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挪过来,让苏言之的心猛跳了几拍,苏言之赶紧抽回手臂:
;你……林清……你坐回去!
苏言之觉得心乱极了,这个林清就是个妖孽。
林清婉抬头,晶晶亮的眼睛里面都是愁容,她紧咬住下唇:
;督主,都怪你。
苏言之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坐过去,好好说话。
林清婉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把心里的不满对苏言之发泄出来。
见到苏言之慌了神,林清婉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对……对不住,督主,稍安勿躁。
林清婉乖溜溜坐回去,歪着头非常不满地看着苏言之:
;督主,我还是要问,你为何要让皇上下旨,让我接这个案子?
苏言之左手握拳掩住口鼻,假咳一声,刚才那一瞬间怎么如此心乱?
苏言之将帽子扶正,理理衣衫,这才恢复如初,自己一贯淡定,怎么一到了林清婉面前,就乱了分寸?
见苏言之神游,林清婉又问一句:
;督主,你为何要这么做?
苏言之用力拿捏住自己气势:
;你在质问我?
;不敢,可是在下不明白,所以想问问。
还不是质问?
林司直语调抬升,比平日高出三分,动作无畏,脖子昂得比天高,眼神坚定,盯着自己释放出来的全是愤怒。
这都不是质问还是什么?
;督主,你不回答,我还坐过去!
林清婉突然认真地说,作势要行动。
苏言之赶紧制止:
;林清,你是男人,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苏言之厉声又包含着无奈。
林清婉被苏言之说得哑口无言,原来苏言之如此,是因为自己是个男人。
瞧着苏言之假装镇定,林清婉心里想笑。
马车踢踢踏踏在街巷里行走,苏言之终于淡淡开口:
;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其实我打算回府告诉你的。
;为什么?
;陶渊大学士来御书房时本督正好在,听完他的叙述,我就知道这个案子对你来讲很简单,不过因为后面牵扯的家族,你才会觉得案件不好审理。
;是啊,邢绍元的背后是武陵侯,许元嘉的背后是许国公,连死去的严志国,背后都是户部侍郎严荣武。
苏言之隐隐有笑意:
;你的背后有东厂和我苏言之。
这句话如同山间流下的溪水,唱着歌,一路欢快跳跃,有阳光照耀,直到流淌进林清婉的心里。
她笑得如山花般绚烂,苏言之坐在马车里,一手搭在大腿上,另一只手轻抚着马车窗。
苏公公真帅啊!
林清婉想大笑,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苏言之的大树好乘凉?
见林清婉眉目含笑,苏言之轻点点头:
;林司直,本督相信你的查案能力,你只要大胆去破案,该抓的人尽管去抓,没有人可以奈何你。
尽管案子现在还很棘手,有了苏言之的承诺,林清婉心底却无比放松。
回到千岁府,两个人还没进府门,一名锦衣卫就迎出来,同林清婉点点头,锦衣卫对苏言之抱拳:
;督主,许国公来拜访,已经在门房等了一会。
许国公?
林清婉看向苏言之。
;是找林司直还是找本督?
;说是拜访督主,顺便认识下林司直。
苏言之嘴角微微上翘:
;走吧,林司直,带你去认认许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