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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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柔情16

    管家钟叔帮温榆把行李箱搬到卧室门口,就先下去干活了。

    温榆自己拉着行李箱进卧室,为了避免上次的事,她先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卧室,再关门的时候特意把门反锁了。

    锁好门,温榆试着开了几下,开不了,她就放心了。

    推着行李箱去衣橱边,开始整理衣服。

    只是整理衣服的时候,温榆就想起来刚才荆博说过的话,他要娶她……太荒谬了……其实也不是荒谬……就是疯了。

    荆家的男人都疯了。

    前面有一个缠着她的荆彦,现在荆博又说那种话。

    温榆觉得这里真的像人间炼狱。

    他们所有人都不尊重她。

    一个拒绝了还缠着她,一个问都没问她就说要娶她。

    温榆把行李箱最后一件衣服胡乱塞进衣橱后,就顺势在衣橱边就地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下,还在国内某地散心旅行的妈妈乔燃给她打来电话了。

    大意就是荆家的事应该都弄妥了,她回家没?

    温榆拿着电话,含糊地搪塞说:“回去了。”

    “鱼儿,我听你们老师说,你是不是过两天就要去实习了?”乔燃此时和两个故友坐在距离沪上几千公里的西安古城下,看着同样的落日夕阳慢慢从斑驳的土城墙上一点点坠落,关心说道:“妈妈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没办法及时给你买实习礼物,我给你卡里打点钱,你喜欢什么就去买吧。”

    温榆闷闷嗯一声,心思却有点下坠,“妈妈,你好好玩吧,我这边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鱼儿,有件事妈妈想跟你说。”乔燃微微叹口气,这么多年,她执意离婚,没抢到温榆的抚养权,让女儿在温家受那么欺负,她这个做妈妈的很失格,她想把温榆带出温家,“等妈妈回来,我去跟温家谈判,把你带走。”

    温榆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拿着手机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妈妈,是不是爸爸找你了?”她太了解自己妈妈了,她当年是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这么多年,从当初养尊处优的贵太太到放下身段去企业求职。

    能做的工作,也就是简单的办公室文职。

    薪水不高。

    养活她自己没问题,但根本存不了什么钱,这也是当初她争不到温榆抚养权的原因。

    乔燃娘家都没人了,唯一有价值的就是温榆外公留下的一块地皮。

    这块地皮,乔燃一直放着不敢动,就是为了给温榆留作嫁妆。

    现在温家已经败了,温榆怕爸爸去打外公土地的主意。

    “是的,你爸爸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你回来的事。”乔燃温柔说道:“我觉得他应该是想悔改了。”

    悔改?温榆有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她怕妈妈听到伤心,抬手抚过自己酸酸的眼角,喉头哽咽,果然温家人真的要把她剥削的一点都不剩。

    从逼她和荆跃联姻开始,到现在的守孝三年。

    她被他们当做棋子牢牢控制着,没有一点人权。

    止住哽咽,温榆恢复刚才的声音,说:“爸爸有没有说别的?”

    “没说什么,就提了聊聊你的事。”

    “妈妈,你别去见爸爸,我和他……聊过了,有些事我可以处理。”她都和爸爸达成了的协议,只要守孝三年,他就让她彻底脱离温家?

    她绝对不允许温家人来抢外公的东西。

    “你们聊过了?”乔燃有点讶异。

    她怎么不知道。

    “嗯。”温榆声调尽量愉快轻松,让乔燃听不出异样,“妈妈,你好好在外面玩,你不用担心我的。”

    “好。”乔燃想想也是,自己女儿马上要当设计师了,很多事她自己可以决策。

    不需要她再指手画脚。

    挂了电话,温榆心情复杂地看向身旁的落地窗,方形格的玻璃窗外,夕阳余晖,淡淡晕晕似一副勾勒地无比诗情画意地水墨画铺卷在整个天空。

    美不胜收。

    但对温榆来说,再美的风景落到这里都像煎熬。

    尤其想到她得在这里待三年,温榆不免又触景生情,心情越来越糟,在这种糟糕的心情下,她就抱臂埋头,开始独自闷声难受。

    一直难受到楼下开饭。

    女佣苗雅上来敲门提醒她下去吃饭,温榆没有胃口,起码今天搬回来后没有,所以去开门的时候,对着门口的苗雅摇头拒绝了。

    苗雅本就瞧不上她,肥嘟嘟的唇一翘,非常不情不愿地客套一句:“大少奶奶不吃的话,那我就下去啦?”

