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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之人

    【东京白河坊,警部破获赌场重大人口贩卖,涉案议员被捕】

    辉月合上报纸放到一边,心满意足地拈起茶点咬上一口。

    呜是玫瑰馅的。

    外表朴实无华的素味麻糍,咬开香甜浓郁的玫瑰蜜饯流淌而出,尝起来却不会过于甜腻,二者完美的中和了味道,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青行灯做点心的手艺果然超一流。

    这就是游戏宅的幸福。

    周末。

    没有早起,没有工作,没有社交。

    但是——有钱。

    辉月打开某蓝色游戏平台,点开满仓的购物车,动作麻利地按下一键购买。

    痛快all in.

    :)有钱游戏宅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鼠标在几十个游戏图标间来回移动,辉月有些犹豫不决到底先玩哪个好。

    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看清来电显示,电脑椅瞬间滑出离桌三米远。辉月远远地看着桌面上寂寞震动的手机,一脸敬畏,仿佛电话那头是某位穷凶极恶的远古大恶魔。

    嗡嗡——

    震动将要结束的时候,辉月滑回去,万般不情愿地掐着最后一秒按下接通键。

    滴,电话接通。

    “辉月,有……”那头还没说完,辉月已经万分沮丧地从电脑桌前起身,自觉地往衣帽间走去。

    “夜蛾校长。”银发阴阳师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脱掉家居服。

    “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十区发现了一个等级不明的假想怨灵,协会发布的任务需要出一位辅助。”

    一直以来,他好像都是和悟一起出任务的。

    套上青行灯给他买的新风衣,辉月随口问了句“还是和悟搭档吗?”

    是悟回来了吗?

    从白河坊回来的第二天起,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五条悟。硝子小姐说“是正常出差,那家伙一般一年200天见不着人影”。只是平时总粘在身边形影不离的人不在,身边突然少了点什么总归让人有点不太习惯。

    辉月低头系上腰带,不过,咒术师的话,出差应该也是常态。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传出夜蛾校长低沉的嗓音。

    “不,是禅院家的咒术师。”

    禅院家……他有一个逃家出来、姓禅院的弟子,那不是在京都吗,怎么会来东京做任务?

    “好的,校长。”辉月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却没有询问出声,既然任务是夜蛾校长的决定,那肯定有理由。

    “还有一件事,辉月你准备一下,如果悟还没回来,过两天只能由你带队和我参加京都姐妹校交流会,麻烦你了。”

    欸?连姐妹学校交流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办法按时回来吗。

    发生了什么……

    辉月站在原地想了想:不过,悟的话一定能解决的吧。

    “是。”

    他换好衣服出房门。

    来到这个世界,家里的式神们也跟他养成了人类的作息习惯。青行灯大清早就出门购物还没回来;这个点的话,水虎在午睡;金蟾的能力倾向于吞金招财,战斗力有限;那就只有……

    辉月站在最近总是三更半夜出门收复黑|道,白天补觉的大姐头门前,摸着鼻子轻轻咳了咳。

    “茨木,可以陪我去工作吗?

    “……”

    ***

    养老院楼顶。

    风衣猎猎,银色长发飞扬。

    所谓阴阳师是个女人吗?上头的老东西真是大惊小怪。

    禅院直哉十分轻蔑地扯扯嘴角,“你……”

    “你迟到了。”清冷的男声回荡在空旷的顶楼。

    禅院直哉惊愕地看着那人转身,银色的发丝暗夜流光。

    银发飞扬间,半露出那张清俊的脸,瞬间夺取他所有目光。那双极致淡漠的眼睛注视着他,阴阳师下巴微仰,宛如神明般睥睨地恩赐凡俗以目光。

    就是这样!

    这种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顾的姿态!

    这样另类美丽而又强大的存在。

    “非常抱歉。”他不着痕迹地变换了表情,对阴阳师和善微笑道,“我是禅院直哉,特别一级咒术师,请多多指教。”

    “土御门辉月。”

    休息日不能玩游戏被迫加班,来的路上被嫌车开得太慢的式神强制公主抱,终于飞到达目的地,又被告知这次任务对象出现地在楼顶,结果还被搭档鸽,现在一心只想打完收工,回家睡觉的辉月内心毫无波澜:“走吧,这次任务由你来执行,我会从旁辅助。”

    这是式神?禅院直哉才发现银发阴阳师身后走出个身材凹凸有致的窈窕身影,落后银发阴阳师半步,五官艳丽不似人类,。

    哼,虽然是那种低贱的非人物种,但看着也算守规矩,走路老老实实跟在男人后面倒是恪守女人的本分。容貌还不错,侍奉在这位阴阳师身边也不算失了脸面。只有他才配得上这样的人同行……

    想到这,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向银发阴阳师介绍道,“逢魔之时已到,根据情报看,那个老死鬼应该就出现在附近。”

    禅院直哉看着空荡病床光洁的栏杆冷哼一声,“五六十岁的老东西就该自觉上吊自杀,不死也应该枪毙。”

    阴冷的风吹起窗帘。

    “浪费资源。”

    辉月皱了皱眉头,同是禅院家所出,这位咒术师却如此言语不堪。

    一路跟在他身后防止银发阴阳师恐高腿软的茨木童子迅速把辉月护在身后,“阴阳师,有东西出来了。”

    房间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悉索窃笑。

    “嘿嘿嘿嘿嘿……”

    “反正活着只是累赘……跳下去吧……”

    “……来吧跳下去……嘿嘿嘿嘿嘿嘿!”

