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时常从草丛中窜出一些灵兽,攻击性十足,但大多是低阶灵兽,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他们解决了。
山崖很高,且灵力波动浑厚,越往上去,身子就越会失去重力,施展不了任何御风术。
因而,越往上去,所见的佣兵团也越来越少,大多都知难而退了。
在这种险象环生的地方,若用不了御风术,且不说会不会失足摔死。
就算是命大,侥幸没摔死,徒步爬上这么高的山崖,也得累个半死。
连在空中飞的泡泡,也累得气喘吁吁了。
往山崖上去,云雾缭绕,宛如险境,夜寒卿的脚步却越来越慢,额边渗出了些许冷汗。
他倒不是身子虚弱,只是他的腿脚刚痊愈不久,经不起这样的透支。
;殿下,您歇会吧。陵风担忧出言道,;你腿脚刚好,不能这般剧烈行动啊。
;陵风说得对。月浅璃附和道,;不如,我们歇息片刻再上去吧。
;无妨。看了看即将昏暗的天色,夜寒卿拒绝了,;若一会天色黑了,药材便不好找了。
他想尽快将宁魂草寻来,这样才能安心,也好尽快继续帮月儿找冰雪莲。
况且,也没有多少路程了。
;殿下……陵风无奈叹了口气。
殿下总是这样,为了娘娘,总是连自己的身子也不顾。
咔嚓——
倏地,夜寒卿脚底绊了一下,突然一脚滑空,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
;殿下!
;夜兄!
月浅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却因没抓稳,自己也跟着跌倒。
;月儿……
就这样,两人顺着山坡滚落了下去,至悬崖边。
月浅璃身形太轻,直接掉落下去,一只手却被夜寒卿紧紧抓着,身子悬空。
放眼望去,下面是一眼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苍天啊,好高……
;月儿。夜寒卿趴在悬崖边上,紧紧抓着她的小手,心急如焚。
;殿下,月姑娘!
陵风也急忙跑过来帮忙,攥住了夜寒卿的衣角:;我们快把月姑娘拉上来!
千钧一发,危在旦夕。
;等等。这时,月浅璃却冷静了下来,;夜兄,我看见宁魂草了,就在我手边,我帮你摘上来吧……
她已经快忘了这地方有多高。
;不。夜寒卿被吓得不轻,;月儿,先别管宁魂草,你别动,我先把你拉上来!
他生怕月儿没拉紧,就跌落下去了。
相比较而言,宁魂草没那么重要。
;无妨,宁魂草就在我手边,你拉紧我就好,我来摘。月浅璃却没放在心上。
说罢,她身子还挪了一下,努力伸手去够那不远处的宁魂草。
;月儿……她一动,夜寒卿就吓得脸色惨白,;月儿你先上来,宁魂草我来摘!
他怎么能让月儿为他冒这个险?
;我快摘到了。反倒是月浅璃,没心没肺的,;夜兄,你往左边挪一点!
夜寒卿:;……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不怕死啊。
无可奈何,他只好往左边挪了挪,始终紧抓着月浅璃的手,不敢松懈半分。
;再往左边一点!
;好。他只好又往左边挪了挪,问道,;月儿,好了吗?
;好了!
眼看着宁魂草就在眼前,月浅璃伸手勉强摸到,便一把扯了下来:
;夜兄,我拿到了,啊……
她话刚说完,身子突然一松,趔趄了一下,往下坠了坠。
;月儿!夜寒卿担忧万分,蓄力一把将月浅璃拉了上来。
刷——
一袭白裙从悬崖边被拉上来,月浅璃恰好撞入他胸膛。
尽管贴着衣袂,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也让夜寒卿心跳加速。
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下一秒,月浅璃回过神,急忙从他怀里起身。
;月儿,你没事吧?夜寒卿关切问道,;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事。月浅璃拿着宁魂草,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看,宁魂草我给你摘上来了。
然而,夜寒卿的视线,却落在她被岩石擦伤,血淋淋的手背上。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夜寒卿握住她的小手,清冷的眉眼中,全是心疼。
;皮外伤,无大碍。月浅璃抽开了自己的手。
;我帮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
;要的。
夜寒卿话落,从袖口中取出一块手帕,垂眸替她认真包扎了起来。
;月儿,对不起。他的语气很温柔,;在我心里,是不愿你受伤的,尤其是为了我。
如果可以,他宁可受伤的是自己。
这是他的心里话。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月浅璃再次缩回了自己的手。
;月儿,你予我的恩情,我一时半会恐怕是还不清了。夜寒卿对她笑了笑。
;不客气。月浅璃顺藤摸瓜道,;倘若你真想感谢我的话,那不妨帮我借一样东西?
;你说。夜寒卿一口答应,;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必定为月儿借来。
;我要借……北泽国的玺印。她也就不再卖关子了。
;什么?夜寒卿微微一惊,;月儿,你借玺印做什么?
那可是,他们帝国的镇国之宝,可不是他一个皇子,就能轻易拿到的。
;救人。
;救人?
;嗯。月浅璃解释道,;我从一位炼丹师口中得知,冰雪莲需上乘的玄天铁辅助炼制,才能炼制出我所需的解药,而玄天铁十分稀有,天冥大陆所存在的唯一一块玄天铁,就是北泽国玺印。
炼制噬心蛊的解药,需玄天铁辅佐在侧,丹药吸收玄天铁的灵力波动,才可炼成。
;这……夜寒卿有些为难,;月儿,不是我不愿给你,只是玺印在我父皇手中,我实在没那个权利给你啊。
倘若玺印在他手中,他定会毫不犹豫,双手奉送给月儿。
现在,他也是身不由己。
;夜兄,我只借玺印一用,用完会马上归还。月浅璃还想争取一下,;若是你父皇愿意,我可医治好你母妃的怪症,以作酬谢。
;你能医治我母妃的怪症?他有些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