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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猪头

    吕溯游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不对劲,脸色一苦,暗恨自己刚刚用嘴去接月刃的行动太无脑。

    “哈哈哈!更像猪头了,你别做表情了,快要笑死我了,哈哈哈……,不行了,我快断气了。”贺元卜夸张的大笑声,令吕溯游越发气愤,他越气愤,贺元卜笑的声音更大,甚至都快直不起腰了。

    还好吕溯游出身药谷,别的没有,奇奇怪怪的药物倒是备了不少。

    等他怀中摸出药物,迅速服下之后,脸上这才逐渐消肿,说话变的利索了些,只是脸上看着还是有些青紫。这或许得费些功夫了。

    接着,他又急忙自查,牙齿没什么事,舌头除了有些干涩之外到还好。

    于是,这才放下心来。

    贺元卜憋着笑,直起了身子,问道:“你究竟怎么想的?说给我听听,我真想知道原因。哈哈哈……”

    吕溯游脸色难看,看着失去表情管理的贺元卜,喝骂道:“滚!”接着便不再搭理他,准备返程。

    贺元卜依然不死心,快步追了上去,“你就说给我听听!我真想知道。嘿嘿嘿!”

    吕溯游驻步顿足,脸拉的老长,配着他那满是青紫的脸,道:“此事你要往外说一个字,我就将你的丢人事公之于众。”

    贺元卜倒很是光棍:“谁信啊!我只要让甘大人闭口不言,就你的人品,说出去,看别人信我还是信你?”

    吕溯游直面对方无所谓的厚脸皮,眼神中尽是玩味:“那你知道,那个妇人是什么身份吗?她家夫君又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就住那样小的宅子,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贺元卜丝毫不信吕溯游的威胁。

    “那你可就想差了,那妇人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她的夫君也算不上身份有多显贵,但是她夫君学生的身份,怕是你还一时惹不起。”

    “谁啊?”

    “谁?皇室大宗正家的那位,他有多难缠,你应该听说过吧?你竟然调戏人家的师娘,若是让他知道了,你觉得你今后的日子能好过得了?”

    贺元卜嘴角抽动,眼睛直抖,想再确认一下:“好马的那位?你可别蒙我。我可没听说他有什么老师。”

    吕溯游从怀里掏出信件,将其中一封递给他:“你自己看,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贺元卜劈手夺过信件,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手颤颤微微的指着吕溯游:“那你不早告诉我,这事本来不会发生的,这次可害苦我了。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没完,你也别想好过。”

    吕溯游一摊手,说道:“我这不是刚知道吗,谁知道你下手这么快。不过还好,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事。你该庆幸我们在你铸成大错之前便阻拦了你,否则,呵呵……”

    话没说完,但其中意味贺元卜岂能不知。

    “阻拦?你还好意思说?你们早就该到了吧,那时候怎么不拦?现在这种状况,还不如有些实质的事发生呢,那样的话,那妇人还会有顾忌,不敢乱说。如今他要是说我调戏她,那我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吕溯游哑然,最后嘴一撇,说道:“怎么?你还觉得后悔没有发生实质的事了?你可真行,那种妇人你也能下咽,看来我真是小瞧了你,原来你竟是如此的不挑食。”

    “反正这事,我是不打算在掺和了,最近就在书院里好好读书,哪里也不去了。待会儿回去就向衙门告假,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可帮不了你了。要是被那位缠上了,名声可真就全完了,到时候师父还不得抽死我。”贺元卜连连摇头。

    吕溯游只是听说过大宗正家的那位独子,是京城内有名的难缠之人,且在皇室辈分又高。那可是周皇的同辈堂弟,名为李宝儿,李嫣嫣和李环见了都得叫一声“皇叔”。

    但其实此人年纪其实并不大,甚至比李环还要小上几岁。此人倒不是说是个性子坏的。而是真真切切的一个痴人。且极度好马,这位刚刚贺元卜去的府上男主人,便是有名的相马大师,那妇人也正是那李宝儿相马师父的夫人。

