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主他哥粉转黑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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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一瞬间,晏久初脚步向后退了两步。

    这两人带她来大理寺做什么?这可是付云归的地盘。

    “阿九,我们进去吧。”许敬月还要来拉她的手,她浑身一震,想甩不敢甩。

    晏柏兆也没发现她的不妥,在前头为两人引路。

    他们没去一眼就能望见的审案大厅,而是绕到一边,穿过一条曲折回廊,来到这大理寺的后院。

    晏久初一路心有戚戚,不是说昨夜升了左家的堂?怎么现在这大理寺这么安静呢?一个御史中丞的案子,难道还不足以叫他们忙活起来吗?

    这地方真是诡异的厉害。

    她跟着晏柏兆不知走了多久的路,才在一间书房外停下。晏柏兆抖抖袖子,上前叩了叩原就敞着的书房门。

    付云归从门里出来。

    “婶母安好。”他在向许敬月行礼。

    “世子也好。”许敬月与他稍一低头致意,指着晏久初道,“阿九我带来了,世子有何想问的,就问吧,只是这孩子,可能也不大记得了。”

    付云归笑了笑,“婶母,大理寺问话,需只留案情相关人员一人,不知婶母是否介意,我将阿九带进去问问?”

    “带进去?”许敬月看了看他身后的书房,有些不放心,“我是阿九的母亲,我不能跟着她一道吗?阿九的情况世子应当也了解,我怕……”

    “娘亲,那后面是什么地方,好可怕的样子。”晏久初演技说来就来,抱着许敬月胳膊亲昵了许多。

    她大概已经清楚自己被带来这里做什么了,身为被害人,她这应当是要来录口供。

    录口供她其实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和付云归一起录?还要和他单独处在一个屋子里录?

    只要一想到那柄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晏久初就觉得自己脊背发凉。

    不,她一点都不想跟付云归单独相处。

    许敬月拍拍她的手背,“没事,这就是个书房,是世子哥哥的书房。”

    晏久初摇摇头,“我们为什么要来世子哥哥的书房?”

    许敬月启唇,想要对女儿说些什么,却终究吐不出一个字。只听她悠悠地叹一口气,转头向付云归道:“世子,阿九的情况我实在是不放心,你就让我进去陪着阿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扰她,不会多说半个字。”

    付云归听了许敬月的话,又看了看晏久初的样子,无奈弯下腰来,与晏久初视线平齐,温柔道:“阿九,还记得世子哥哥吗?”

    晏久初点了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身体又往许敬月身边靠了靠。

    付云归眉间微蹙,“阿九是在害怕世子哥哥吗?”

    晏久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抿着嘴不说话。

    一旁的晏柏兆见状,不禁想起那日晏久初和晏敏初在屋中对付云归的评价,心下又是起疑,这人究竟是背着他对他妹妹怎么了,叫他妹妹如此害怕?

    许敬月知道付云归没有明着回答自己,就是否定了她的想法,那剩下唯一的办法,就真的只有让阿九独自进去。

    但是见到女儿这样,她不禁开口,“阿九从前不是最喜欢世子哥哥了吗?怎么现在害怕起世子哥哥来了?世子哥哥怎么了?”

    晏久初摇摇头,不停地往许敬月身后躲,紧抿的嘴唇就是不说话,视线害怕地下垂,望着地面。

    她这样的姿态,仿佛在向全世界昭告付云归有问题。

    晏柏兆和许敬月疑心大起,看向付云归的眼神都不禁变了变。

    付云归渐渐失笑,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突然觉得有意思。

    前几日在家里咒骂他,昨日又在宫里头与他相处融洽,今日到大理寺,又变了脸,成了害怕他了?

    这晏久初怕是从傻子变成疯子了吧?

    在晏久初迟迟不肯点头进去的情况下,他只能退一步道:“既然阿九不愿跟我进去,那我喊其他人来试试。”

    晏久初眼观鼻鼻观心,只要不是付云归,谁都行,是个帅哥就更好了。

    然而她没想到,付云归喊来的人,是他的弟弟,付照,付清之。

    她大失所望,有主的帅哥就不必来了吧?

    不过也是,这案子本来就是付照追老婆用的,要说对案情的了解,想必眼前这对兄弟排第二,便再没有人敢排第一了。

    许敬月见到付照,又叹一口气,回身问道:“阿九,还记得清之哥哥吗?”

    这回晏久初的嘴巴倒是抿地没有那么死了,只见她轻轻点了两下头,细声道:“记得。”

    “那阿九想不想跟清之哥哥一起玩?”付照那一张俊脸措不及防地凑过来,挑着半边眉,笑得阳光。

    哦,心脏,心脏她受不了了。

    男主不愧是男主,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脸上居然没有一点瑕疵!晏久初在心里狠狠地唾骂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瞎了狗眼,喜欢上付云归了呢?这阳光开朗大男孩可不比那个阴险不要脸的香多了?!

