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站起来，试着解释：

    假设一下，如果后背一刀致命，那么其余十八刀必须先下手，被害人又在反抗，为什么受伤部位都在前面？

    反过来，如果后背一刀先致命，那么，余下十八刀就是死者死后才下手？

    林清婉像对沈丘和姚平说，又像自问自答，自顾自说了自己的思路。

    说完林清婉抬头：

    那是有什么深仇，要如此发泄仇恨？

    林清婉合上卷宗：

    我们来看死者，只是普通百姓，现在排除了外来人，也排除了死者在其他区遇害，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这时，大理寺外又响起了声音，两个百姓在衙役带领下走进来：

    林寺丞，这是城东凤翔路路口的马夫，他们看到告示，来提供线索。

    哦？凤翔路马夫？

    林清婉对于这个凤翔路太熟悉了，这不是刚才去见过杨婶那个地方？

    快让他们进来。

    进来两位马夫身材魁梧，都穿着粗麻布衣服，一个高一些，走进问审室先挠挠头：

    大人们好，听说发现周围有人不见了，可以来报案，我们便来看看。

    是的，两位请进。

    林清婉把他们让进房间直接问：

    你们发现谁不见了？

    夏川！

    这是今天林清婉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你们说说，怎么回事？

    差不多十多天了吧，一直没见夏川。

    旁边稍微矮胖的男人接过话：

    我们与夏川都在路口等活，十多天没见他来，所以看见贴出的告示，我们就来看看。

    夏川？我今天已经拜访过，他媳妇说夏川接了外地活，出城了。

    外地？高个男人诧异。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林清婉不解。

    大人，夏川的马车和技术在我们这些马夫里是最差的，不说别的，他的马车出城去青云山都费劲，谁会用他的车去外地？

    林清婉心下大惊。

    那夏川平时为人如何？

    一般吧，和我们这些马夫都可以，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夏川性情如何？可有仇人？

    两个人有点为难：

    大人，不太了解，不过夏川没什么不良嗜好，我们平日无事耍几手，夏川他都不参与。

    想想死者被害程度，林清婉只觉得凶手与死者有不共戴天之仇。

    按照两位马夫提供的线索，夏川并没出城，那么夏川媳妇在说谎？

    夏川已经结婚，你们可知他们夫妻感情如何？

    两位马夫全都笑了，高个的人羡慕地说：

    实不相瞒，大人，那夏川媳妇可好看了，以前还经常给夏川送饭，我们都眼气呢！

    矮个的男人也笑嘻嘻地：

    大人不知道吧，那夏川媳妇是买来的。

    世人都把林清婉当男人，所以他们当着林清婉的面，也能说出心中所想，林清婉觉得一阵阵悲哀。

    你们再想想，感情方面，可有察觉夏川或者他媳妇有异？

    那倒没有，夏川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现在和你们实话实说，我们大理寺发现一具男尸，正在确认死者身份，如果两位有时间，还请去京兆府帮忙认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