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接过袋子，里面是被醋泡过的生姜和大蒜，虽然味道一样刺鼻，但是可以抵御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门口站着的两名御林军全都捂住口鼻，离得远远的。

    卢仵作见怪不怪：

    ;我们这行当，别人不喜，可是没有还不行。

    一段时间接触，卢仵作给林清婉的印象很好，空闲时，林清婉经常去找卢仵作学习，两个人亦师亦友。

    ;卢仵作，在下能做什么？

    ;帮我把尸体衣服剪开吧。

    林清婉忍着胃里翻江倒海，按卢仵作的要求，一会翻尸体，一会做记录，一个时辰后，林清婉和卢仵作走出偏厅。

    出了事，又有人处理，内阁聚会并没有散，高大人正与同僚们谈笑风生，见林清婉走过来，站起来介绍：

    ;这是我们大理寺丞林清。

    一部分文官在琼石书院一案公审时见过林清婉，今日一见，林寺丞又是来处理案子，不禁和高大人开玩笑：

    ;高大人手下有林寺丞这样的人才，可喜可贺啊。

    高大人捻着胡子点头：

    ;朝廷能有林寺丞这样的人才，是我大秦之福，哈哈，对了，怎么样？林寺丞，死者身份可以确定吗？

    ;从打扮和身体情况看，是百姓。

    高朗很高兴，排除了皇宫案子的可能性，百姓就好搞了，神色瞬间轻松下来：

    ;这案子林寺丞就全权处理吧，今日和熙园百官都在，大家都是目击者，你那边抓紧调查，也给大家一个交待。

    林清婉点头施礼，转身准备和卢仵作一起走，这时高大人身后走过来一位白须老者。

    他穿着深褐色暗藏金色丝线的松鹤朝服，金丝绒厚底朝靴，身形干瘦精神矍铄，双眼透出寒芒，盯着林清婉眼中都是审视。

    ;这是林寺丞？

    老人话音落下，周围大人纷纷回复。尤其高大人，颠颠走过去低下头，满目堆笑：

    ;温大学士，此人正是林清。

    林清婉站定，这就是传说中的温大学士？温良的爹？苏言之的死对头？

    林清婉微微施礼：

    ;下官林清，见过温大学士。

    ;你来调查案子？查得怎么样？

    ;只是初步确认是百姓，余下信息还得回去查证。

    ;怎么如此肯定是百姓？

    ;死者衣衫褴褛，虽然浸泡后衣物全非，但还是粗麻衣，死者手脚都是厚厚茧子，定然从事体力活动。

    ;仅从这两点认知死者是百姓缺乏力度啊，如果死者身份确认有误，你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林清婉听出温大学士话里有话。不禁笑着说：

    ;温大学士恐怕不知，如今只是初步判断，后续随着证据逐渐找出来才会真正确认死者身份。

    高大人听出温内阁语气不善，想不出两个人有什么冲突，急忙笑着圆场：

    ;温大学士，林寺丞断案有点方法，和下官这种老人家还不太一样，年轻人给他们机会，况且如果是百姓失足落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温照礼冷眼看着：

    ;也罢，今日这案子如此轰动，我们就静待林寺丞好消息，希望林寺丞尽快破案，拖着时间也没意思。

    高大人呵呵笑，示意林清婉离开，端起酒杯对温大学士说：

    ;来，大学士，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