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轻易相信人,也从不轻易开始一段感情。
或者说,是不愿去触碰感情。
连亲情都如此脆弱,更何况别的?
况且,她现在只当墨辞是革命战友罢了。
墨辞的瞳孔中,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失落,转而,却露出笑意,故作洒脱道:
既如此,我就等你愿意嫁我为止。
月浅璃丢给他一个白眼:死心吧,你是等不到那一天的。
人还是要有希望的,万一实现了呢?墨辞不置可否一笑。
月浅璃:
你又不是人,你是蛇。
墨辞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小璃儿,你再说本座是蛇,本座就把你丢下去。
他明明是龙!
月浅璃被他逗笑了:你们那的蛇,都喜欢管自己叫龙吗?
本是调侃的一句话,谁知,刚说出口,墨辞的笑意就僵硬在了唇角。
瞳仁中,流转过一丝黯然神伤,仿佛内心深处的伤痛,突然被触碰到了。
觉察到他神情有些不对劲,月浅璃急忙改口:对不起倘若,我刚刚说错了什么话,我现在跟你道歉。
虽然,她也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有些事态,墨辞转而恢复笑意:璃儿未说错什么,方才,只是突然出神罢了。
接着,又看了眼窗外,转移话题道:快到宫门了。
尽管他语气漫不经心,但月浅璃还是坚信,自己刚刚肯定没看错。
他心里,究竟都藏了些什么难以启齿?
入了宫门,下了辇车,墨辞吩咐道:小白,带璃儿在皇宫转转。
是!
月浅璃愣了愣:墨辞,皇上是召我二人同去,我不能不去吧?
她都能猜到剧本了。
一定是洛樱跑去皇上面前告状,说她跟国师大人有私情。
皇上怕得罪中等国,才大发雷霆,把他们二人都召来兴师问罪。
不想去,自然不用去了。墨辞却不以为然。
倘若璃儿在辇车上答应了他,他就带着璃儿,去跟皇上表明自己的心意。
表明,他只娶璃儿一人的心意。
但既然璃儿未答应他,他就不愿再让璃儿跟他一起去蹚浑水了。
好。
月浅璃也不想去,随即答应了下来:一会我去哪找你?
皇上召我去正乾殿,半个时辰后,璃儿去正乾殿寻我吧。
半个时辰,足够解决这件事了。
好吧,那半个时辰后见。月浅璃没多问,叫上小白去逛皇宫了。
她相信,墨辞能轻松搞定这点破事。
东灵国皇宫不大,建筑却也精致绝伦,处处都透着奢华。
主仆二人逛过了几座石桥,往西宫门方向去了。
小姐,你要去看看少爷吗?小白眨了眨眼睛,问道。
月承羿做了侍卫统领,时常是在西宫门当差。
是啊,既然来了,就顺便看看,哥哥的工作环境如何。她也只是出于无聊。
谁知,他们刚走近西宫门,就听见一阵尖锐刺耳的女声,在刁难人。
月承羿,你弄脏了本公主的衣服,罪不可赦,今日,只要你从本公主的胯下钻过去,本公主就暂且饶你!
北堂明玉一袭飘摇红裙,居高临下地看着月承羿,命令道。
月承羿指骨紧蜷,面露不悦:公主,念在我以前对你的情意份上,我多次忍让你,可你不要太过分了。
刚刚,明明就是北堂明玉故意撞过来碰瓷,借口为难他罢了。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呵。北堂明玉更加不屑了,你算什么东西,以为当了侍卫统领,就配得上本公主了?本公主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只配给本公主做贱奴!
瞪什么瞪,还不快钻?
北堂明玉不耐烦了,见他还不肯钻,抡起长鞭就抽了过去:
贱奴,给我跪下!
嗖——
住手!
倏地,长鞭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攥住。
月浅璃,你啊!北堂明玉回过神来,左脸就挨了她一个耳光,贱婢,你好大的胆子!
这已经是月浅璃第二次跟她动手了,当真不把她这个公主放眼里啊。
身后的侍卫纷纷抽出刀剑,对着月浅璃。
小白警惕地盯着那些侍卫,蓄势待发。
璃儿,你怎么来了?月承羿也有些意外。
月浅璃冷冷瞥了她一眼:北堂明玉,我哥哥心善,不跟疯狗计较,可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想,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止发生过一次。
但哥哥怕她担心,才选择了只字不提。
若非她今日亲眼看见,这个跋扈公主,还不知要嚣张到什么时候去。
什么心善?北堂明玉嘲讽道,他就是个怂包废物,跟你一样!
北堂明玉!听到这里,月承羿生气了,不准骂我妹妹!
骂他可以,骂璃儿,他不能容忍。
本公主骂了,又如何?北堂明玉斜视了他一眼,不可一世,你这个废物,还想替你妹妹出头不成了?
月浅璃指骨紧蜷,忍不住想一巴掌扇过去。
这时,月承羿上前了一步:好,正好今天我们都在,旁边就是试炼场,还有一个月的决斗,不如今天就兑现了吧?
哥哥
月浅璃没想到,哥哥今日竟会如此硬气。
璃儿。月承羿柔声道,今日,就让哥哥亲自为你、为我自己出口气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好!月浅璃对他投去一个欣慰的眼神,北堂明玉,到底谁是废物,咱们试炼场见分晓吧。
月承羿,就凭你这个废物,也敢不自量力挑战本公主。北堂明玉冷嘲热讽道,难道你们不知,本公主是这东灵国的天之骄女吗?
你敢不敢?月浅璃追问道。
笑话,本公主有什么不敢的?北堂明玉冷冷一笑,丝毫不屑。
月承羿的实力,从未高过她,修炼资源也远远不及她,她有什么好怕的?
随即,她下令道:来人,清试炼场,今日,本公主要跟这个贱奴一决胜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