    “呜呜怎么办……”窗台前出现一个老妇人,她衣着朴素,捂着脸泣不成声,“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家里已经没有一份钱了,老头子还躺在床上,真的要逼死我吗……呜呜……”

    “跳下去……嘿嘿没有烦恼……”

    那些阴阳怪调的声音劝诱着怂恿着,老人一步一步朝窗台走去。

    一个狂妄无礼的声音,打断了老人的动作。

    “喂老家伙跳哇,你们这些普通人活着也是罪孽,啧。”

    是禅院直哉。

    老妇人转过身来,身上冒着冰柜打开时的森白冷气。她披头散发的脸上五官扭曲,眼睛不停往外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乌黑的血液,愤怒地嘶吼道,“你知道什么!我怎么会丢下他!我怎么能够——”

    乌黑的血液从断开的脖颈向外迸发。

    嘭——

    老人失去头颅的身子歪倒在地上。

    “哈什么嘛,毫无战斗力,只是个二级咒灵也值得让我出手——”禅院直哉走过去弯腰捡起趁老人说话时利落甩出的咒具匕首,低头起身的时候下意识望旁边看了一眼,整个人在霎那间如坠冰窟。

    在距离他的头不到十厘米的床底,伸出一张惨白的脸,正死死盯着他!

    “咕唧,被——发现了——嘿嘿嘿—”眼眶里眼珠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心态360度旋转。

    这种巨大的压迫感——

    禅院直哉使用咒术飞快后退至阴阳师身后。

    “…给、我…嘿嘿……”

    一条巨蟒般粗长的脖子从床底伸出来,惨白人脸对着房间里的两人状似天真的笑容,“——一——起——吃——掉——”

    特级咒灵!

    “茨木。”已经不是一级咒术师应该应对的场面,辉月呼唤式神真名。

    “小场面。”茨木童子拽住咒灵伸出来的脖子,狠狠从床底抽出,“轰”地一声,巨大的肉色脖颈甩出堆满了半间房。

    “咕唧——咕唧。”被高跟鞋踩脸说不出话的咒灵眼球疯狂滋溜转动,脖子上同时冒出无数突起的眼球和长满利齿的口器。

    “你好,感谢您的来电~我是多快好省放心安全的夜斗sama~”

    辉月:欸?

    自称为神,一身运动服的蓝发男子破窗一跃而入,这位进来自顾自的打探了一下房间,“什么嘛?委托人居然不在。”

    “不过这里还有些不应该在这的东西。”

    “混蛋你跑太快了!”后脚一个黄头发的男孩也从窗上跳下来。

    “雪器——”运动服男向后伸手,黄发男孩随其唤名化作长刀落入他手中。

    “丰苇原中国,在此引起骚乱者……”

    “谨遵吾夜斗神之名!”

    “斩!”

    一刀——

    森罗万象之咒文现。

    污秽散去。

    “喂小鬼,你抢了私的猎物。”茨木童子不爽地收回脚下肉垫空了的腿,冷冰冰地看向插队的运动男。

    “啊,抱歉,动作太快了。”夜斗站起来,看着茨木童子,立马登登登后退三步,“妖怪?”

    他目光落在场上的银发青年,“你就是惠比寿提到过的阴阳师土御门辉月吧。”

    “正是在下。”银发阴阳师垂目,“神明大人。”

    从杀戮愿望中诞生而出的无名之神。

    禅院直哉看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出现一刀击杀了咒灵:“你们在说什么?”

    辉月看了看茨木童子,茨木会意,一掌劈在他后颈上。

    “你——”禅院直哉昏倒在地。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照在房间冰凉的地面上,老妇人的形象有再次出现,她如怨如诉哭泣着,刚刚的无头尸体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踪影。

    “呜呜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地缚灵吗?”辉月“看到”老人的一生,老妇人一生无子无女,与老伴相依为命六十年。去年唯一的亲人突然瘫痪在床,重度老年痴呆,吃喝拉撒都需要有人伺候,加上昂贵的医药费,两位老人的积蓄很快就花完了。她只能在养老院打些零工挣钱。

    被咒灵诱杀后,因为放不下老伴,被困在这一遍一遍地重复经历死亡。

    “……我送你解脱。”

    辉月看着老人哭啼,清俊的脸上无悲无喜。

    “你的愿望,我听到了。”阴阳师捻诀。

    “所愿即偿,归去吧,不应留在此处的彼岸之人。”

    老妇人缓缓回过身,污血褪去,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泪痕,她这次是喜极而泣,“谢谢您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她朝着银发阴阳师鞠了一躬,在一片微光中散去。

    辉月回头看着其他几位,温柔的笑道,“皆大欢喜不是吗?”

    “啊才不是,你超度了我的委托人。”夜斗抠抠牙缝,“她还欠着我佣金,跑这一趟可是很辛苦的。”

    辉月:“我愿意补偿代为付款。”

    “我可是高风亮节的神明,只需要……这个数——”运动服神明伸出一个张开的手掌。

    一个巴掌,五万?五十万?还是五百万?

    辉月摸了摸口袋,今天出门好像没带卡,口袋里只有些零钱。

    “五元盛惠!”

    银发阴阳师递出一张万元大钞。

    “只有这个,可以找零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原本是昨晚的,呜呜呜今天又欠下一章,感觉已经债多不愁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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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五条老师珠玉在前,辉月才看不上这种垃圾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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