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坐在前排, 车内空间只有那么大，两个女生的交谈声清晰的穿进了她的耳朵里。
许绿靠着车窗，道：“他对你别有企图, 我早就告诉你了。”
“拿过来, 我看看。”
顾莹莹把手机交给她，许绿点开大图, 图片里一个长相白净，格子有点高的男生正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 一起在下雪的街上散步。
两人颜值都还可以, 看上去很般配, 而配字是：【终于见面啦~】
许绿客观评价：“这个男生长得不好看。”顾莹莹有点难过：“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我感觉……”
她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心情。
许绿叹了口气：“没关系，网络上都这样，下一个更乖。”
“这人一看就是老渣男了。”
“q.q爱，谁真谁假谁明白。”
许绿一点都不想安慰顾莹莹说“也许那个女生只是他的表妹”之类的鬼话。
许绿希望顾莹莹早点和那个男生划清界限。
“可是……”顾莹莹有点迟疑。
正说着, 她的手机又震动了两声，顾莹莹顾莹莹低头去查看消息。
“他回我消息了, 还叫我宝贝！？”
许绿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备注是“寒七小哥哥”。
“……”
寒七：【生日玩得开心哦宝贝】
“好敷衍。”
顾莹莹：“有吗？”
许绿斩钉截铁：“有。”
“宝贝这个称呼他肯定都叫烂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让我看看你们的聊天记录。”
顾莹莹便把手机给许绿了。
许绿发现, 这个叫做“寒七”的男生每次都会主动找顾莹莹说话。
早安晚安天天发, 偶尔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会主动和顾莹莹分享，但是每次顾莹莹回了消息之后, 寒七就会过很久才回, 而且时不时的撩一下顾莹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反正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顾莹莹是被他抓得死死的。
许绿没有网恋过，但是从聊天记录出发，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个寒七是在吊着顾莹莹，而且说着暧昧不清的话，朋友圈发和别的女生的照片时却没有屏蔽顾莹莹，肯定不怀好意，要么想让顾莹莹有危机感，要么就是想让顾莹莹对他死心。
在许绿看来，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顾莹莹在那人眼中是个富婆，如果发现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肯定会去质问他的，倒时候他再说一些解释的话，顾莹莹就会意识到他的抢手，倒时候礼物还不是水一般的砸。
许绿把自己的分析和顾莹莹说了一遍，顾莹莹的表情从失落逐渐变成愤怒。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没想到他这么阴险。”
但是好歹还是对那个男生抱有一丝期待，顾莹莹问：“那我要怎么回呢？”
许绿“哼”了一声，声音不高兴：“还回他干什么？”
“但是不回的话，不太礼貌吧……”顾莹莹这是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她点进她的朋友圈看了一眼，发现顾莹莹什么也没发。
她想，顾莹莹又会调香，又会弹钢琴，长得也挺好看的，凭什么这么卑微。
那个男生估计以为她人傻钱多，是个宅女，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顾莹莹面前舞，而且那个男生，说实话长相也就算是清秀，说日系也可，但是……要说帅的话，谢域顾衍之比他好看多了，可顾莹莹偏偏就好这一口。
想到这里，她忽然看向顾衍之，眸光一亮：“你先别回消息，我有办法了。”
*
海市也在下雪，街道上一片银白。
夜色下沉，温暖的路灯也都亮起。
顾衍之被要求和顾莹莹站在一起，许绿对着他俩在远处拍了好几张照片。
翻着手机里的照片，许绿觉得挺满意的，便朝不远处的两人招手：“可以啦。”
她把手机还给顾莹莹，道：“你等会儿就用这张照片发朋友圈。”
照片中，顾莹莹和顾衍之并肩站着，男俊女靓，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非常的般配和谐。
顾莹莹感觉有点别扭：“但是我微信里加了很多同学，这样发出去他们觉得顾衍之是我男朋友怎么办……”