    说完,毫不客气‘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

    温榆看一眼关上的门,没多想什么,重新反锁上门,转身就躺回床上,没有胃口,但睡意有。

    卷着被子开始陷入沉沉的睡意中。

    一觉睡的够足。

    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黑得如墨汁,温榆顿时翻身起来,一起来,肚子就饿的咕咕叫,她饿了。

    温榆本来想死扛一下晚上不吃饭,等明天适应了守孝的事才开始在荆家吃饭。

    结果今晚她就顶不住了。

    肚子一直在叫。

    温榆不由开始轻轻揉揉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边揉一边找手机,手机显示时间是10点半了,她居然睡这么晚?温榆退出手机,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楼下厨房弄点吃的。

    这个时间点,整个荆家安安静静,所有人都在房内休息了。

    温榆换上软拖,开门,轻轻往楼下走。

    客厅的吊灯熄灭了,只留着墙壁上的几盏壁灯亮着一点点微弱光晕。

    不是很亮,但还能看清。

    温榆下楼后也不敢弄出动静,依旧走的很轻去后面的厨房。

    到了黑漆漆又安静的厨房,温榆松口气,伸手按亮旁边的灯。

    开始在厨房找东西垫饥。

    荆家的食材一直储备充足,不愁找不到吃的。

    温榆随便找了一块面包就坐在长桌前开始慢慢吃起来。

    吃完,余光瞥到桌上放着的半瓶红酒。

    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鬼使神差地就拿过来,倒到玻璃杯内,一口口喝起来。

    这瓶葡萄酒年份有点久,所以酒精纯度很高。

    温榆喝完一杯,丝滑柔顺的葡萄酒就像一股溪流钻进她五脏六腑,把她整个神经麻痹的一塌糊涂,眼前像披了一层迷蒙水雾,水雾尽头影影绰绰倒映出很多事,大多是有乔燃陪伴在她身边的童年。

    那时,真好。

    没有肮脏的勾心斗角,没有薄凉的利用。

    她是被乔燃呵护在掌心的小公主。

    后来,离婚了……

    就没有后来了……

    温榆晃晃空了酒杯,伸出舌尖舔舔唇角残留的酒渍,拿起酒瓶准备再倒一杯,只是,刚倒了半杯不到,一只戴着一款男表的手突然就覆到她酒杯上,阻挡她继续倒。

    “谁让你喝的?”男人透着一点微凉的声调缓缓从温榆头顶传来,温榆眨着着醉意的双眸,仰起小脸朝他看去。

    厨房明亮的炽灯下,这个男人英俊的面容染着一丝丝薄薄的搵怒。

    是搵怒。

    温榆虽然意识有点混乱,但觉得自己没看错。

    可是他生气个什么劲?有点匪夷所思,是在生气她偷喝他家的酒了吗?

    温榆唇角不由嗤笑出声,温软混着醉意的笑意,像一只软绵绵的猫咪低呜,张嘴,磕磕巴巴说:“不许……喝吗……还是要钱才能……喝?”说完,还想去挖口袋找钱,挖了半天口袋空空,她的钱都在手机支付软件里,所以又拿出手机,对着荆彦说:“那……那我给你……付钱”

    荆彦低眸看着她的手机,伸手不急不慢将这只手机从她手心抽出来,放到一旁的桌上,想拉她起来,“我送你上去睡觉。”他还是第一次看温榆喝醉。

    虽然醉的模样,挺让人联想,但他不会乘人之危。

    只是手刚碰到她细细的手腕,温榆就像躲瘟疫似很嫌恶就甩开了他的手,“你……你别碰我!”然后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直视他,开始像哭又像笑地抽泣哭诉起来:“你……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温榆好欺负……都来欺负我……我告诉你们……离我远点……等……守孝结束……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个鬼地方!”

    “你们都给我……消失……”

    温榆这样哭诉,荆彦一动不动看着她,过了一会,双手搁在桌上,声线低沉,眼神深隐,缓缓问道:“真有那么讨厌我吗?”

    “是……非常讨厌……”温榆手指蜷缩起来,刚才那股灌进她五脏六腑的酒精,此刻在深夜的荆家厨房,因为这个男人,突然就被丢进了火山内的石子,开始翻腾起来,一步步刺激着她所有神经,让她不受控地拿起刚才那杯倒了半杯红酒的酒杯,不管三七二十一,‘噗’一下,殷红的红酒一滴不剩全泼到了荆彦那张英俊的脸上,泼完,温榆就开始崩溃了,握着酒杯,蹲下来,抱着自己断断续续说:“我是一个人……不是物品……你们没权利指使我的生活……我就待三年……三年过了……我就会躲你们远远的……你们所有人……我是一个人……不是物品……”

    “我是一个人……不是物品……”

    这些话,到最后,都是重复,听着像醉话,但都是温榆发自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

    她从来不想过优渥是生活,只想过正常人,把她当成人的生活。

    荆彦依然静静看着她,殷红的红酒沿着他俊逸的五官滑落下来,全部滴在他整洁干净的白衬衫上,晕染出一片血色图案。

    衬得他英挺的五官在灯下更为深邃。

    温榆继续蹲在地上抽泣,不过,她刚才喝了一大杯,加上释放了情绪,整个人就像放空了似的舒坦,醉意和困意再度袭来,身体一软,直接就趴在厨房地板上睡了起来。

    荆彦看她一眼,抬手抹掉下巴处还在滴落的红酒,随后才慢慢走过去,蹲下来,把她扶起来,扶起来后,才发现她唇角挂着一点残留的红酒,不多,就刚好那么一滴。

    欲掉未掉。

    沾在她粉嫩的唇瓣边。

    仿佛一朵粉玫瑰上沾了一颗干净的水珠,诱惑地荆彦一下就失控,低头,就用薄唇轻轻那滴红酒吮走,齿间靡靡:以后我疼你。

    吮走后,舌尖碰到上齿。

    果然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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