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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发生争执

    头等舱与商务舱有门帘隔着,商务舱里的人完全不知道男人的模样。

    但在他们心中男人几乎已经是个面目可憎的魔鬼。

    那个空姐模样乖巧声音甜美,对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

    可以说她没有任何一丝做得不到位的地方,然而就因为一个乘客的个人情绪,就要被投诉?

    男人甚至扬言要投诉这趟航班所有的乘务员。

    拿到了毛毯的乘客听到这段对话心里都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惴惴不安。

    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种愤怒的根源也处于那一丝惶恐。

    舱位确实代表着实力和等级,尽管这种标志微小而毫不起眼,但它始终印刻在人的潜意识里。

    就像现在哪怕空姐被那个男人指着鼻子怒骂,之前向她要过毯子的人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连一句替她缓和气氛的话都没说,只是沉默着或者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

    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出头,他们不愿意引火上身,尽管他们十分同情她。

    哪怕此刻每一个人心中都燃着一团怒火,但这并不能让他们做出任何失去理智的举动。

    空姐的表情有些僵硬和尴尬,即便是受过良好的训练,她也很难再维持那抹客套礼貌的微笑。

    事实上她有些支撑不下去了,而旁边她的同事用一种幸灾乐祸又有些埋怨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非但没有帮她解围的想法,甚至怨恨她把灾难带给了他们。

    那男人的嗓门一阵大过一阵,吵得齐宇的太阳穴阵阵生疼。

    他心情不快地睁开了眼,按下了呼叫键。

    空少很快走了过来,他经过空姐身旁的时候甚至还用眼神示意她让她赶紧处理这事。

    “有什么需要吗?”空少来到齐宇的座位旁低声问道。

    齐宇捏了捏眉心,他有些不耐地对空少说道:“提醒前面那位,说话别这么吵。”

    他离那个男人的座位只隔了一道薄薄的布帘,他的声音自然能够清晰地传到男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空少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他艰难地维持着表面的笑容,却不知道该不该应下齐宇这句话。

    尽管齐宇坐的是商务舱,但他毕竟也是航班乘客。

    虽然顾客这种上帝也分三六九等,但上帝终归是上帝,该有的服务态度他们还是得有,这令空少十分为难。

    不知道是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现实并没有给空少多少思考的时间。

    他还没来得及对这个世纪难题做出回应,前面那个蛮横的男人就已经发难了。

    男人一把扯开门帘,气势汹汹地冲齐宇这个位置走了过来。

    齐宇旁边还坐着两个人,男人一时间不清楚到底是谁说的那番话。

    男人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空少尽管对如何处理矛盾有些犹豫,但对安全原则上的事情却十分清晰。

    他严肃而清晰地对男人说道:“先生,在飞机上请不要随意走动,麻烦您坐回座位,毛毯我们会想办法为您解决……”

    所有人都预感到这个男人恐怕要在这架飞机上惹是生非。

    这件事简直糟糕透了,要知道飞机在所有人心中并不算一个十分安全的交通工具。

    现在他们正处于几千米的高空,两个男人争执斗殴的过程中对机体造成细微的伤害都可能引发一系列严重的后果。

    哪怕这个几率微乎其微,但对他们这些能够用飞机作为交通工具的小资人群来说,都是不可忽视的大问题。

    但其他人的焦虑担忧和空少的劝抚警告并没有让男人顺从。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铁了心要给那个不识好歹激怒自己的家伙一点教训。

    男人是某个大公司的经理,实际上上飞机前他才刚刚挨了领导的批评。

    这次回公司他恐怕就要面临被调离总部,到分部去任职的情况。

    不可能是好的分部,再好的分部也没有总部舒适。

    最重要的是一旦到了分部,他所有的前路都被分部里的那个头拿捏在手,这就意味着他上爬的道路遍布荆棘。

    在他们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公司制度培养之下,里面每一个人都见不得别人风光。

    他目前的心情不亚于从这架飞机上高空坠落一样绝望和焦灼。

    而对空姐索要毛毯的请求被回绝,甚至连低他一等的商务舱的人都敢阴阳怪气地指使他,这些种种不如意如此巧合地凑在了一起。

    像是命运安排要在这一刻让他爆炸似的,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无限放大,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他脸上疯狂暴怒的神色让试图阻拦他的空少脸色发白。

    只看了一眼空少就意识到,这个乘客必须要强制阻止,否则飞机上很可能会发生安全事故。

    齐宇那一排被男人一一瞪过的人瑟缩在座位上不敢吭声。

    他们在用眼神和身上每一根毛发暗示男人,他要找的人是旁边坐着的齐宇,冤有头债有主最好不要殃及无辜。

    齐宇淡然地抬起眼皮看向盛怒中的男人。

    他没说话,只看过第一眼,男人几乎就可以认定刚才开口的那个人就是齐宇。

    这些满脸写着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人不可能敢开口顶撞他,他们害怕惹祸上身。

    不知怎么地,尽管男人仍处在吞没理智的暴躁中,但齐宇那冷冷的一眼却让他心底深处有了一丝微不可闻的瑟缩。

    像是刻在基因深处,对危险最本能的预警。

    这种感觉他曾经在接触一个贷款公司老板的时候也感受过,那个老板据说是某条道上的大佬,全身仿佛都透着浓烈的血腥味。

    但即便他当时与那个老板面对面交谈,那种对危机的警觉也没有现在来得直观、强烈。

    男人不想承认自己因为齐宇的一个眼神而心里发寒,更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退缩。

    “你什么意思?”他站在齐宇身旁居高临下地大声地质问道。

    本来他是打算揪着齐宇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拎起来呵斥,但现在他连手都不敢伸出去。

    这份虚张声势没有被其他任何人发现,大家都在为齐宇如今的处境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