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之站在御书房门口没有动,乱臣贼子还敢主动来秦皇面前刷存在感,苏言之面露不屑。
御书房门前的小太监站得笔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苏言之则看着皇宫屋檐一身凛冽。
已是深秋,天高云淡,但是肃穆的宫殿静静矗立在那里,却透着一股苍凉。
这里住着许多人,却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皇宫里有上千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找到自己存在。
苏言之内心嘲讽,眼波望向远处。
一盏茶时间,书房里传出脚步声,严深低头哈腰走出来。
距离上次在朝堂与严深见面,如今他看起来苍老许多。
严深没想到苏言之站在御书房外,明显吓了一跳:
;苏……苏厂公。
;严太傅。
严深对于苏言之砍了他的左膀右臂恨之入骨,可是又真的无奈,自己确实有心谋反,也做好了准备。
更没想到苏言之在自己还没有起兵时就结束了这件事。
严深笑得很假:
;本将军找皇上议事,如今谈过了,苏厂公去忙,去忙……
苏言之冷眼看着严深:
;严太傅不在府里侍弄花草,听听曲子,还有精力见皇上呢?
严深最恨别人叫他太傅,正是因为北伐归来,皇上封自己为太傅心生不满,自己才有意造反。
如今苏言之还反复叨念,严深只觉得一股郁气在胸膛。
;呵呵,有事启奏皇上。
;严太傅,祸从口出,都是不安分惹出来的,可要小心脑袋啊。
严深使劲握紧拳头,又不能打又不能骂,连武陵侯都被这个面色苍白的死太监杀了,严深实在是害怕苏言之。
低头皮笑肉不笑,严深只剩不甘心。
苏言之转身迈进御书房,看也不看严深。
等苏言之走远,严深才敢抬头,看见门口的小太监低头不语,严深气得一人踹了一脚。
两名小太监无辜被打,心里憋着委屈,在心里将严深骂得狗血淋头。
苏言之步入御书房,秦皇正在房间里站着,一见苏言之十分高兴:
;苏厂公来得正好。
;皇上,出了什么事?
;你进来时,可见到严太傅?
;擦肩而过。
;刚才他来见朕,解释了当时的事,说他是受了其他两个人的教唆,本无意谋反。
苏言之心底冷笑:
;皇上以为如何?
;苏厂公已经斩了他的左膀右臂,如今威远军已经够不成威胁,他想离开京城带兵去北境边陲天门关驻守。
苏言之嘴角微翘轻声问:
;皇上觉得此举甚好?
秦皇边说边看苏言之的神情,根本没有自己期待中的惊喜,秦皇试探着问:
;苏厂公是觉得不好啊!
苏言之将袖子里的邸报拿出来,递给秦皇:
;皇上你看,这是西戎刚发回来的邸报。
秦皇一目十行看完,手抖:
;苏……公公,这……
;如今西戎,北境,羌胡,皇上觉得哪一个不会有扩张之心?
秦皇张张嘴,一声不吭。
;皇上,有没有想过,严深有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如今他没有兵力,但是他可以借助北境的力量啊。
秦皇这才吓得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