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大理寺?
林清婉的心要蹦出胸膛,除了咚咚的心跳声,她觉得口干舌燥。
除此,苏言之也很奇怪,此刻他的眼睛里压抑着的怒火,他的眼角有一丝丝暴戾涌出来,林清婉有点害怕。
除了当初在慈灵寺见过苏言之用武功,平时里都没见过苏言之发脾气。
他冷,他低气压,不过因为他那张惨白的扑克脸,可是相处久了,林清婉倒觉得苏言之很容易相处。
他阴阳怪气,他毒舌,都是在他针对自己的时候,态度虽然让人恐惧,并不是难以接受。
;督主。林清婉的声音有一丝颤栗,她清清嗓子:;督主,我们……
苏言之没言语走出偏殿进去内院,不一刻他走出来,林清婉仔细一看,苏言之的腰间挂上了一柄长剑。
林清婉的心砰地一下,如同烟花炸开,她一步不敢落下,紧紧跟着苏言之走出千岁府。
可惜苏言之翻身上马,策马而去,林清婉呀,原地转圈圈,最后只好让锦衣卫拉出千岁府的马车。
坐在马车上林清婉心急如焚,发誓事情过了之后,自己一定要学骑马。
等林清婉赶到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门前已经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林清婉急得额头上全是汗,从最外层的围观人群开始往里面挤:
;不好意思,请让让,我是大理寺司直,不好意思。
有些百姓听到声音主动让出路,有些人根本无动于衷。
等林清婉终于挤进去的时候,她的后背全是汗水,长袍已经被浸湿,帽子歪到一边,大滴汗珠顺着脸颊已经流到下颌。
林清婉用袖子抹抹脸,扶正帽子,被现场惊呆了。
大理寺殿门大开。
苏言之坐在大理寺门口,长剑握在手中,倒插进门前的石缝中,张司狱长和今晚执勤两名衙役站在苏言之身后。
二十多名身穿将士服的侍卫或持剑或持刀半包围住大理寺。
他们前面,站着一名花甲老者,他身材魁梧站如松,穿着一身铠甲,持双刀戴着头盔,花白胡须,说话声音如同鼓擂。
;阉贼,我武陵侯今天就要在这里了断你。
苏言之苍白的脸在即将落幕的夜色中更显阴冷,他没说话,只是从容地换了一个坐姿,将右臂搭在太师椅上。
围观百姓低声私语:
;不知道什么事情,闹了这么久?
;谁知道呢,不过东厂都来了,我觉得这事闹不起来。
;呸,你们不晓得这武陵侯?咱们京城还没人能把他怎样。
;就是,我听说他们武陵侯欺男霸女的勾当没少做。
;那又怎样?我赌这架打不起来,东厂提督可不是白给的。
;可是东厂狗只有一个人啊。
;东厂狗要输吗?
;管他呢,我觉得不管东厂狗还是武陵侯都不是好东西。
林清婉听着议论,心如刀割,她不愿意听到别人骂苏言之,他没做什么对不起百姓的事,至少到现在为止。
想到此,林清婉抬脚想走到苏言之身边,案子现在由她负责,她应该站出来,同武陵侯解释清楚。
只是林清婉还没抬脚,武陵侯一声吼,持刀奔向苏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