    要不是他名花有主……

    晏久初恨啊。

    “阿九不愿意跟清之哥哥一起玩吗?”见她久久没有回答,付照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晏久初这回做好了心理建设,没有再沉溺于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而是傻乎乎地提问:“那我们去哪里玩呀?”

    一听这话就是有戏,付照笑得更灿烂了,指着后头那间书房,道:“就在这里,就我和阿九两个人,好不好?”

    晏久初纠结着小脸,“我得先问过娘亲。”

    许敬月自然会答应她,于是她转头,跟在付照身边,蹑手蹑脚地走着:“清之哥哥,我们要玩什么游戏呀?”

    付照向来把她当做妹妹,揉揉她的脑袋,“是你问我答。”

    “好好好,我最喜欢你问我答了!”晏久初高兴地蹦了蹦。

    眼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书房,付云归想了想,跟晏柏兆和许敬月说了声失陪,暂时离开了。

    许敬月只是默默点头,目不斜视,倒是晏柏兆,因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与他多说了几句。

    回头一看,许敬月果然没有好脸色。

    看来,他娘已经单方面从阿九的表现中断定付云归不是好人了。

    但是许敬月不会与他议论。她自小也是名门望族里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大理寺是付云归的地盘,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里多嘴多舌。

    那头晏久初跟着付照进了书房,被付照安排坐在凳子上,还往她面前塞了许多零嘴吃食。

    她抱着一串糖葫芦吃的正开心,就听付照问道:“阿九可还记得自己落水那天?”

    晏久初肩膀一抖,警惕地看着付照。

    付照不知自己是不是表现地太心急了,看到她的反应,尽力调整地缓慢柔和些,与她道:“阿九别怕,清之哥哥不是在和你玩你问我答的游戏吗?现在是清之哥哥问的时候,阿九要老老实实回答哥哥问的问题,好不好?”

    晏久初笑着挥一挥糖葫芦,“那等一下清之哥哥也要回答我的问题吗?”

    “嗯。”付照答应她。

    “好。”晏久初遂高高地应了声。

    于是付照再次发问:“那阿九现在可不可以告诉哥哥,你落水那天,见到了什么?”

    晏久初歪着小脑袋瓜想了想,“唔……见到了世子哥哥。”

    付照又问:“除了世子哥哥呢?那之前,阿九有没有见到几个坏人?”

    晏久初再次努力皱着眉头回想,“唔……坏人……见到了世子哥哥,拿着刀。”

    付照:“……”

    付照:“阿九其他的就没有见着吗?只见到了世子哥哥吗?”

    “嗯……”晏久初这回不歪脑袋了,改成抠手,她两只手胡乱交在一起,抠来抠去,费劲道,“就是见到了世子哥哥,刀上还有血。”

    付照头很疼。

    “阿九再好好想想别人,好不好?”他尽力引导。

    晏久初已经拿起了一块芙蓉糕在吃,一边吃一边点头,却浑然没将付照的话放在心上。

    哼,她就是要说付云归,她就是要让付照这个弟弟赶紧看清自己哥哥的真面目。

    芙蓉糕吃了几口有点腻,她自己从桌上拿了碗凉汤,慢慢用勺子舀着喝。

    付照可能暂时对她不抱什么希望了,在一旁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掌心比划着什么。

    勺子舀不完凉汤碗底那一层,晏久初干脆抛开勺子,捧着碗仰起脑袋,打算一饮而尽。

    结果,就在她仰头的刹那,她看见,她看见,她看见——

    付云归坐在掀了两片瓦片的屋顶上,垂首正看着他们。他的眼眸深邃如黑夜,点缀着一两繁星,就那样,直勾勾,明晃晃地看着她。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的嘴角还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亮光从那地方倾泻而下,恍惚了她的脑袋。

    她瞳孔大睁,倒吸一口凉气,最后一口凉汤也没顾得上喝,全顺着下巴脖子流进了身体里。

    他怎么会在那里?他什么时候上去的?

    他全看见了?他全听见了?

    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操作?他这是犯规吧?

    她迟钝地低头,找出帕子擦了擦自己脖子附近湿漉漉的地方,想了想还是觉得离谱,又不死心,抬起头再看一眼。

    这回,付云归没有了,光也没有了。

    瓦片被重新放好在那个地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听到付照起身开门的动静,听到她用兴奋的语气冲外头的人道:“太好了,阿九说了,她说她想起来,那天故意引她去街上的老嬷嬷,手背上有一条很长的疤!”

    什么?!

    晏久初猛然低头。

    她什么时候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晏久初:生气,居然被这对兄弟给演了!没有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