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之问出这个问题,林清婉忍不住心跳,内心充满愉悦。
她一直徘徊在苏言之的心房外,他有那么多秘密。
苏言之此刻对林清婉敞开心扉,让林清婉喜不自禁。
苏言之自顾自说下去:
;因为朝廷大部分人与东厂为敌,高朗不想和东厂示好,可其实他还信任东厂。
林清婉想起李锐案时,高朗特别让自己和沈司直去求助东厂。
;那高大人的意思就是表面和督主划清界限?
;因为他知道根本奈何不了我,才故作姿态。
林清婉想想高大人一贯作风,还真是如此:;如果高大人知道明日拿到大理寺的案子并不多,恐怕他要失望吧。
;本督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人,随你们大理寺,监察司,都察院,刑部审理。
苏言之端起酒杯又将清酒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将手臂搭在石桌上,微微侧身看向湖面。
桌上的糖醋鱼苏言之一口没吃,喝了几杯酒下肚,他面色不改,线条却柔和许多:
;林司直,你从陵水县来,可听说过陵水县令?
林清婉正认认真真挑着鱼刺将一口鱼肉送进嘴里,听见苏言之问话,鱼卡在嗓子里,咳咳咳起来。
林清婉摆手,赶紧喝下一口酒,酒入愁肠,瞬间双颊涨红。
;慌什么,本督只是随便问问。
苏言之转过身,看了看林清婉,这才拿起筷子吃菜。
;没,没事。
林清婉慌得拿袖子擦擦额头,苏言之怎么问起这些话?
;我知道县令,因为丢了官银被带到京城。
;据我调查,他在陵水县时是个为民的好官。
林清婉双眼涌出泪水,假装刚才呛到,擦额头时顺便擦拭眼角。
;督主,这案子你也知道?
;林程智被带到京城时,本督正巧不在,等我回来知道这件事时,他已经死在刑部大牢。
;督主查过吗?
;秦皇将案件封存,我曾经侧面要求过,被拒绝了。
;那个案子有什么蹊跷吗?
林清婉什么都顾不上了,她身子前倾,和苏言之只有一臂之遥。
苏言之都能看见林清婉的眼睛里,闪烁着熠熠光辉,像夏日夜空中璀璨星河。
;你与陵水县令很熟?
林清婉马上坐正身子,急急否定:
;不熟,怎么可能认识县令大老爷,不过县令夫人是个慈祥宽厚的人,我曾得过她的照拂。
林清婉心如鼓擂,总不能说我是陵水县令之女吧,如果那样的话,一切都前功尽弃。
连苏言之都触不到的东西,自己更要小心走下去,才能探寻真相。
苏言之再没有提过这个话题,林清婉也轻易不敢问。
余下的时间,苏言之一边品酒,一边将四书五经和论语大学吟出来与林清婉探讨。
两个人竟然也有惜惜相惜地感觉,林清婉想不到苏言之一个太监竟然如此博学,还以为他只会权谋和舞刀弄枪。
亭子外有虫鸣,随风飘过来千岁府外一条街,花满楼的莺歌燕语。
凉亭里时不时传来林清婉的说话声,偶尔还有苏言之的低声浅笑。
月亮爬出来,温柔地挂在桂花树上,满树芳香让这个夜晚更显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