    李宝儿对那相马大师极为尊崇,就连那宅子都是李宝儿所赠,本来赠的宅子不小。但相马大师极力推辞,最终实在拗不过,才挑了这座小的。

    自此之后,这李宝儿便缠着相马大师,相马大师也因此整日不着家,那妇人也便因此寂寞难耐,做了那出墙的红杏,这些隐秘之事,八爷派去所查之人,都记录在了信件中。

    以那李宝儿的痴劲,要是知道贺元卜竟然趁着自己师父不在,而打算对自己师娘行苟且之事,憨劲犯了的话,铁定会找上书院后山去,那位主儿可没人敢招惹。

    听说周皇和那位大宗正见了他都绕着走。大宗正虽是李宝儿父亲,在皇室之中地位崇高且急剧威严,但每每在自己这位独子身上,却是毫无办法。

    还好这李宝儿虽有股痴劲、憨劲,但做事向来还算有规有矩,也不欺凌弱小。但要是有人招惹到他,那决计是不死不休,纠缠到底。

    那相马大师是李宝儿生平最尊崇之人,甚至对其态度胜过乃父。由此可想,贺元卜此时认怂,也不是不能体谅。

    吕溯游知道不能在开玩笑,又将另一封信递给了贺元卜,道:“看完这封信再说吧,此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次要是搞不好,可是会出大事的。”

    贺元卜心里在想,京城之中能出什么大事?书院、人宗、镇妖司,甚至还有宫里的供奉司纯阳宫,这么多势力汇聚在临安城,就算是佛门三名菩萨齐至,也必定得铩羽而归。

    在他贺元卜心里,还能出什么大事?难道他贺元卜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么?

    将信将疑之间,贺元卜打开信件,上面记载的信息比之刚刚的纸页薄了很多。

    归纳起来只有两则:

    一:布置有阵法的那座宅子也是不久前李宝儿赠与相马大师的,且知道这座宅子原本属于李宝儿的本就极少,知道李宝儿将其赠与那相马大师的就更少了,甚至不出五指之数。

    二:信件里提到一则消息,李宝儿似乎不知从哪里弄到一只吉量马幼崽。信件里记载时也提到只是谣传,且此消息极为隐秘。

    贺元卜看完之后,半信半疑:“就是那传说中乘之可得千寿的神马?真的假的,这世上难道真有这种东西存在?我怎么半点都不信呢?”

    “谁知道呢?不过若是真的,那可就热闹了,添千载寿命啊!一品超凡见了怕都是会打出狗脑袋吧!这件事怎么能不大?我怀疑那伙杀手极有可能便是冲着这则消息来的。”

    贺元卜对此嗤之以鼻:“就那几块料?若真是神马吉量的幼崽,就凭他们也能参与其中,看玩笑吧你?况且这消息你从哪里得来的?若真是属实,他们能不心动?”

    吕溯游这时说道:“是不是吉量马幼崽,这另说。但以如今的情势来看,那位相马大师动机不纯啊!那伙江湖杀手极有可能就是他寻来的。而且我现在怀疑这件事背后牵涉之人、之事肯定不小。说不得会有超凡高手牵涉其中。”

    “你说的这些,我总感觉有些夸大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此事怕是光凭镇妖司和皇甫大人都不一定能能搞得定吧?既然你怀疑事情这么大,还是直接上报吧,你一个小小的五品修士,难道还想力挽狂澜不成?”

    吕溯游说道:“事情究竟大不大,有多大?总得想办法验证一下吧,总不能像那些御史般风闻奏事,连个证据都拿不出吧。若真只是一则谣传的话,我们当了真,那不丢人丢大发了。这件事我还是得慎重求证一下的。”

    贺元卜听的一头雾水:“你究竟想要怎么做?你越说我越糊涂,一会儿信,一会又有怀疑这则消息有假。鬼知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又是怎么想的?”

    吕溯游将两封信件整理好,又重新塞进怀里。郑重的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也现在没了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此事现在并没有传开,但不保证我消息来源之处会有泄露。若真是有其他人得到和我一样的消息,且信以为真,那最坏的场面就有可能会出现。

    另一种情况便是,消息有夸大的成分,但是这伙杀手组织已然来京,那叫陈李的接头之人勾搭那名妇人另有目的,且目的就是那妇人的夫君——那名相马大师。陈李肯定想从那名妇人身上得到些什么消息,但想来,他如今应该还没有如愿。

    而那相马大师费了好大功夫找来的杀手,如今看来,那伙杀手另有打算。双方很可能不是一心。我们现在若是要确认消是否为真,只需以雷霆之势擒下陈李和那名相马大师,一切则迎刃而解。

    至于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人,我们没时间去细细的查证了,若是再等下去,极有可能场面会失控。只是现在抓了那相马大师,就怕那李宝儿闹将起来,那就麻烦了。”

    吕溯游说了这么多,贺元卜也终于听清楚了。

    原来吕溯游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他的想法是将此事当成真的来处理,届时,若真的事情牵涉很大,早早爆发出来可能更容易控制场面,毕竟这里是临安城,若是再拖下去,庞杂的势力都掺和进来,反而会将事态扩大。

    总之一句话:不怕事情大,反正有个高的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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