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之跟在林清婉后面，两个人来到楼下，牛二见两位大人一起走下来，心里非常忐忑。

    此刻大雨，客栈一楼一个人也没有。

    刚刚林司直已经问过，孟通判来福来客栈住宿那晚是谁当值，牛二就知道大事不好。

    还以为自己已经躲过去了，谁知道案子拖着迟迟不结案，牛二啊，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林清婉走到牛二面前：

    牛二？

    牛二点点头，听说楼上住的人是东厂提督，提督是谁牛二不知道，但是东厂他可是知道，据说杀人不眨眼啊。

    牛二哭丧着脸：

    我知道的事都会告诉大人，求求大人们放过我吧。

    苏言之看着牛二那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他有问题，不过也不说话，只是站在林清婉身后，想看看林司直如何处理。

    林清婉找到个空桌子坐下，给苏言之拿了一把椅子，指指牛二：

    过来吧，关于孟凡住宿那晚的情况，我想听你说说。

    牛二不敢坐，看着苏言之坐在那里，腿都在颤颤，那么年轻一个人，怎么脸那么白，太吓人了。

    大人问吧，我知道的全说。

    林清婉心里想笑，苏言之在这里，问审都变得简单很多：

    当日你是怎么拿到孟凡家钥匙的，你说吧。

    牛二吓傻了，眼睛闪躲着，最后鼓起勇气：

    大人，那李美媚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吗？

    嗯，不是你，但是我想知道你去孟凡家后出了什么事？

    苏言之听了林清婉的问话还有一瞬间愣神，林清怎么知道牛二有问题？

    牛二张张嘴，叹口气：

    孟通判那天来了以后点了一壶酒，谁知他酒量不行后来喝多了，可是我们交谈中，我知道李美媚一个人在家。

    你认识李美媚？

    我们新洲不大，那些出了名的姑娘大家也都知道，这李美媚就是这些人里最出名的姑娘，人美条好。

    你动了歪心思？

    牛二的脸上显出猥琐的表情：

    我听说她一个人在家，就想过去看看，没有别的心思。

    林清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后来呢？你怎么拿到钥匙和孟凡的玉佩？

    孟通判喝多了，我扶他回房，手无意中碰到他的钥匙，扶他躺到床上时，我鬼迷心窍把钥匙拿下来，结果把他腰间玉佩也解了下来。

    你当时怎么想的？如果孟凡发现呢？

    当时想着钥匙给还回来，玉佩我可以拿去当，孟通判应该也不知道。

    接着说下去吧。

    我把玉佩放进衣兜，拿着钥匙就往孟通判家跑，我知道他家还有一个学徒，顺便买了点迷药。

    后面我都知道了，你拿钥匙进了孟凡家，迷晕了门房，可是后来呢？你见到李美媚时她什么样？

    牛二万般不甘心：

    我根本没见到李美媚，我迷晕门房，刚想跑出去，听见大门一响，我吓死了，赶紧藏起来，见一个人偷偷摸摸进了院子。

    这个人你认识吗？

    开始没看清，我躲在木材后面，可是大约一柱香时间，他还不出来，我悄悄挪到窗户下想看看，里面传来了那种声音，唉，李美媚叫得好大声。

    林清婉听到这里，耳朵有点热，厉声道：

    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