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跟你说的差不多。齐宇点了点头，认可了先前冯工区的说法。

    冯工区这人虽然让人感觉自信得有些欠，但他确实有洋洋得意的本钱。

    这一卡车的货，齐宇粗略地看了一眼，就连他也挑不出多少毛病。

    这在玉石圈里可以说是难得。

    要知道石料看似是耐摔耐砸的货物，但表皮上的蟒带、松花等等能够提升价值的表现都会被磕磕碰碰消磨掉。

    但一般人看到石头，谁会有小心翼翼的心情？

    所以石料整体货物情况，除了起初要挑选好以外，在运输的过程中也要格外注意。

    这也是齐宇对冯工区格外看重的一点。

    他觉得冯工区真算得上是个能人，能得到此人的投靠和帮助，实在是机缘巧合。

    但这堆货物加起来总共得花四百六十多万，即便打了八折也是三百八十多万。

    一时要齐宇掏出这么多钱来他实在是没法做到。

    ;这批货可以，但我想分期付款。

    齐宇见冯工区是个性格直率的人，也没有多跟他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听闻齐宇的说法。冯工区收起脸上的笑容，皱了皱眉头。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哪怕是倒贴着卖这些石料，最大的原因就是要拿去一次性偿还清他的那笔贷款。

    不是冯工区性格古怪，只是那贷款没有条件可以讲。

    ;齐老板，我这批货这个价格你也知道是抛售了，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这么贱卖完全是为了偿还自己当初的贷款。

    冯工区把自己的情况毫不避讳地跟齐宇说了。

    他知道齐宇能够明白他的处境。

    因为先前的交流，冯工区已经知道齐宇不会坑他，所以他才能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现在艰难的处境。

    ;不如这样，你那批贷款每个月需要偿还多少，我每个月就付你多少货款。

    齐宇对冯工区提议，他望了眼石场，幽幽道。

    ;你看这石场，现在只是把框架搭了起来，就连最基础的部分都没有建设完全。

    冯工区顺着齐宇的话看向石场，他叹了口气。

    现在他没有什么资格跟齐宇谈条件，齐宇其实已经在尽力帮他，这点他心里知道。

    ;我让程永昌去拟两个合同，一个是石料交易合同，一个是劳动合同。晚点我从城里回来后咱们把它们签了。

    齐宇对冯工区说道：;对合同你有什么需要提的要求或者条件，就跟程永昌商量。

    他说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程永昌一会儿来一趟。

    程永昌正在石场直播基地的房间里蒙头睡大觉，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会被齐宇一个电话吵醒。

    他憋着股起床气没法，仍是急匆匆地穿着衣服赶了过来。

    这就是何方大神，值得这么劳经动骨，昨天不还在给人家摆脸色吗？合着还是故意的？

    程永昌努力忍着哈欠，脚步匆匆赶到石场，就看到齐宇和冯工区正指挥着阿戎和他的那些手下把卡车上的毛料搬下来。

    阿戎和他的手下不够用，齐宇甚至一个电话把孙强那帮人也喊了过来。

    人一多，石场面前的空地就显得格外热闹，场面闹得挺大。

    毕竟十多吨的石料，大大小小，挑选出来后还得按场区、大小、成色分拣。

    打下手的那些人都是门外汉，全靠齐宇这几个懂行的指挥，还得盯着他们轻拿轻放。

    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程永昌径直走到齐宇面前，对齐宇打了个招呼。

    齐宇见程永昌来了，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跟冯工区对接。

    在程永昌走之前又开口对他叮嘱道。

    ;这人是重金、高价聘请过来的，不论是玉石生意还是直播都有一手，以后多跟着他学点。

    先前程永昌是个心高气傲，谁都瞧不上眼的人。

    可经过了齐宇这个人给他的惨痛教训之后，他变得稍微有些谦虚了。

    要搁以前程永昌肯定是俩白眼一翻，用鼻孔出气，爱答不理。

    但现在听了齐宇的叮嘱，他对冯工区提高了点重视。

    他忽然想到什么，对齐宇说道。

    ;齐哥，咱们直播人员里有个叫吕文斌的，你有印象吗？

    难得从程永昌嘴里听到一个人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齐宇有些疑惑和好奇。

    ;我记得他，当初王青萍被人人肉到家门，他出面帮过忙。怎么了？

    程永昌看了眼四周，看到吕文斌正在认真地跟着其他人一块儿搬石料，还时不时跟冯工区提点问题。

    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没人注意到这边程永昌和齐宇到底在聊些什么。

    程永昌低声对齐宇说道。

    ;吕文斌这个人你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我觉得这小子好像有点后手。

    程永昌一般很少背地里说人坏话，依着他的性格就是当面说也半点不虚。

    齐宇看程永昌也是一副猜测的口吻，并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但是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动作，等他问题展露出来的时候再说吧。

    程永昌仍是一副不大放心的样子，齐宇难得见到他对一件事、一个人这么上心。

    他直觉其中肯定有一些问题，便追问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吕文斌有后手？

    那件事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不能作为确定吕文斌有问题的证据。

    若不是齐宇这般追问，程永昌可能还真会把它闷在肚子里。

    幸好齐宇心血来潮问了一句。

    程永昌回答道：;我昨天没睡着，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吕文斌这小子在石场外面跟人打电话。

    ;隔得太远了没听清是什么内容，但是隐约像是在汇报一些石场里的事情。

    ;那口吻不像是给家人或者熟人说话，我担心这小子吃里扒外。

    程永昌这话让齐宇微微皱了皱眉头。

    但他没说什么，只把合同的事跟程永昌说了，然后让他去帮冯工区那边干活。

    交代完这边的事情齐宇就暂且放下石场的事，开车一个人往城里去了。

    原本黄卫国是要跟他一块儿去医院，但在齐宇的劝说下，他最终还是同意让齐宇一个人去检查。

    到了城里齐宇没有直接往医院去，而是来到市中心的商业街，找到了烧烤店里的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