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自己快阻断杀阵时,灵力透支昏迷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因而,唯一可能救她回来的,大概就是慕瑾枫了吧。
应该是吧。夜寒卿点了点头,他也回来了。
他是不是受伤了?月浅璃面露担忧,是不是为了救我,流了很多血?
她隐约记得,脑海中闪掠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只见鲜血淋漓,看不清人脸。
夜寒卿神色闪烁,心想,月儿说的应该是墨辞吧。
但墨辞走之前特意交代,要他不要告知月儿,说他来过。
故而,夜寒卿顺着她的话道:嗯,他是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
说罢,将药碗端至她面门:来,月儿,我喂你喝药。
月浅璃微微启唇,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心思却始终难以平定下来。
寒卿,慕瑾枫他人在哪?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说罢,她正欲起身,慕瑾枫便从殿外进来了。
浅璃,我在这。
闻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关切问道:是你救我回来的吗?
慕瑾枫怔了怔,不置可否:算是吧。
夜寒卿跟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故而,他也没说实话。
月浅璃拉住他的手臂:你受伤了吗,你是不是流了很多很多血?让我看看
咳咳。慕瑾枫握住她的小手,道,浅璃,我是在秘境里受了点伤,但现在已无大碍了,你不用担心。
月浅璃松开了他的手,脑海中乱乱的。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跟她记忆里的画面不一样。
她明明看见了很多很多血。
月浅璃摇了摇头:不,不是你,不是你。
浅璃
转而,月浅璃心生悸动,鞋都来不及穿便踏出内殿,往外面去了。
月儿!
浅璃!
慕瑾枫和夜寒卿相对视一眼,急忙追了出去。
月浅璃也不知,自己是哪来的冲动,只穿着一件单衣,光着脚,披散着头发,像是失了魂一般,从内殿一路跑去了天御阁境外。
她四下环视着,像是在找寻什么,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眸色怅然。
没有,什么都没有吗?
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剜空了一块,隐隐作痛。
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月儿。这时候,夜寒卿追了上来,担忧道,地上凉,你风寒才刚好些,快回去歇息着吧。
这外面,又能有什么好看的呢?
他的声音,恍然将月浅璃的思绪拉回来,微微垂眸,眸中划过些许失落。
良久,才应了一个字:嗯。
慕瑾枫上前来,欲抱她,却被她轻轻推开了:我没事。
话落,便转身,像丢了魂魄般,一步步回到了内殿,情绪仿佛低落了许多。
回了内殿,夜寒卿将有些冷却的汤药,又重新温了一遍。
见月浅璃始终出神,慕瑾枫转移话题道:对了,浅璃,你舅舅已被抓回了灵阵阁,会按律受惩,不过应该罪不至死,所以你放心吧。
舅舅被抓回灵阵阁了。
月浅璃眸色闪烁了一下:他心生邪念,受惩罚也是应该的。
等她拿到了涅槃神火,复活了哥哥,再跟哥哥一起,去灵阵阁探望舅舅。
毕竟,娘亲也是灵阵阁的人,关于娘亲的消息,舅舅和灵阵阁是最清楚不过了。
月儿。夜寒卿看了她一眼,此次你劫后重生,一定很累吧。
我没事。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却又不知为什么。
你好好休息,我们就暂且不打扰你了。夜寒卿的语气,十分温和。
嗯。
随即,两人便离开了内殿,轻轻带上了房门。
月浅璃躺回榻上,阖上双目,须臾却发现,自己已没了睡衣。
她睁开眼:泡泡。
娘亲,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泡泡。月浅璃又起身,询问道,你有没有看清,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知不知道,究竟是谁救了我?
她还是想弄个清楚。
这个泡泡想了想,无奈道,娘亲,血灵祭阵威力太大了,启动后不久,我也昏迷过去,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月浅璃:
好吧,问它等于白问。
月浅璃闭上双目,安然靠在榻上,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血腥的画面。
还有,隐约微弱的喘息声。
萦绕耳畔,久久散不去。
但或许是太累了,良久,她还是睡了过去。
之后,月浅璃便接连歇息了两日,第二日时,小白便从外面回来了。
月浅璃本以为,自己透支那么多灵力,至少需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
谁知道,竟两三日就恢复如初了。
这几日,流萤和阁主也都多次来看望她,还给她送来许多丹药。
身体恢复如初后,流萤便带着她在天御阁转了转,熟悉下天御阁的情况。
毕竟,她说起来已飞升两年,却还是第一次回宗门呢。
天御阁,虽只是月瑶城一个小宗门,远不如月家那般恢宏气派。
但看起来,宗门氛围还不错。
那边就是我们天御阁的藏书阁了。御流萤指了指不远处,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进去。
还有那边,是试炼场。
那边是花园。
还有那边
御流萤绘声绘色地介绍着,月浅璃便一瞬不瞬,认真听着。
副阁主,副阁主,不好了!这时,外面突然来了位弟子,神色紧张。
御流萤回过头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弟子急匆匆道:落云宗的人来收保护费,态度十分恶劣,我们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他们就动手明抢,还伤了我们的弟子。
什么?御流萤黑了脸,这个落云宗,仗着自己是月家分支,就整日欺人太甚。
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阁主出手维护,结果惹怒了落云宗少主,一来二去,争执之下,那跋扈少主,强行给阁主下了战帖赌注!
什么赌注?月浅璃秀眉微蹙。
弟子无奈叹了一口气:若阁主赢了,天御阁就免去保护费,输了就要被砍一只手,且日后,天御阁得对落云宗俯首称臣,交双倍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