许绿：“你把他们全部屏蔽了就行。”
顾莹莹：“哎呀，好麻烦，要不我们三个自拍一张发出去吧，我懒得弄那些有的没的。”
许绿有些无奈，顾?工具人?衍之也叹了口气。
随后几人在购物城二楼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来拍了几张照片。
对着镜头，许绿作出了十分高冷的表情，猫眼也并未完全睁开。
她不想在照片里显得比顾莹莹亮眼。
顾衍之喝了口水，问：“好了吗？”
被一直拉着拍这拍那，顾衍之有些无奈，但是还是好脾气的配合着。
两个女生在商量着如何编辑微信，头也没抬。
“快了快了。”
估计还要挺久的。
顾衍之看向许绿，许绿脑袋上还带着点尚未完全融化的雪花。
鼻子和脸颊都红彤彤的，唇也是红的。
她接过顾莹莹手里的手机，然后脱下一只手套，露出白皙的手指头，飞快的编辑着什么。
弄完之后，顾莹莹问：“可以了吗？”
许绿非常自信：“可以了。”
说完，她抬头看向顾衍之，将手机的屏幕举到他面前。
“顾衍之。”她声调温柔。
“如果你把一个女生当做备胎，忽然看到她发了一张和别的男生的合照，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想要试探她？”
顾衍之愣了一下，黑眸盯着屏幕，继而看向许绿，道：“我没有过这种经历。”
“假如，你想象一下嘛！”少女的尾音上扬。
顾衍之沉默了一会儿。
“按照我的性格，应该不会。”
“但是如果我是你们口中的那个男主播，我应该会。”
他把渣男的处境和自己分割开来，用词精准。
许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在征得顾莹莹的同意下，发布了那条动态。
大功告成，许绿才陪着顾莹莹去挑了礼物。
顾莹莹的生日办的比较简单，不像庄佟生日那样大张旗鼓，而只是家人和朋友一起简简单单吃顿饭。
饭菜还都是顾莹莹的父母亲自下厨的，他们都为人很和善。顾莹莹把许绿一顿彩虹屁猛夸之外，他们非常开心自家女儿能有许绿这么一个好朋友
吃完饭之后大家又吃了蛋糕。
顾莹莹的生日就是普通家庭孩子过生日的流程。
整个生日的氛围很温馨，在这种家庭长大，顾莹莹天真单纯情有可原。
顾莹莹此人，除了日常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这一点不像傻白甜，其他点都完全符合傻白甜的标准。
吃完蛋糕，许绿在沙发上和顾莹莹聊了会儿天，见天色不早了，她道：“我打算回家了莹莹，那个什么寒七给你发消息了吗？”
顾莹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哦，我都给忘了，我看看手机，G，我手机哪去了。”
许绿：“……”看来你也并不是那么认真。
好一会儿，她才找到手机点开微信界面。
“哇，他真的给我发消息了。”
许绿凑过去看。
寒七发了张图片过来，正是他们几人的合照。
寒七：【这里面哪一个是你呀~】
寒七：【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吗？生日一定过得很高兴吧】
“我要怎么回啊！”
许绿道：“我帮你回？”
顾莹莹像丢掉烫手山芋似的，把手机交给了许绿。
许绿思索片刻，回：【嗯，是挺高兴的，那个黑色头发的是我】
这次寒七没有过很久再回了，消息一发出去，对面立马显示在输入中：【啊，这样啊，没想到你这么可爱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顾莹莹感觉有些古怪，按道理她应该开心才对。
照片里顾莹莹确实可爱，长发披肩，眉清目秀，而她边上的许绿和顾衍之虽然表情不咋地，但颜值一看就很高啊。长得好看的人只和长得好看的人做朋友，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许绿和顾莹莹对视一眼，她继续回：【谢谢】
这比起顾莹莹以前说个什么都要加个“~”已经算是很平淡的口气了。
这句话刚发出去，对面又秒回：【那个男生是你的朋友吗】
许绿：【算是】
寒七：【男朋友？】
许绿：【嗯？干嘛问这个呀】就是不给确切的答案，你就慢慢想象吧。
寒七：【好吧（笑哭）】
许绿：【嗯嗯，晚安】没错，直接晚安。
发完这条消息之后，许绿摁熄了屏幕，把手机交给顾莹莹：“今天不要再回他消息，明天再回。”
顾莹莹咽了咽口水，乖巧道：“好的。”
许绿又道：“他大概率就是馋你的身子和你的钱，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话，有什么事情给我发消息。”
顾莹莹又乖巧点头。
虽然刚刚她只看到了许绿随便回了几句话，但是那话里有话，推拉自如的感觉，让顾莹莹感觉许绿特别牛逼。
而且就像许绿说的那样，顾莹莹这条朋友圈发出去之后没多久，那个男生就给她点赞并且发微信了，现在还秒回。
