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点头应允,与自己的预想一点不差:
;是大人,在下记住了。
林清婉和沈丘走出高大人房间,姚平与高朗还在低声议论,不知道说起什么新鲜事,两个人放声大笑。
林清婉敛目,看来这八卦不止女人喜欢,男人也一样。
吩咐一名衙役去京兆府通知仵作验尸,林清婉对沈丘说:
;沈司直,嫌疑人昨日已经送到司狱,我们直接去问审吧。
两个人走进司狱,张司狱长休息已经离开大理寺。
换了白班的狱卒在这里喝茶,见林清婉和沈丘走进来,狱卒赶紧起身:
;林寺丞,是为了案子吧,那个人倒是老实,从昨天进来就一声不吭。
林清婉点点头,走进旁边问审间,等葛洪被带过来时,两个人一见他的模样都吓了一跳。
葛洪双眼青紫,眼眶乌黑,嘴角血痕犹在,到耳鬓还有一道长长的红凛。
右手放在胸口,肿得像馒头一样,走进来时一瘸一拐,棕色外袍上全是泥土。
林清婉和沈丘对视一眼,面向葛洪:
;你这是挨打了?
;是的。
;昨日?
;是的。
林清婉倒吸一口气。
;你叫什么?
;葛洪。
;哪里人士?
;我是青州府人士,这次是进京赶考。
;哦?居然和自己一样是赶考的书生:;可是今年已经结束,你为何还没有就职?
;大人有所不知,今年科举因故取消,但是在琼石书院就读的书生都有些门路,基本都有职位,像我这种从乡试过来又没去过琼石书院的书生,没有地方安置。
林清婉心下震撼,她还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原来并不是所以人都进了朝廷。
;你这样情况的人多吗?
;一少部分吧。
林清婉觉得悲凉,即使机会同样摆在面前,也不是每个人的结果都一样。
如果自己不是遇见苏言之,岂不是如今还不知流落何方?
心里对苏言之的感怀之情又多了一分,林清婉问:
;葛洪,既然科举已经结束,你又为何留在京城?
;回大人,想留在京城参加明年考试,我进了礼部理事魏大人府上做门生,也算谋个去处。
关于门生这种事,林清婉不是太清楚,看看这葛洪个子很高,但是十分瘦弱,用张司狱长的话,不像是个能打架之人。
林清婉道:
;葛洪,昨天的事,你详细说说吧。
;大人,请你们相信我,我是读书之人,断不会做杀人放火的事。
;嗯,我们相信你,你也相信我们,这样才能让事情真相大白。
葛洪点点头,娓娓道来:
葛洪虽是魏大人门生,但是不久前离开魏府,自己住在三方巷。
昨日酉时前,葛洪拿着字画去福来街卖,遇到威远军左督卫范浦的儿子范道业。
范道业踩了葛洪的字画,两个人发生口角,这中间范道业突然倒地不起,七窍出血,他死了。
范道业的家仆见状,赶紧把葛洪抓起来。
京兆府当值衙役到场,一见死者是威远军左督卫范浦之子,直接把葛洪送到大理寺,并且肯定说葛洪打死了范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