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头又是害怕又是无奈,焦急地对李元白解释道。
那人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说他只是来给我送笔钱,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交集
顾子晋挑了挑眉,显然不是很相信齐老头的话。
你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就不怕保险箱里装的是违法的东西?
我看过那保险箱,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齐老头满腔的冤枉没人信,情急之下不留神把真相说了出来。
李元白听到这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顾子晋却笑了起来,他越笑越愉快,扭头往齐宇那处看去,对他说道。
那人当真是在钓鱼。
齐宇依旧默不作声地与顾子晋对视了一眼,没做任何表示。
齐老头话一说出来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听到顾子晋这句话心里更透了。
他腿一软跌在了地上:不是这
别怕,我们不会告你弄虚作假。
顾子晋回过头看向齐老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下来。
但十万块买个旧保险箱,搁谁心里都有气。
顾子晋这话说得平淡,在齐老头耳朵里却像是刀子,扎在他身上。
这伙人都是些目无法纪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怎么就招惹上了他们。
我说话算数。顾子晋不急不慢地补充道。
只要你提供信息或者帮助,让我们找到那个人。
齐老头吞了吞口水,他的眼神又飘忽了起来,显然是心底另外有了盘算。
李元白见齐老头这副又怂又贪的贱样,冷哼了一声。
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不一定可信。
一直没开口的齐宇却在这个时候意外地开了口。
齐宇这话让正打着小算盘的齐老头脸色一白。
顾子晋看了眼齐宇,若有所思地问道:怎么说?
那人肯定会提防你们找到他,做这些事情无可厚非。
可这老头在你们的逼问下,为了保住性命和钱财,肯定会铤而走险,欺骗和隐瞒真相。
比如说,他根本提供不出任何信息,也没办法带你们找到那个人。
齐宇淡淡地对顾子晋和李元白解释道。
他的话每一句都像刀子插在了齐老头的命门上。
齐老头涨红了一张脸,呼吸急促,甚至急得伸手指着齐宇,怒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老头子什么时候张嘴乱说了?
齐宇抬眼冷冷地看了齐老头一眼:你要去找人,就得找对人,别随便挑战我们的耐心。
那一眼看得齐老头脊背上冷汗直冒,大脑一片空白。
跟齐宇一条心的顾子晋却在这时候开口替齐老头打了个圆场。
老人家都还没表态,你们都是这种不信任的态度恐怕不太合适。
顾子晋说着,想了想,对齐老头说道。
这样吧,要你找到那个人确实有些为难你,但让你找出那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齐老头闻言双眼一亮,他一抹额头上的汗珠,连忙点头应道。
是是是,我见过那个人,再见到的时候一定能认得出他来。
顾子晋又扭头看了眼齐宇,齐宇沉默不言。
李元白却觉得顾子晋的提议有些不大对劲,就好像他心中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却故意不说。
顾子晋一定是在试探什么,试探的对象不是他,而是齐宇。
可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吗?
李元白并非在外人眼中表现的那般纨绔无脑。
他在生意场上溜过几圈,难免比常人多几个心眼。
顾子晋看了眼齐宇,又看了眼李元白,开口说道。
那人不可能把保险箱交给齐老头后就不闻不问,他肯定在拍卖会的现场暗中观察。
拍卖会总共就一百来号人,别人没有资料信息,元白不可能搞不到。
这句话充满了对李元白的信任,李元白却似乎习以为常,神色自若未置可否。
李家现在所有的产业和事务都交给了李元甫打理,李元白的名声已经毁得一干二净。
这事顾子晋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为什么还如此信任李元白?
在李元甫的刻意安排下,李元白连家族事务、拍卖场的事情都接触不到,他凭什么能获得顾客重要的资料信息?
顾子晋不与手掌李家大权的李元甫交好,却和纨绔子弟李元白如此亲近。
这事本就出乎了齐宇的意料,他又观察二人相处,觉得李元白并非外人所说那般愚蠢无脑。
反而,他心高气傲,野心极大,并且还有些急功近利。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甘成为他人眼中、口中扶不上墙的烂泥?
背后一定有别的计划和盘算。跟李家有关,跟顾家也有关。
这些思量让齐宇皱起了眉头,顾子晋见他这副模样,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问题?
这保险箱是个空箱,不论是否卖、卖给谁,那个人想达到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齐宇便思索便回答道:他只是警示某些人,而不是帮他追查解决敌人。
顾子晋扬了扬眉毛:就是说,那人并不一定在拍卖会现场?
齐宇点了点头,却让顾子晋笑了笑。
可我却觉得应该让老人家看一眼。那花出去的十万块,总该有些汇报吧?
顾子晋说这句话时,眼里却只有齐宇,他一直在观察齐宇的神色。
他利用齐宇,因为他相信自己能够控制齐宇,而并非信任齐宇安全无害。
齐宇是不是齐家的后人,这个问题他始终存在着怀疑,但却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自信这件事无伤大雅。
就像他设计把卫峰的亲子鉴定报告做手脚一样,他能够很轻松地改变一些事情。
所有人的计划、安排和举动、走向,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才表现得如此大方、悠闲。
但他虽然自觉掌控了齐宇,却始终觉得没能看透齐宇的内心。
这让顾子晋觉得十分不舒服,他看不出齐宇身上有任何**,所以他一再地试探追问。
齐宇嘴上说着只想开店,但顾子晋知道他不会仅限于此。
没有**的人,和看不清到底怀着什么**的人,这两种人是最值得提防的,因为他们是不可控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