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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怜惜

    潮州进贡那葡萄果真不愧为贡品, 微微一点酸味中夹带着清甜。玉笙向来不爱这些,也挑着吃了好几颗。

    余下还有一大半碟子,见屋内洒扫宫女都不在, 她朝着三七那推了推。

    “ 就在这儿吃完, 别让人瞧见了。”

    玉笙搬来这三个月, 内务府寻着规矩拨了四个宫女两个太监给她使唤。只她入东宫之后就病了,也不受宠。奴才们都是在外打扫,身侧一应用度还是三七在掌管着,从未让旁人近过身。

    三七下意识就要坐下,屁股刚挨到绣墩想到在船舱上学规矩, 立马站笔直。

    她捧着葡萄站起来吃, 想了想还是道:“刚回来时候撞见了刘奉仪,好像是去了太子妃娘娘那儿。”

    刘奉仪与她一同入府,殿下之前忙着过年事, 对她俩都是淡淡。

    但上次请安, 玉笙看出来, 太子妃倒是很喜欢刘奉仪。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玉笙道:“刘奉仪家世好,以她身份才是奉仪之位,确是委屈她了。”

    “姑……姑娘……”

    三七捧着玉碟手顿住, 当初本以为那贵人最多只是大臣侯府家公子,已经是顶天高攀了。哪里曾想到居然是当朝太子。

    这样天潢贵胄, 泼天富贵乡, 放在之前她们定然是想都不敢想。

    而一同入府刘奉仪更是侍郎府出身, 这样尊贵身份也只给了个奉仪之位, 她与姑娘在这些人中, 渺小几乎让人找不到。

    “那刘奉仪家世比姑娘好那么多, 太子妃娘娘又喜欢……”何况,刘奉仪生漂亮,冰霜着一张美人脸,实在是与众不同,让人瞧着就喜欢。

    若是日后,殿下也喜欢上了,可如何是好?

    府中地位低下,都会找个地位高护着,如今这刘奉仪刚来太子妃就伸出了橄榄枝,唯独她们小姐却还是被周承微欺负着。

    三七急眼泪汪汪:“刘奉仪家世这样好……”

    “这东宫里哪一个家世不比我好?背景不比我高。”玉笙闭上眼睛摇摇头,却是不惧。既然已经入了东宫,那自然也就没有退路可言。

    何况……“ 放在其余人眼中,家世可能是一大利器。”

    可放在殿下面前,家世充其量不过是锦上添花,毕竟,府中上下女人们家世再高,也没人能越过他去。

    毕竟,一朝太子,万人之上,又有谁能与皇室相比?

    “旁人如何那是旁人事,我们只需伺候好殿下就是了。”玉笙低头,想到那摆在梳妆台上膏药,她撇过头往窗棂那儿撇了眼。

    那药……还得抹三回呢。

    玉笙红着脸,不敢再继续往窗棂那瞧,匆匆用过膳后便让三七端着碟子下去了。

    春困秋乏,玉笙又不敢出去招人眼,只好在寝殿之中猫着。撑着脑袋摇摇欲睡时候,却不料周承微身侧宫女过来了:

    “我们主子说,今日天气好,想来请玉小主过去,陪着解解闷儿。”

    周承微身侧大宫女芍药,向来是个眼高于顶,身子挺笔直,气势十足,不像是来请人过去,倒像是来使唤人。

    隔着屏风,玉笙放在迎枕上手捏紧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知道了,回去禀告你们主子,我马上就过去。”

    “那玉小主可要快些。”芍药皮笑肉不笑,一双眼睛往屋子里打量了一眼,面上淡淡道:“我们主子不喜欢等人,去晚了可是要发脾气。”

    她屈了屈膝盖,身子都没弯转身就往外走去。

    瞧着她走远了,三七才走上前,一脸担忧问:“姑娘,现在该如何是好?”玉笙扶着三七手下了软塌。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去了。”

    周承微是个不好惹,连带着她身侧奴才也瞧不起自己。可此时她除了迎合,别无他法。

    玉笙挑了件低调裙子,打扮素净过去了,面上依旧是盖着粉,露出一张漂亮却有些艳俗脸来。

    周承微主殿她还是头一次来,才刚入东宫时候,她是听人说过周承微。

    殿下后院女人不少,可要说受宠,  这位周承微算是排上位。听闻这位周承微入府时候也不过是个奉仪,短短三年就爬到了承微位置。

    关键是她住却是一宫主位,依照承微品级理应是没有资格住在主位,可偏生周承微给破了例。

    长信宫主殿果真是要比她那儿尊贵豪华不少,饶是玉笙来时候有准备可依旧还是被面前富丽堂皇给亮了眼。

    “奉仪玉氏,请承微姐姐安。”

