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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爱上陌生人

    罗世成吻干我脸上的泪痕,没心没肺地笑着,兴奋得像个孩子。他双手用力按着我的肩膀,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好像是久别重逢。

    他那双俊朗明亮的眼眸,欣喜得如同一弯月亮,水汪汪地映照着我的脸颊。我有些不知所措,想起刚刚结束的那场掠夺,不由得羞愧难当。我低下头去,企图躲避他的眼神。

    他开心地笑出了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拉我坐了进去。他一路吹着欢快的口哨,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如同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

    “冰儿,我今天追到你了。你终于在天亮之前爱上我了!上帝保佑,当你明早醒来的时候,一定要记起我呀!”

    “我也希望自己的记忆能早日恢复,否则,真是太委屈你了。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欠你的太多了。真是不知道怎样补偿才好呢?”

    “冰儿,假如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可以用你的身体补偿我呀,我是不会介意的。我相信,你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她对我特别热情,没有一丝虚伪。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我的脸庞发起了烧,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绞绕着手指。“罗世成,我刚才内心的感觉,好像是初恋。心里又慌又乱,还有些惧怕你,想推开你,可是又无法做到。”

    “冰儿,我其实是个很霸道的男人,属于大男子主义。可是,自从你失忆之后,我再也没有对你霸道过。我压抑自己的本性,竭力对你表现得耐心十足。可是刚才,我的本性再次爆发了,我心里觉得特别过瘾。虽然,对于你来说,我的行为可能有些残酷。毕竟,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坚持行驶自己的主权,我要让你的身体记住我。”

    我没有抬头,暗自思忖着,罗世成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不是一般的霸道。可是我思来想去,终究没有充分的理由拒绝他。除此之外,我对他还存着一颗感恩的心,感激他对我的不离不弃。

    这天夜晚,充满了浪漫和激情。我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羞答答地盛开着自己缠绵的心事。罗世成,很像一位宽厚的王者,容忍着我的不谙世事,温柔地慢慢点燃我纠结的身心,终于像飞蛾扑火般投入他的怀抱。

    一次又一次,我放飞卑微的自我,在他宠爱的俯瞰下,嘤咛着抽泣,柔弱地呼喊着。他强壮的体魄,充满无穷的力量,尽情挥洒着洪水般的激情。

    他像一头绝美撩人的巨兽,不但拥有旷世的美颜,还蕴藏着颠覆洪荒大泽的魔力。他的头脑,睿智而灵活,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

    我的热情被消耗得淋漓尽致,躺在他温热的怀抱里,沉沉地闭上眼睛。夜光如水,月光琉璃。进入梦乡之前,我听到一声磁性十足的叹息:“冰儿,明天醒来之后,一定不要忘记我啊。我是你的老公,罗世成。”

    新的清晨悄然来到,天光初晓。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在日复一日的惊诧中醒来。然后,又会上演经年不变的“与老公相认”的桥段。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磨耗掉老公的耐性。

    罗世成走出家门,与我吻别。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住即将迈出院落的脚步,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日记本,递给我。紧接着,又掏出一个袖珍的录音机,放在我的手里。

    日记本,是塑料皮儿的,粉红色,布满了一朵朵的压制花纹。我的内心深处,顷刻间荡起一圈圈涟漪,好似被搅起了冰封已久的陈年记忆。眼前幻化出一个小女孩,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辫子很长,垂在细长的腰部,辫子梢系着玫红的头绳。小女孩背着书包,伫立在上学的路上,等候着什么。终于,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男孩跑了过来,递给她两条碧绿宽幅的绸带。给你,冰儿,这是我昨儿给你买的头灵子。小男孩儿的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

    罗世成疑惑地注视着我,轻声问道:“嗨,冰儿,发什么呆呢?”

    我旋即回过神来,漫游的思绪无法立刻拉扯回来,脑中一片茫然。我目光游移地望着罗世成,无力地说道:“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小男孩,或许跟我的童年有关吧?”

    “冰儿,这是好现象,说明你的记忆开始复苏。这个日记本和录音机,是我昨天给你准备的。你每天可以用它们做些记录,这样你每天只要看到或者听到之前的生活内容,就可以把你的日常生活串联起来。我想,这样可以帮助你储存记忆。”

    我望着眼前这个充满智慧的男人,眼前顿时一亮。我想了想,不觉皱起了眉头,为难地说道:“这可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是,日记和录音都是个人的**,我只想让自己看到。如果我把**物品锁起来,第二天就会忘记它们的存在,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罗世成望着我,宠溺地吻了吻我的额头,轻松地说道:“这个问题好解决,我保证不会侵犯你的**。你可以把日记锁在卧室衣柜的抽屉里,把钥匙放在衣柜上面。我每天早上,会提醒你日记放在什么地方。”

    我仰视着他迷人的面孔,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欣慰地笑了,自己以后也可以记住每天发生的事情了,我的生命由此不再是一片苍白。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凭借每天的日记和录音,成功地开启了正常人的生活。当然,这一切离不开罗世成的帮助,他是为我敞开记忆之门的人。也可以这样说,罗世成就是我的记忆,他是我另外一个大脑。

