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没提问，只是看着学堂出去到院子的通道出神，邢绍元和许元嘉互相瞪着眼睛，也没说话。

    半晌后，林清婉问邢绍元：

    ;陶大学士让大家休息你和严志国就前后进入茅厕？那时并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你们俩是最早去茅厕的人

    邢绍元想都没想：;是。

    ;你和严志国是一起，还是前后？

    ;前后。

    ;那么许元嘉进来的时候，你正在如厕？

    ;是的！

    ;严志国呢？

    ;也是一样。

    邢绍元想不通林司直为何还要问一次：;刚才我都说过了，你怎么还要问？

    林清婉没理他，转向许元嘉：

    ;你进入茅厕的时候，严志国已经倒在地上？

    ;是的。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之间进入茅厕时间上能差距多久？

    许元嘉说：

    ;没有多久，我进去茅厕的时候，邢绍元正在行凶。

    邢绍元却说：

    ;哼，我正在如厕，许元嘉跑进来。

    ;好了，情况我都知道了，现在你们两个人是严志国案的重点嫌疑人，按我大秦律法，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你们要待在大理寺司狱。

    ;什么？我不去，我祖父不会同意的，一会他知道你们抓了我，会平了你们大理寺。

    邢绍元暴怒，扯着衣服，一下子把书案上的笔墨和纸张全部划到地上。

    并且把石桌上的木板掀起，里面不知道是谁的东西散落一地。

    邢绍元甚至抬起手，作势要打林清婉，堂外四名京兆府衙役听到声音冲过来，几下将他制服。

    即使被两个人架着胳膊，邢绍元还在破口大骂，脚又踢翻了几个桌案，直到一名衙役动手打了他的腹部。

    邢绍元吃疼，把怨气全都发在林清婉身上：

    ;你不得好死，我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一个小小司直，竟然敢抓我，我祖父是功勋显赫的武陵侯，我祖父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林清婉没有与他辩驳，对京兆府衙役说：

    ;麻烦四位，把他送回大理寺，交给大理寺张晓司狱长。

    四个人熟悉大理寺业务，也没客气，将一块碎布塞到邢绍元口中，带着他走出院子。

    邢绍元只剩呜呜声，不甘心又没办法。

    剩下许元嘉，双眼目送邢绍元被带走，一声不吭。

    ;许元嘉，你应该知道案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

    ;我会同林司直回大理寺。

    ;现在邢绍元不在，许元嘉你还坚持刚才自己的说辞？

    许元嘉停顿一下，坚定地说：

    ;就是邢绍元，是他杀了严志国，我没说谎。

    ;好吧。

    林清婉叹口气也只能这样。

    这时沈丘拿着厚厚一沓供词走出来：

    ;我听到这边有动静，没事吧？

    ;没事，邢绍元已经被送回大理寺司狱。

    沈丘点点头：

    ;有意外收获，走吧，我们回大理寺。

    马车停在琼石书院门外，许元嘉没说其他，默默跟着林清婉坐进马车。

    三个人略显拥挤，许元嘉撩起车帘，面露忧伤：

    ;邢绍元如果有罪，是不是今天开始就永远不能回来了？

    ;是的，大理寺只是初审，还会送到刑部，御史台，直至定罪。

    许元嘉没说话，目不转睛看向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