只是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而已，顾莹莹和之前寒七的身份就互换了，现在那个秒回消息的人变成了寒七，而她成了那个爱答不理的人。
这种感觉……真爽！
大概是因为寒七急了，顾莹莹感觉到他好像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神秘不好接近了。
反而，有点倦。
好像也就一般般嘛，普普通通的。
全程围观的顾衍之叹了口气。
他听着许绿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关于这个男生心理状况，手法简单粗暴，感觉很奇妙。
她好像对这种情情爱爱绕圈子的事情不感冒，但是又理解得非常到位。
低头看去，少女睫毛卷翘，侧脸上的绒毛顾衍之也能窥见一二，声音也软糯，就是……
就是太残暴了。
有种古怪的萌感。
他清了清嗓子，忽然开口问：“拍的那几张照片能传给我吗？”
“嗯？”
*
回到家之后，许绿倒头便睡了。
第二天她被编辑疯狂短信轰炸，许绿看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哦，她差点都把《命池》这部短篇小说给忘记了。
编辑通知她，她征文活动得奖了，是第一名！
营养票八千，比一些小火的长篇小说一个月的营养票还要多。
编辑们在群里讨论着，羡慕尘苏签了这么一个新人。
【我记得我当初也给她发签约站短了，她怎么没理我啊】
【那本阴阳蛊就更新了两章，也挺好看的】
【命池绝了啊……无限轮回，设定牛逼】
看着群里的同事们疯狂彩虹屁许绿，尘苏不由抹了一把辛酸泪：【这妹子现在还没理我呢，上次给她发消息都是一个月前了】
尘苏不小心透露了许绿的性别。
【？？？什么？什么妹子，尘苏你是不是糊涂了】
【妹子这两个字是真实存在的吗】
【说实话，我以为这个天降神绿已经三四十岁了，你搁着跟我说她是个妹子】
尘苏看大家沸腾起来，一时间有点后悔说漏嘴了：【不是，哎，你们别乱传啊】
【这有啥啊，这个天降神绿到底是男是女啊，是女生不正好？噱头足】
【对啊，男频的女写手，多稀有啊】
这些话让尘苏若有所思，对啊，许绿的性别好像确实可以用来做文章。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他草草解释了一下，就继续去企鹅轰.炸许绿去了。
尘苏心想他如果告诉他们这个天降神绿不仅是个女孩子，还是个未成年，他们会不会疯掉？会吧。
不过尘苏又回忆了一下许绿发过来的证件照，心道还是算了。
许绿好歹回消息了：【知道了，谢谢编辑】
别的人叫编辑都叫编编的，这样显得亲切一点，到许绿这里就生硬得很。
倒是尘苏各种绿爷、绿神的叫得顺口无比，尘苏叹了口气，问：【你那篇阴阳蛊什么时候更新呢，现在放假了吗，能保持日更吗？】他知道许绿是高中生。
许绿想了想，回道：【还是周更吧，我寒假有事】
至于有什么事――去青训营。
许绿点开齐衡的app看了一眼。
刚进去，耳边忽然传来系统的提示：“滴，正在检测叛逆好感值。”
大约过了三十秒，系统的提示音才重新出现：“检测完毕，叛逆好感值+9887。”
卧槽？这么多？
许绿有点懵。
“这些好感值是哪来的？”
“不同的读者通过阅读宿主的作品，对宿主产生了叛逆好感值。”
也就是说，这些好感的得到都是因为她写的小说？？？
这算什么……要知道到现在她也就写了不到三万字的小说而已啊。
“由于文字作品是宿主个人创造的成果，所以在网上流传获得的好感值只会进行轻度贬值。”系统向许绿解释。许绿稍微懂了。
天降横彩不是，那以后写几部小说，她不就直接恢复健康了？
有点兴奋的《阴阳蛊》的评论区，许绿发现下面都是催更的“恶毒”发言。
而《命池》底下就更夸张了。
【作者你把我魂吓没了】
【神绿是真的神，文风好特别啊】
【牛牛牛牛牛！给老子火！营养票都给你！】
【我恨全文只有六章！】
【我第一次追日更文，可惜作者只让我追一周……甚至连花钱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结局，太牛逼了，两万字能写成这样……】
大家好像出乎意料的买账。
命池许绿写的是一个在灭门惨案中侥幸存活的小孩一步步报复凶手的故事，文章前半段以凶手为视角，后半段以小孩为视角，给读者展现出了一个完整的复仇过程。
在文章的最后，报复凶手的小孩通过蛛丝马迹发现，原来他的家人也是“被报复”者，是曾经的凶手。
而小说之所以叫做命池，是因为凶案的发生地前面有一座池塘。两家人的命运在这个池塘前兜兜转转，就像是一个圈。
许绿发现这本书读者的打赏很疯狂。
打赏榜第一的盟主现在已经砸了一万八的赏金了。
对此许绿只能感叹，男频的读者就是有钱。
各大书友贴吧里，许绿这本《命池》也被疯狂安利。
【喜欢悬疑的人一定要看，不看后悔！】
【新人新书！我有预感，天降神绿会成为齐衡文学网悬疑区的大佬】【……】
而在很多齐衡网站诸多网文作者们的眼里，齐衡又多了一个实力强劲的家伙要开始屠榜了。
