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凤翔路，已经日幕西垂。

    两位马车夫和杨婶如愿拿到文银都非常高兴，不过见到自己比车夫少了二十文，杨婶遗憾得不行。

    大人，干嘛不让我去认尸呢？是不是早就查清真相了？

    林清婉笑笑，世人都不愿与死人打交道，这是看见银子了，如果当初让杨婶去认尸，她肯定不愿意。

    当时只是不希望死者是夏川，总归还是谢谢杨婶。

    哎呀，谢什么，大人知道欠我二十文就行。

    听说林清婉要再次去夏川家，杨婶压低声音：

    怎么回事？那夏川怎么死了？

    林清婉淡笑：

    大理寺正在展开调查，杨婶提供的线索特别有用，如果还有什么能想起来的，一定再告诉我们。

    杨婶坚定地点点头：

    到时候，银子别少了我。

    林清婉笑着答应，奔着夏川家走去，门还是半虚掩着，林清婉推门而入。

    尽管林清婉已经换了便装，许秋还是一眼认出她。

    你今日来过吧？

    是的，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大理寺丞林清。

    许秋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大人有事？

    请夏嫂子节哀顺变，大理寺昨日在京城西侧和熙园发现一具男尸，如今经过确认正是夏川本人。

    什么？许秋脸色苍白。

    夏嫂子，虽然被害人确认是夏川，但是按照程序，还需要夏嫂子亲自去京兆府确认。

    许秋已经吓得魂不守舍。

    怎么会这样？

    夏嫂子节哀，怎么样？我们去京兆府？

    从停尸房走出来，许秋一直在呕吐，林清婉也想不到许秋能有这么大反应，不过如今已经认定，死者就是夏川。

    夏嫂子，夏川什么时候离开家？

    差不多十日前。

    两个人站在京兆府的回廊上，林清婉仔细打量许秋。

    她二十四五岁年纪，穿着青色长裙，头发只用木簪子挽成一个花苞，简简单单难掩芳华。

    不过她清秀的面容中却有一丝颓废，林清婉说不好，似乎夏嫂子做什么事都不积极，逆来顺受。

    夏川离开家的时候，举动有异常吗？

    没有。

    我听说夏川的马车差些，出城似乎有困难？

    大人，你听谁说的？不能听信别人啊，马车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夏川才出远门。

    能说说夏川具体去了哪里？

    新洲。

    我听说夏嫂子就是新洲人！

    早就不是了，几年前被家人卖到京城，我就不再是新洲人。

    许秋低下头，神情难掩悲伤。

    夏嫂子与娘家人还有来往吗？

    没有。

    平日夏川跑马车，夏嫂子做什么呢？

    缝缝补补，帮着夏川做些预订马车的活计。

    许秋对答如流，林清婉没发现什么异常。

    夏嫂子与夏川感情如何？

    尚可。

    林清婉不知道许秋话里有多少真心，不过看她的神情，夏川之死，对许秋影响很大。

    没发现其他问题，在京兆府门前林清婉与许秋分手。

    望着许秋的背影，孤单中有些落寞，林清婉说不好自己什么感觉。

    如果许秋没有问题，那么夏川到底怎么死的？还有一点，夏川死了，他的马车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