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再拽，苏言之还是不放手。

    ;督主，这……

    ;这是本督的银票，大理寺俸禄不多，算借你的。

    ;又来，我不干……

    林清婉松手，气得放下碗筷：

    ;督主你好小气，新洲那一千两你不给我，许国公的银票你也不给我，还扣了我一千两黄金，我一分银子也没有，我不干……

    说着，林清婉一委屈，掉下泪来，苏言之本是开玩笑，没想到林清婉竟然哭得梨花带雨，顿时慌了神。

    ;给你给你……

    哄孩子一样，苏言之急忙把银票塞到林清婉手里。

    林清婉眼睛一扫，苏言之的袖子里还有一角银票。

    见苏言之居然慌了神，林清婉心里大笑，冰冷的东厂提督居然还会手忙脚乱？

    起了捉弄之心，林清婉哭得更大声了：

    ;督主，你太小气了，你那么多漂亮衣服整日不重样的穿，银票也多得不行，还整日克扣我，我在大理寺查案，没日没夜，我好可怜……

    林清婉吼完，趴在桌子边上，用袖子一边假装擦泪，一边笑得肩膀乱颤。

    苏言之定在那里，看着简朴的林寺丞，所言极是。

    ;林寺丞，你别哭了，本督再给你些银票添置衣物，不过你答应本督，以后别哭了，你一个大男人，如此这般哭起来，属实不妥。

    苏言之想说，你哭起来，本督是真受不了啊！

    林清婉擦擦泪，狠狠点点头，抬起头，对苏言之伸出纤纤玉手。

    苏言之从袖子里掏出银票，刚要数出一张，林清婉伸手一把全抢过，连同刚才苏言之给自己的一张，一起放进口袋。

    苏言之空着双手，气压变低，林清婉马上弯起嘴角，准备大哭。

    苏言之赶紧端起碗：

    ;拿去拿去，吃饭……

    林清婉想仰天长啸，终于找到了苏言之的软肋，原来眼泪可以让苏言之告饶。

    揣着银票，林清婉觉得稀粥香甜无比，突然想起葛洪，林清婉问：

    ;督主，这门生到底为何意？

    苏言之见林清婉居然不知道门生，还有些奇怪，不过耐心解释：

    ;文武百官喜欢收些书生在家里，一方面提供食宿供他们科举，一方面通过这些书生与朝廷的后起力量团结起来。

    林清婉没想到。

    ;也就是通过这种方式，维持官场上的平衡？

    苏言之点头：

    ;说不定谁家的书生，将来就在朝廷拔得头筹。当了大官的门生不忘知遇之恩，官场上又可以互相提携和照应。

    林清婉恍然：

    ;怪不得有点品阶的大臣家里门生都上百，这是培养自己的势力！

    ;为何问这个？

    ;葛洪是礼部魏大人的门生，这才因缘与魏雯芳结识，不曾想威远军左督卫范浦回京后，魏大人将女儿许配给范督卫的儿子，也就是死的那个人。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那个书生是凶手？

    ;不，现在已经完全排除这个可能，至于范道业的死因还要等尸检。

    ;范浦阻止尸检，看似强硬，其实是愚蠢。

    ;督主说得极是，不过我还担心一点，如果范道业真的是被殴打致死，葛洪就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