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伙计互相看看,成子答道:
;大人,这种事没法评价,公子从小衣食无忧,在京城贵公子圈也出名,我们郑家又是皇商,公子出手阔绰,自然朋友多。
想起张公子说的话,林清婉觉得成子说得一点也没错:
;郑公子成婚前,特别爱玩吧?
高个伙计点点头:
;平日里找公子的官家小姐也多,各府聚会什么的,公子都会被邀请。
另一个小伙计觉得自己不能落下,抢着说:
;不光各府,花满楼,翠香楼什么,公子也都是座上宾,姑娘们都喜欢他。
;这么说郑公子成婚前很风流,成亲后呢?
成子看看其他两个伙计:
;其实怎么说呢,老爷孩子多,公子是长子,虽说管着绫罗坊,其实还是老爷说了算。
;郑玉林和钟巧是如何认识的?
三个伙计摇摇头,表示不知。
苏言之一直在一旁听林清婉问话,见四个人沉默,苏言之问:
;郑玉林成亲前后变化很大吗?
三个伙计想想,成子答:
;与其他公子聚会少了,不过似乎变化不大,大人,我们也不知,公子也不是时常来店里!
;当时那件事,后来掩饰过去,郑老爷态度怎么样?
;不太高兴,府里闹了一阵,不过掌柜相公死了之后,这事就算过去了!
;掌柜叫什么名字?
;巩梅!大人们看看坊外的石狮子穿着轻纱,还是巩掌柜想出的办法。
;是个有想法的人!
林清婉说完低头沉思,之前怀疑郑玉林的死与这件事有关,现在看,似乎又没什么直接关系。
;巩掌柜相公什么时候死的?
三个人想想,最后含糊答道:
;差不多六七个月前吧。
林清婉失望,巩梅死了,巩梅相公也死了,况且事情过去已经大半年,凶手怎么可能等了半年时间才出手?
和苏言之走出绫罗坊,林清婉心情低落。
;督主,看来还是不对啊,事情过去大半年,如果郑玉林的死与这件事有关,凶手能等了大半年才出手?
苏言之目光深邃:
;内心的仇恨是种子,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心底生根发芽,半年!有些仇恨能让人等一辈子。
苏言之说出这些话,眼底尽是阴霾,语气冰冷,掩饰不住内心波澜。
;督主……
林清婉怯怯地看着苏言之,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己怀着满腔悲愤从陵水县来到京城,虽然大半年过去,父亲的案子自己还没有触及,可是那种想要让真相大白的决心并没有减少一分一毫。
小文见林清婉和苏言之走出绫罗坊,已经驾马车过来,苏言之看了看夕阳下的林清婉轻声说道:
;走吧,林寺丞说过,郑玉林人生过往中只有这一件大事,本督觉得这件事是个节点,人生的每一个节点都有意义。
;督主还是认为郑玉林死与这件事有关?
;本督听了你对案子的分析,半年是个时间节点,无论郑玉林还是钟巧,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问题。
林清婉点点头,抬脚踏上马车,小文打了马,对马车里两个人喊:
;督主,前面人多,我们从西平街绕路行吗?
林清婉正在看着苏言之,听到小文的话,一下子愣在原处:
;督主,我想起来了,西平街,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