    女子声音娇糯又动听,像是含着春日里连绵水雾。周承微捧着茶盏手顿了顿,  那双微微上挑眼睛往玉笙身上落下去。

    这位玉奉仪今日穿依旧素净,淡粉色裙子上面绣花都少,这若是搁在女人堆里面,眨眼都寻不到。

    可无奈,玉奉仪这身段生太好,身段匀称纤细,该细地方细像是一手就握住,可该长地方,却是鼓鼓囊囊。

    再简单裙子穿在她身上,跟旁人也是不同。

    周承微眼睛落在玉笙腰杆上那两坨肉上,狠狠地才挪开眼睛。也不知这玉奉仪是吃什么长,这肉都光长到腰上腰下那两处了。

    那截腰却是细跟没吃饭一样,这样身段女人都瞧出是极品。连她瞧了都转不开眼睛,若是殿下瞧见了,还能把持住?

    周承微想到平日里殿下那神色淡淡,拒人于千里模样,忽然有些不确定。

    “起来吧,闲着无聊来找你两说说话。”周承微放下茶盏,转了转手上红包石戒指。

    玉笙走过去坐在,才看见刘奉仪也来了。

    三七说刘奉仪一早就打扮艳光四射得去了太子妃那,如今瞧见这模样显然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就被周承微叫了过来。

    冰霜美人素着脸,神色淡淡。可光是坐在那儿便气若幽兰,光彩十射,玉笙不得不承认刘奉仪这张脸确是好看。

    听见声响,刘奉仪仰起头看了她一眼。

    玉笙知道她性子冷,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喜好,冲着她提了提唇,便撇开眼神在她身侧坐下了。

    两人一举一动,坐在最前段周承微都瞧一清二楚,手中转动着那红宝石玉板子不停,细长媚儿眼从玉笙看到刘奉仪那儿。

    再又看到玉笙身上。

    那日她没仔细看,这玉奉仪估摸着是从小地方来缘故,品味是差了些,面上妆容过重,可那张脸,那身段,却是绝了。

    打量目光落在玉笙那樱桃小嘴上。周承微又克制不住想到那晚,竹林里石桌上,弯腰趴在上面人。

    哼出来声音可是比春日里□□猫儿还要妩媚。

    又奶又娇让人挪不动步。

    十指握紧,指尖都陷入了肉中,周承微克制住自己才没浑身颤抖,那天晚上与殿下在一起人究竟是谁,她必须要找出来。

    “你们谁会哼曲?”

    周承微扯了扯嘴角,玉手揉着额间语气自然道:“这几日身子困顿没睡好,你们一人给我哼上一曲解解闷。”

    玉笙还没说话,身侧,刘奉仪脸上瞬间就黑了。

    她站起来,面上含着暴怒,冰霜美人这张脸哪怕是生气也是让人难以挪开眼睛:“娘娘为何要这样羞辱我们?”

    她是官宦家女,家世好,自是有一股傲气在。

    “羞辱?”周承微扬了扬眉,觉得有意思:“叫你唱个曲就是羞辱你了?”

    刘奉仪放在身前手攥紧紧,咬着牙道:“我自小学是琴棋书画,若是娘娘需要,妾身能陪您吟诗作对。”

    “可跳舞唱曲儿是歌姬舞姬做,请诉妾身不能从命。”

    周承微带着护甲手指上,红宝石尊贵又奢华。她盯着刘奉仪看了许久,随即才笑了:“你这些是在家做姑娘本事,入了东宫成了殿下人可就不一样了。”

    “对男人来说你才情再好,哪怕是考个状元,都不如你唱唱曲跳跳舞当个乖巧解语花。”

    刘奉仪嘴唇抿起,却是觉得大受屈辱,面上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妾身身子不舒爽,还是先回去了。”

    她说完之后匆匆往前走,像是在这一刻都待不住。

    周承微这次倒是没为难人,看着人背影消失了,才重新将眼神放在玉笙身上。

    这张脸生是漂亮,虽是艳俗了些,但不可否认是她美丽。

    周承微眯着眼睛,殿下若是看上了她,将她抱在竹林之中逗弄,也是不足为奇。

    嘴角往上提了提,周承微眼睛落在玉笙腰上:“后院梨园中梨花可开了?妹妹可去瞧过?”

    玉笙心下一抖,抬起眼。

    撞见便是一双打量眼神,袖子里双手掐紧紧,指尖都陷入了肉中。她面上却是疑惑道:“娘娘说是长信宫?”