    一个月后,张寻心理工作室的“解忧信箱”,正式开启工作模式。我是这个平台的主持人,笔名叫安妮。我尽量每天都去张寻的工作室上班,每个清晨跟罗世成一起出发,像个刚入学的孩童,踌躇满志。

    张寻工作室的门口,矗立着一棵人工雕塑的大树,树干上有个椭圆形的洞口,从树枝上垂下一个木牌,上面写着:“解忧树洞,期待您的来信。”

    工作第二个星期,我收到了一个男人的来信,信上写着:“安妮,你好,我是一名医生。

    我在多年前,喜欢上了一个清纯的女孩子。由于她是个外地女孩,所以遭到了我事故父母的反对。最后,我依然坚持跟她打了结婚证,打算与她完婚。

    可是就在婚期将近的时候,她在一天夜里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约会,结果竟然被那个男人刺杀在沙滩上,差点丧命。幸亏被一位路人救起,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才挽回了生命。

    那天夜里,当我从警察那里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怒不可遏。我当时认为,她背叛了我,判断她跟那个男人有私情。因为,那个男人是她的发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向亲密,我早就开始怀疑他们了。于是,我当夜在医院里,无情地向她提出退婚。

    后来,我们最终办理了离婚手续。可是,日复一日,我却无法将她从心底抹除。我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冤枉她了,她不可能是那种滥情的女人。如果她真的跟那位发小有私情,又怎么会跟我打结婚证呢?我想要挽回她的感情,我不能忍受失去她的生活。可是,她已经另有新欢,没过几个月,我就听说她跟那个男人打了结婚证。

    她的丈夫,我认识,多少也有些了解。那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拥有着雄厚的财富,背景深不可测,财团遍布于海内外。这个男人,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天下的女人也美不过他的容颜。可是他,心狠手辣,腹黑无情。她肯定是被迫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我对她始终不死心。我开始想尽办法接近她,想把她解救出来,让她跟我一起远走高飞,逃离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可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都失败了,并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个恶魔,派手下闯进我的家里,对我百般殴打凌辱,甚至用火烧烤我的**部位。如今的我,已经是个废人,再也不能行使男人的特权。

    最让我心痛的,并不是生理上的耻辱。而是当我最后一次,偷偷约她见面,想要带她逃离的时候,被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发现。他的手下开着车狂追我们,把我们堵在公路上。当我们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的时候,有一辆汽车朝着我猛冲过来。就在我生死一线的时刻,她追上来,一把推开了我。我感觉那辆汽车,擦着我的身体,飞快地开过去。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接着,我听见刺耳的刹车声,还有一声微弱的惨叫。当我在血流中睁开眼睛时,看到她昏迷在地上,紧紧地闭上双眼,浑身没有一丝血痕。

    后来的后来,我听说她的大脑受到了重创,甚至失却了记忆。我如今在一座幽静的小镇上,开了一家诊所,心里却始终牵挂着她。为了她,我可以付出生命,无惧生死。我想去找回她,照顾她一辈子,以此弥补心头的悔恨。可是,她如今被那个恶魔男人控制得死死的,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带走她。况且,她如今已经失忆,纵然有机会接近她,她又怎么会相信我的话呢?

    我的心中充满了痛苦,这么多年来,简直是生不如死。安妮,请你帮帮我,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信件末尾的署名是,楚医生。”

    我读完这封伤感的信件,心头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信中描述的这个女人,也是失忆了,居然跟我的病情一样。原来,天底下会有那么多失却记忆的人。

    我当天就给这位楚医生回复了。我告诉他,最好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如果她的丈夫不爱她,又怎么可能在她重病之后,对她不离不弃呢?如果她的丈夫,真的如同恶魔般可怕,又怎么会如此善待自己的妻子呢?他财力雄厚,背景强大,找个心怡的女人,应该不算个难题。可是,他依旧对妻子如此坚贞,看来,他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我不知道那位楚医生,是否满意我的答复,但是我都要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不会一味迎合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我坐在电脑前,刚发送完信件。张寻就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白冰,这是你这个月的薪水,四千元。你明天记着给我一个账号,我以后直接把钱给你打到账上。”

    我说了声谢谢,接过信封,心里充满了欢喜。我终于可以自食其力,帮助老公养家糊口了。我不再只是个废物和病人,我也可以赚钱。

    我冲着张寻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张老师。这些薪水,感觉就是你白白送给我的,我实在是没做什么有力的工作。对了,我刚才收到了一个医生的来信,你看我这样回复行吗?”

    我打开那位楚医生的来信,让张寻看。张寻看着看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乌黑的眼睛里,现出惊恐的神情。他喃喃自语,这个医生,是马楚吗?

    我惊异地问道:“张老师,你刚才说什么?你认识这位楚医生吗?”

    张寻听到我的问话,瞬间显出慌乱的神情。他直起腰身,掩饰般地抬起手腕,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他故作自然地对我说:“噢,没什么。白冰,你回复得很好,加油啊!”

    他刚才好像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叫“马楚”。马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