好在此人后劲不足，喜欢断更。
*
几万块的奖金被直接打到了许绿的银行卡里。
第二天陈墨给许绿发来了消息：【你是“天降神绿”吗？】
许绿没有过多的遮掩：【是】
过了好一会儿，陈墨才回道：【你太厉害了……我和你不能比】
陈墨：【你写得很好看，我感觉你这部《命池》有可能会被改编成电影】
陈墨抿着唇，别看他发出去的消息只是平静的夸赞，可他的心中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比起《命池》，许绿之前的《天才失格》好像就是随便写写而已。
太厉害了。
之前他也怀疑这个势头迅猛的新人是不是许绿，但是当许绿这么干脆的承认的时候，陈墨却有点难受。大概是他忽然意识到了许绿和自己的差距。
他可以写出优美的段落和文章，但是脑子里却没有天马行空的故事情节。
而许绿不一样，她两样兼备。
许绿回了句：【谢谢，改编我就不奢求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墨才给许绿发了消息：【我以后也许会考虑去做编剧，我发现自己好像不适合写故事，我脑子太贫瘠了】
许绿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陈墨：【哈哈哈就是突然被你刺激到了，如果到时候我真的成为了编剧，而你这部小说还没有被改编，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他原本还想和许绿说自己的笔名，现在忽然有些不想说了。
许绿：【好，那你加油】
加油。陈墨摸了摸破有些老旧的书桌表面，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他轻声道：“我会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点进了许绿的《命池》，不紧不慢看了起来。
*
战队群：
李元傅：【小许子，放假了吗@许绿】
许绿：【……放假了，但是爷什么时候变成小许子了】
许燕北：【放假了就麻溜点滚过来】
许绿：【许燕北，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
许燕北：【日，我说错什么了】
许绿：【别说了，我后天过来……机票买好了】
看到这句话，许燕北嘴角疯狂上扬。
这小兔崽子，终于要来了……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许燕北逐渐收敛了自己的笑容。
来就来，我这么高兴干什么。我是不是有病？？？
而虞鸵捕⒆攀只，若有所思。
许绿大概能在训练营呆个十天左右，但是……
*
许绿第二天把顾莹莹又叫出来逛街。
顺便买了一些看上去比较宽大中性的衣服。
一路上，顾莹莹非常兴奋的和许绿汇报寒七的反应。
“我不是今天早上起来才回他消息嘛！你猜怎么着？”
许绿挑眉：“嗯？”
顾莹莹把手机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许绿翻了翻，但见一大早那个寒七就给顾莹莹说早安，顾莹莹过了两个小时才回了句“早”，片刻后她又想到许绿给她说的那番话，模棱两可的道：【你要是有女朋友了，就不要和我聊天了，不合适】
说完这句话寒七立马慌了：【我没有女朋友，昨天的朋友圈……那是我的一个表妹】
许绿有些嫌恶的把手机还给顾莹莹：“居然真的说是表妹，这解释手段也太低级了吧。”
顾莹莹哼了一声：“他还让我去看他的直播，说要为我唱歌呢。”
许绿眨了眨眼睛：“那你看嘛？”
顾莹莹：“看个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虚伪，两面三刀！”
“要是女朋友直接承认我不会看不起他，有表妹和表哥手牵手，以为我没脑子嘛。”
许绿带上手套甚是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长大了。”
顾莹莹：“……”
顾莹莹陪许绿逛完了街，许绿目送着她坐上车离开――
然后转身进了路边的一家理发店。
她语气熟练对理发师道：“我的皮肤很敏感，麻烦你帮我剪头发和染头发的时候带手套……”
*
珠市，王者联盟的大楼下，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少年正在打电话，手边摆着一个行李箱。
很快，一个模样酷酷的男生双手插兜从门口走了出来。
许燕北已经想好了怎么diss许绿了：一个大男人，还要人接，帮忙提行李――
“许燕北！这里！”
一道奶奶的，带着几分弱气的声音传进耳朵，许燕北下意识抬头看去。
然后，愣住。
那声音是许率没错，身高体型和记忆里没差别……
但是发色变成了自然的黑色。
怪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