    眼睛眨了眨,玉笙一脸无辜:“平日里只瞧见那儿似有一处竹林,倒是没瞧见过梨花。”她巴掌大脸上小小,五官精致又好看:

    “不过我堂前有一颗梨花树,早春催开了花,娘娘若是喜欢去妾身那瞧瞧。”

    周承微眯着眼睛瞧了她许久,半点都从她面上瞧出狐疑来。长信宫后门那儿是有一大片竹林,梨花树也长了不少,却是被竹林给覆盖住了。

    若不是进去过竹林深处,是瞧不见那小片梨树林。

    若是真在那儿做了那样大胆事,哪有人会这样坦荡?莫非也不是这玉奉仪?

    周承微觉得头疼,也没心情再跟她闲聊下去,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也下去吧。”玉笙松了一口气,立马弯腰退下。

    等出了门走远了,三七才一脸疑惑问道:“  姑娘,周承微为何要问您这个?”

    玉笙朝前走脚步顿了一步,随后才自然而然继续往前走。

    那日她在竹林中听到脚步声不是错觉,是真有人。周承微对她敌意也不是无缘无故,只怕是察觉出来那日与殿下在一块人是她。

    只是没证据罢了。

    烈日骄阳之下,玉笙那张娇俏脸上白了白。她刚入府还尚未站稳脚跟,又无人知晓她瘦马身份。

    若此事被周承微宣传了出去,不说里子面子,只怕日后她在这东宫也是难以抬得起头。

    殿下说这药要再涂两三回,玉笙再等。

    等晚上天都黑了,前院传来消息,说是殿下去陪了赵良娣用晚膳。正殿那儿,周承微又摔了两个花瓶解气,随后闹了小半个时辰才恢复平静。

    到了时辰,长信宫中熄了灯,正院也下了匙,整个东宫都安安静静了,许久之后,她屋子里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修长如竹手将那绣着鱼戏红莲帘子撩起,瞧见床榻上人,眉眼微微往上一扬:“在这等着我呢?”

    陈琢那张温润脸上罕见带了几分愉悦,他先解了身上斗篷。这才弯下腰,将人从床榻上抱起,让她半跪在床榻上。

    贴近了,玉笙才闻见他袖子里染着几分酒气。

    面前一双手拉着她手往自己玉带上放:“既然醒着,就来给孤宽衣。”玉笙两只手柔若无骨按在那羊脂白玉玉扣上,手指微微一用力,腰带就接了下来。

    他高大身子弯下腰,附身任由她伺候,月白色华服掉在地上,露出里面里衣来。

    娇娇小小身子浑身白像雪团子,乖顺跪在他面前。他忽而就动了,上前两步站在床榻边,抬手扣着她后脑勺,微微往自己腰下一压。

    玉笙被烫到一般,立马撇开脸,眼尾瞬间就被烫红了。

    “怎么了?”

    站在床榻边人不解,手指压着她出唇:“你这也坏了?”

    玉笙撇过头,巴掌大脸落在他掌心里,两颗眼泪还带着温度,恰好被他掌心给接住了:“殿下是不是就想着这件事?”

    她半跪在床榻上,哭得梨花带雨,唇瓣被刚刚那用力一压,虽隔着袭裤,但却是红异常。

    拖住她下巴手动作温柔,轻轻捏了捏她脸颊上软肉。瞬息之后却是骤然一用力,单手拖着她整张脸,猛然将人往面前一拖。

    那温润脸上,目光凉像条蛇。

    冰冰凉凉黏在她脸上:“怎么,你不喜欢?”

    后牙槽上下颤动着,玉笙才察觉自己犯了大忌。她隐约意识到他对自己与对旁人是不同,但却是不知这句话会惹得他这么大怒火。

    一肚子说辞瞬间就忘了一半。

    眼帘下垂着,她哭得越发楚楚可怜:“身……身上还疼。”玉手探入她领口,他立即就要看。

    玉笙不敢挣扎,任由他瞧。

    雪白身子上印记确还在,动情之时这些越发让人疯狂,可下了床榻再看,却怎么也惹人怜惜。玉笙身子颤了颤,察觉到那掐着她手放松了些。

    “求爷。”红着眼尾,将脸埋在他掌心中,那猫仔儿似左右蹭了蹭。

    “求爷怜惜怜惜我吧。”

    他手放开,却是没那么好糊弄,手指逗弄着她唇舌,微微搅弄了两下:“我刚可只碰了你这里。”

    玉笙红着脸撤出来,那两根手指上满是莹莹水光。

    她不敢瞧,却也不想现在去送死。

    手指扣着身下被褥,上面绣着鸳鸯被她扣起了毛边,她这才哼哼吱吱道:“那日在竹林,你那样……那样对我……”

    最后一声好像是用气音拖出来一样,她红着眼尾眼神乱撇:“周承微瞧见了……”,,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