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但是速度明显比来时要快得多，苏言之解释完大家去向，又开始闭口不言。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林清婉觉得无聊：

    督主，我们多久能到京城？

    两个时辰吧。

    也就是午夜？好吧，林清婉闭上眼睛，不一会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林清婉被尿憋醒，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顿觉狼狈。

    不知怎么睡得，帽子歪向一边，自己的头卡在车窗上，感觉额头已经压出深深一道印迹。

    擦擦湿润的嘴角，林清婉非常懊恼，怎么在苏言之面前，自己总是显得俗气又笨拙？

    抬眼看看仙人一般的苏言之，林清婉真是难以启齿，最关键的是，她要如何解决个人问题？

    苏言之闭着眼睛，其实一直在想回京城以后的事情，没想到听见林清婉轻弱的鼾声。

    这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林清断了自己的案子其他事一律不参与，也不问问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整日早出晚归，也不知他去哪里游荡。

    看看如今，更是睡得香甜，苏言之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这林清长得非常好，来新洲前听说于琦喜好男风，当时自己就觉得林清出面一定行，没想到还没派上用场。

    苏言之感叹，男人也会长得这么眉清目秀，他林司直嘴唇嘟着，睡着了微微张开。

    头靠在车窗上，帽子随着马车颠簸早就歪在一边。

    长长的睫毛形成一道暗影，林司直睡得又美又放松。

    看了林清婉一阵，苏言之被自己吓到，怎么居然观察起他来？

    苏言之闭上眼继续想事情，直到听见林清婉呼吸紊乱，他睁开眼。

    林清婉正在那里如热锅上的蚂蚁。

    督主，我想方便

    林清婉终于鼓起勇气，她用蚊子大的声音对苏言之说。

    也好。苏言之纳闷，方便而已，怎么林清像是大难临头一样。

    停车！苏言之高声吩咐赶车锦衣卫：休息下，需要方便抓紧。

    马车只有四个人，两名锦衣卫在车辕上轮流驾马，一听苏言之吩咐休息，赶紧把车停到路边，跑到树林里。

    林清婉就难受了，这可怎么办好？个人问题等不得人，可是让她一个人去树林里，她真的害怕。

    还能怎么办？

    苏言之见林清婉没动地方，起身自己先下马车：

    抓紧，我们马上赶路。

    林清婉再也没有理由退缩了，她鼓起勇气：

    督主，我儿时被蛇咬过，所以特别害怕树林，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督主和我一起去？

    虽然开了口，但是林清婉觉得自己要死了，自己需要蹲下啊，这如何与苏言之解释？

    简直头大。

    苏言之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林清婉豁出去了，在苏言之和他一起离开马车后，她又得寸进尺地祈求：

    督主，求你背对我，我这人那方面有问题，别人看着我出不来。

    苏言之听完林清婉的话，气得语凝，此刻月光正明，苏言之抬头看看清朗的月光，不知是不是月色作祟。

    苏言之看到林司直眼里全是祈求和害怕，竟有那么一丝丝可怜。

    自己也曾经这么无助过吧，苏言之告诉自己，是因为月光，自己才会站在这里替一个男人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