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之骑马返回东厂的路上，居然在水秀宫路口看见林清婉。

    苏言之立刻放低马速，与林清婉保持十丈距离。

    林寺丞走在前面，偶尔低头不知想着什么，偶尔抬头四下张望不知找着什么。

    拐过水秀宫，苏言之看明白了，林寺丞饿了，他在寻找吃东西的地方。

    眼见林清婉奔着前面的包子铺而去，苏言之快马行至林清婉面前：

    ;林寺丞！

    林清婉听到声音回头，居然是苏言之！

    这种欣喜恐怕不止苏言之能看出来，连路人都能听出，面前的年轻公子是多么高兴这意外偶遇。

    ;督主，你怎么在这里？

    林清婉双眼中都是星星。

    ;吃午饭？

    苏言之下马，拉着缰绳走到林清婉面前。

    ;督主，不如一起吃饭吧？

    苏言之点点头，将马绳递给伙计，两个人进了包子铺。

    如今已经是饭口。包子铺人满为患，两个人好容易寻到一个靠边的位置，只好并肩坐下来。

    伙计端来茶水，记下两个人餐食继续去忙，林清婉回身，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苏言之眉目如画。

    除了在马车里，两个人还没有挨得这样近。

    苏言之穿了千岁服，戴着弁帽，脸色苍白，有食客看见苏言之的模样，都低头赶紧吃饭。

    林清婉一下子意识到苏言之的身份，她轻声问：

    ;督主，如果觉得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有何不便？

    苏言之不介意，林清婉很高兴，上次两个人发生不愉快，就是因为路人指指点点。

    既然苏言之不在乎，林清婉希望两个人可以平静面对世人的目光。

    想想让人高兴，林清婉歪着头：

    ;督主怎么这么巧？

    林清婉笑起来眉眼弯弯，英气的小眉毛也会变得柔和，尤其嘴唇红嘤嘤，牙齿又白，让苏言之看着她，暖心又轻松。

    ;本督从宫里来，准备回东厂，你呢？

    ;我从金府出来，卢仵作的验尸报告提示金城江只有下腹被连续刺伤，从这点考虑，我怀疑是熟人作案。

    ;熟人？

    ;金城江没有反抗，金府书房凶手又可以随便进，所以先从这点下手。

    苏言之点点头。

    顺手接过伙计递过来的包子，两个人一份，六个包子有荤有素，苏言之很自然将肉馅包子递给林清婉。

    第一次在路边摊吃饭，苏言之倒觉得充满了人间烟火，看着林清婉大口大口没客气，苏言之眼底含笑。

    ;所以我和沈司直，姚司直刚才去了金府，金城江的遇害时间在酉时，当时有安国公世子前来拜访，我去调查一下。

    ;安国公世子？

    苏言之摇摇头：

    ;应该可以排除，那个人年纪尚轻，不过二十多岁，身材瘦弱，金城江遇害没有反抗？

    ;这也是我们困惑的地方，督主是说从外形上，安国公世子不可能？

    苏言之点头：

    ;不过查案将证据，林寺丞去拜访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嗯，今日过后应该可以有点眉目，因为沈司直和姚司直在金府调查，应该可以调查出很多线索。

    ;督主，什么人遇刺会不反抗呢？

    ;没有，除非……苏言之仔细想想：;愧疚……

    ;愧疚？会让别人把自己刺死？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