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衙前,沈丘从福来街赶回来,一进办公署,他就肯定地对林清婉说:
;林寺丞,葛洪没有杀范道业,当日临街的商户我都拜访了,目击者非常多,范道业挑衅在先,葛洪反击在后。
;这与葛洪的供述一致。林清婉对沈丘大致交待了魏雯芳的情况。
;原来葛洪和范道业还有这个渊源,怪不得刚才葛洪不肯多说一句。
林清婉含笑反问:
;知道这个渊源,不觉得葛洪更有作案动机吗?
沈丘笑笑:
;但是走访下来,目击者都说当时葛洪被范府小厮压在身下,范道业是自己摔倒然后身亡的。
林清婉莫名松口气:
;现在我们排除了葛洪的作案可能,等着范道业的尸检结果,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两个人正合计这件事,一名锦衣卫从大门跑进来,如今一见锦衣卫,林清婉的心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大理寺的人都知道锦衣卫来找林寺丞,也不通报,如今都是直接放行。
锦衣卫老远看见林清婉,笑呵呵一招手,林清婉几步跑出去:
;是督主有什么事?
;督主让来送个信。
说完将一张纸条从袖子拿出来,林清婉指尖颤抖着打开,苏言之龙飞凤舞的字体呼之欲出。
;晚上在东厂。
林清婉的心猛地砰砰跳起来,不止耳朵,一股热浪从脚底窜上来。
苏言之很在乎她。
这是怕她惦记,告诉自己一声。
;林寺丞,你有话要带给督主吗?
;没,没有,我知晓了。
锦衣卫眼看林清婉整个人娇羞起来,心里喟叹:还真是督主相中的人,这么温婉的男人,谁能受得了。
笑嘻嘻地告别林清婉,锦衣卫跑出大理寺。
林青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沸腾起来,再想起苏言之那张脸,林清婉觉得自己都快烧着了。
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才算是平稳心情,将苏言之的小纸条像宝贝一样藏好,林清婉踱步回办公署。
晚上既然苏言之不回来,林清婉打算去找李芷兰。
走进凤祥楼,居然只有李芷兰一个人在,一见林清婉,李芷兰满脸都是笑:
;林清,你今天怎么有时间?
林清婉闲散地在柜台前走来走去,在李芷兰面前才能真正做回自己,林清婉无比放松。
;今日督主不回府,我闲的无事,来看看你,胡老板呢?
;今早去外地,说是办事,要五日后才回来。
李芷兰正在收拾珠钗,拿起一个递到林清婉面前:
;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不好,太俗!
;切,其实我很中意你上次买走那个,可惜只有一个。
;给你好了,本来也是买给你的。
;真的?这么说……之前觉得你是男人,我不该收你礼,既然这样,林清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好了,你来挑。
林清婉还想推脱,但是李芷兰无比热情,说什么也要互相交换才肯收林清婉的珠钗。
两个人挑了半晌,李芷兰满意地送给林清婉一个单股长簪。
;林清,你长这么好看,首饰都不能戴,遗憾吗?
李芷兰满目都是怜惜。
林清婉大笑:
;以后我喜欢的东西都给你,你替我漂漂亮亮的打扮自己吧。
;这么说,迫不及待了,我们去千岁府拿簪子好不好?
林清婉点头,两个人有说有笑离开凤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