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从来没骑过马,连马背都没上过,在陵水县的时候,爹让她读书,娘让她学习女红。
在林清婉的认知里,骑马是男孩子的事,虽然女将军的话本子也不少,但是林清婉的初级人生追求,还是夫唱妇随,相夫教子。
她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经历巨变,不只轨迹变了,连观念都变了。
她可以科举,可以进大理寺,可以查案替被害者申冤,如今她还可以骑马。
苏言之牵着马带着林清婉来到后湖东侧,这里有一大片空地还有几间废弃院子。
林清婉曾经问过李嫂,千岁府原是七王爷的府邸,先皇驾崩前,七王爷不知出了什么事被赐死。
王府里的人杀的杀,逃的逃,苏言之任东厂提督后皇上将府邸赐给苏言之,因为苏言之府里人少,这些院子一直空着。
你先牵马在这里走走,本督去寻个合适的马鞍。
苏言之说完,将缰绳递给林清婉,自己走进院子里。
林清婉与马驹对视片刻,轻柔地摸着它不长不短的鬃毛,笑着说:
以后叫你白玉吧,从此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
林清婉把脸靠在白玉肩头,竟觉眼眶发热:
你呢?以后将是了不起的战马,我呢?以后会将爹爹的案子真相大白,到时候,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白玉低嘶一声,用鼻翼轻触林清婉手心,林清婉搂着它的脖子:
到时候我们离开千岁府,离开京城,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好不好。
白玉摩挲脖颈,林清婉竟觉酸楚,她要离开千岁府,离开苏言之?
怎么心里竟然会觉得这样难过?
似乎听到苏言之的脚步声,林清婉赶紧擦擦泪。
苏言之远远看见林清婉搂着马脖子,心里暗叹,这个林寺丞的举动,时不时就如此女里女气。
这搂着马脖子,哪里像个男人?搞得自己又眼睛发热,真想扣他一百两银子。
苏言之走到空地正中,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凉风习习,林清婉穿了白色长袍,见苏言之看着她。
林清婉扭扭捏捏也将长袍下摆撩起,学着苏言之的样子掖入腰间。
苏言之将找来的马鞍搭在马背上,拍了拍:
上去。
林清婉想说我不敢啊,但是苏言之站在马侧面,语气不容置疑。
林清婉摸摸马脸,鼓起勇气轻声说:
白玉,别吓我。
说完,抱住马头,翻身往上爬。
白玉从来没被人骑过,虽然知道林清婉是它的主人,它也喜欢这个主人。
不过马鞍搭在背上属实不舒服,白玉一声长嘶,马蹄腾空,直接将林清婉掀翻在地。
林清婉摔到地上,顿觉浑身酸疼,胳膊触到地上,擦出了长长一道划痕。
裤子和长袍都沾上土,林清婉气得大喊:
白玉!
白玉委屈的长嘶一声,下一秒,苏言之翻身上马,白玉还是不舒服,它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马背上这个人厉害得紧。
白玉翻腾,凌空,奔跑,甚至一边跑一边凌空,想把这个人颠下马。
不过白玉没成功。
直到自己跑累了,再也跑不动了,白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它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