
孟木匠点点头:
;这是我们孟家的远房侄子,知道我和孟凡在新洲城,投奔我们,也学学木匠手艺。
林清婉走过去:
;我是大理寺司直名叫林清,如今孟凡在新洲洲狱,李美媚你应该也熟悉,她已经不在了,关于当天晚上的事,你能告诉我吗?
男孩有点慌张不过点点头。
;你认为孟凡杀了李美媚吗?
男孩想想摇摇头。
;当晚的情况,你先说说?
;那天大叔和婶子有活计,起早就离开了新洲城,说是活做不完,晚上不回来了,二姨差不多午时来,因为经常来,我也没太在意。
;当时她来,神色和状态有异吗?
;没有,和平日一样,还在院子里看我做活,后来觉得晒,她才回了房间。
;孟凡什么时候回来的?
;放衙后。
;当天有人找过李美媚吗?
;没有,我一下午都没离开院子,没有人。
;孟凡回来以后呢?
;二叔见二姨在,打了招呼就走了,告诉我晚上他在福来客栈,让我锁好门。
男孩说到这里,李嫂子低头垂泪。
;后来孟凡回来过吗?
;没有,于是戌时左右我锁上大门去了门房睡觉。
男孩指指院子门口,那里有一个木制小房。
;李美媚呢?她没离开过?
男孩摇摇头:
;我回去没多久就睡觉了,谁知是被吵醒的,当时房间里好多人,说我不是睡着了,是被人迷晕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二姨出事了。
林清婉本来怀疑这个门房,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可能。
他还是个男孩,没有动机,也没有力量杀害一个成年女子。
更关键一点,是李美媚死前状态,她是自愿与别人在一起。
;平日里你接触二姨,觉得她怎么样?
;还好,出手很大方,每次都会带些吃的过来。
;孟凡呢?
;二叔人更好,还教我读书识字,告诉我要有文化,多认字以后才不会被别人骗。
林清婉走到门口:
;当日这门,你是如何落锁的?
;普通时候都是内院上锁,但是那日二叔没在家,我怕他回来没地方去,就留了明锁,二叔在外面也可以打开门。
林清婉明白了,这也就是孟凡最后说不清的原因:
;后来你留意到门锁的情况吗?
男孩点点头:
;后来二叔被抓走,宋大人说证据就是门锁没破坏,是拿钥匙开的,而且有钥匙的人,只有家里人。
林清婉抬眼看看孟木匠,孟嫂子一下子意会林清婉的意思,急忙解释:
;我们出城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知道,其实城门也会关闭,并没有机会。林清婉解释。
男孩接着说:
;门锁没破坏,但是扔在门口,这不是二叔的习惯。
男孩走到门后的墙上:
;二叔一般将锁挂在这里。
林清婉听完,完全肯定当晚还有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