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浅璃。云荒好奇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帮鲛人族?
因为,我需要鲛人族的镇海之宝,紫鲛珠。她没有一丝隐瞒,拿人之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要紫鲛珠做什么?
救人。
救人。云荒有些意外,表面还是一脸平静,试探问道,我能知道,你要救的人是谁吗?
是我未婚夫。她脱口而出。
闻声,云荒心头咯噔了一下,很不是滋味,转而,只是苦涩一笑:
冥帝何德何能,得以三生有幸,让你待他如此真心。
语气中,夹杂着些许酸意。
情之所向,谈不上什么有幸不有幸。月浅璃一笑而过。
沉默了须臾,云荒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指骨轻轻捏着,应道:好,我答应你。
不过,小浅璃,作为交换,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月浅璃眸色一亮:只要不违背天理伦常,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倒也不必如此认真。云荒笑了笑,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为了救一个男人,她竟愿豁出一切。
那个人在她心里,一定很重要吧。
愿听你随时吩咐。月浅璃答应得很爽快,云荒兄,那我就提前感谢你了。
此次,他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云荒勾唇轻笑:小浅璃,你何时对我如此客气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以前,我尚且年少轻狂,无所顾忌。月浅璃开口道,但现在,我既已有了未婚夫,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
但其实,我从未变过,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直当你是知己。
这番话,她是认真的。
听完,云荒垂眸,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转而马上恢复平静。
他接着问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嗯,记得。月浅璃答道。
云荒微微出神,像在回忆往事:那次,我险些毒发身亡,是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不。他语气认真了些,或许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过目就忘,但从那时起,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很重要的人,一直都放在心上。
重要的人?月浅璃反问,不知,云荒兄口中重要的人,究竟是何意义?
云荒顿了顿,有些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接着叹了口气,改言道:自然是与你心思一样,视你为知己。
知己二字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沉重。
可他还能如何呢?
如今,小浅璃已是属于别人的了,他无从插脚,继续做知己,也好。
他只后悔,没能早些捅破这层窗户纸,早些与她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抱歉。见她不说话,云荒回过神来,许久不见,是我话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月浅璃语气淡淡,其实,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也都记得。
当真?
嗯。
那就好。小浅璃还记得与他的回忆,他就心满意足了。
罢了,小浅璃,咱们有的是时间,还可以慢慢叙旧,眼下还是先帮你解决问题要紧,这样吧,用过午膳,我随你去一趟北海。
好。她答应。
与此同时。
外殿中,墨辞百无聊赖地坐着,修长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
殿内的魔族弟子,皆用余光偷偷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却又不敢直视,不敢靠近。
刚刚,尊主身边的护法吩咐过了,要他们好好招待冥帝。
他们这才知这个红衣妖孽胚子,就是传说中那个杀人不眨眼、冷血残暴冥帝!
众所周知,冥帝和他们尊主是宿敌,所以都默认,他是来魔界挑事的。
一个个提心吊胆,不敢大声喘气,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连端茶送水的弟子,也是战战兢兢,低着头,颤抖着手将茶水放在了桌案上。
正要转身溜,突然,被一道慵懒的声音叫住了:站住。
那弟子吓得一个激灵,缓缓转过身,不敢去看墨辞的眼睛:怎怎么了?
墨辞瞥了眼内殿方向,淡淡问道: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都进去一个多时辰了。
我、我也不知,兴许尊主
墨辞秀眉微蹙,面露嫌弃:你们魔族弟子,都是结巴?
怎么一个个,跟他说话都说不清?
不、不是。
把舌头捋直了,再跟本座说话!冷漠的语气,毋庸置疑。
是、是。那弟子只好忍住哆嗦,冥帝,兴许尊主是在与月姑娘叙旧呢,我听闻,他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叙旧
听见这两个字,墨辞越发有些不淡定了,起身,打算去听听。
见他向内殿而去,几个魔族弟子都慌了,急忙出言阻止:冥帝,你、你不能
刷——
聒噪!
话还未说完,墨辞轻拂袖,一道劲力将他们禁锢在原地。
顿时,他们大眼瞪小眼,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干急着。
尊主吩咐过,他要跟月姑娘叙旧,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下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正当他们手足无措,谁知
墨辞刚靠近内殿门,正贴近上去,刷的一声,殿门打开,恰好与月浅璃四目相对。
墨辞,你怎么
咳咳,我无聊,到处转转。墨辞说话间,偷偷轻拂袖,迅速解开了身后所有弟子的禁锢,强装淡定,你们,聊完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随口一问。
呵。云荒不以为然,一眼看出他那点心思,堂堂冥帝,竟学小人扒门窗偷听,本尊都替你丢人!
墨辞却丝毫没觉得丢人,懒得理会他:小璃儿,我可一个字都没听见,你别听他瞎说。
月浅璃无奈叹了一口气,索性跳过了这个话题:墨辞,云荒已经答应帮我们了。
小浅璃,纠正一下。云荒纠正道,本尊只为帮你,无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