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绿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捏住了。
她现在浑身绵软的没有什么力气, 而杜而从上而下俯视着她，眼眸漆黑得像是能把她吸进去一样。
他的手指冰凉，面容莫名染上了一丝邪异。
原本禁欲的气质不再, 白大褂看起来也多了几分风流的意思。
“咳咳, 杜医生，你在想什么？”
“啾……呃不, 我的队友什么也没对我做，就给我吸了一口血来着。”
少女朝边上靠了靠, 挣脱了他的手掌。
眉头也皱了起来, 似乎有些反感他的动作。
这让杜而顿了顿。
“是吗？”
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 然后面无表情地戴上了眼镜。
好像之前那一瞬间露出的别样的气质, 都是许绿的错觉。
不得不说，杜而真的有妖孽的潜质。
只不过许绿现在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毛头小子了，之前她见到杜而会心跳加速，那是单纯对他长相和气质的喜欢。
可现在许绿只把杜而当做医生而已。
可能是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和身上的病的原因, 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然习以为常了。
能够拯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杜而眼角眉梢染上冰霜。
“还有一个无法解释的事情, 你为什么能在脖子后面，闻到人血液的味道，而且不同的人对你而言是不同的味道。”
“这么看来，脖子对你而言可能是一个特殊的位置。”
年轻男人坐回了办公桌后面, 拿起笔开始记录些什么。
“你之前有尝试过咬别人的脖子吗？”
许绿摇头：“这倒是没有。”
杜而合上病历本, 道：“那你之后可以试一下，如果对方愿意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 杜而垂下眸子, 语气有些冷淡。
少女“啊”了一声，“这样不太好吧, 未免也太亲密了。”
“咬手指已经很越界了。”
杜而：“我只是在为你提供一个可能的方向，至于实不实施，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还是说……”
他拉长了语调，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想在我身上试试？”
杜而的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许绿眨了眨眼睛：“杜医生，我没这么想过。”
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许绿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杜而现在毕竟是她的医生。
没想到杜而却忽然道：“那就试一下吧。”
“既然你来了，那就彻底摸清楚你这个病的偏好性。”
“做得严谨一些没有坏处。”
说着，杜而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找出一瓶酒精，用医用棉签，开始解开衬衫的第一粒扣子，给脖子消毒。
许绿本来想说不用，想到杜而的话，她又觉得好像也没错。
那就索性试一试到底脖子对她而言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点，毕竟系统那货装傻充楞，一问三不知。
彻底将脖子消毒完之后，杜而还用清水把脖子擦了一遍，以免许绿下嘴的时候会尝到酒精的味道。
“可以了。”
他朝着许绿走来，然后在面前半蹲了下来，从许绿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他修长白皙的后颈。
他的皮肤也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白，淡青色的脉络都比常人明显一些。
许绿这个时候已经隐约能闻到之前的那种香味了。
她咽了咽口水：“医生，你不怕我咬断你的血管？”
杜而皱起眉头：“按照你让伤口的愈合能力，这个可能性很小，而且……你身上发生的一些包括你带给我的一些变化，已经无法用当代的医学原理来解释了。”
“现在只是逻辑医学意义上的一个实验。”
听到杜而的话，许绿稍稍放心了点。
“那我开始了。”
说着，许绿朝杜而的脖子靠近，然后凭借着意念，在她觉得杜而后颈处散发着最强烈的香气的地方，一口咬下。
原本杜而的表情是波澜不惊的，可就在许绿的牙齿刺入他表皮的时候，他忽然睁大了眼睛。
瞳孔微微有些涣散。
和手指被咬的感觉完全不同。
杜而这个时候感到一阵微妙的刺激感，从脖子被咬的地方蔓延开来。
这种刺激感，杜而活了这么就也没有尝到过，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他的眼眶都开始微微发红。
而许绿则是尝到了一股极度醇香的味道。
她的喉咙不仅是舒服了，就连之前还残留的一些酸痛感，也在那缕血液被吸食的时候，而完全消失了。
伴随而来的，还有强烈的满足感和饱腹感。
感觉身体都被热水包裹着，非常舒适。
“好了，杜医生，脖子好像确实是个不一样的地方……”
许绿忍着想要把牙齿刺得更深的冲动，直起了脑袋，唇上还沾着点艳丽的红色，许绿舔了舔唇，唇上的血液很快变成了晶润的痕迹。
原本杜而对许绿的脸是抱着一种审视的态度，但是现在，他脑袋跟着发热，只觉得面前这张艳若桃李的面容，带有强烈的蛊惑力。
他喉头吞咽了一下。
许绿伸出手指在杜而面前晃了晃，“杜医生，你怎么了？”
杜而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脱离似地坐到了许绿对面的沙发上。
黑发微微凌乱，黑框眼镜也从鼻梁上方滑到了鼻梁正中央，衬衫的第一粒扣子解开着，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眼睛也是湿润的，他微微喘.息着，胸膛也跟着上下起伏。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刚刚被许绿咬过的地方。
果然感受到伤口在慢慢结痂，变小。
可皮肤下面依旧在微微发烫，杜而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磁性：“没事。”
“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
他声音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你最好不要咬他人的后颈部。”
许绿：“医生，你到底是怎么了？”
许绿现在精力充沛，声音也变得中气十足。
而杜而则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
“没什么，我可能被你注入了什么东西。”
“会有快.感。”
“很强烈。”
在和许绿解释了一番之后，杜而虚软着脚步把那一系列的身体报告全部递给了许绿，然后用力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关上门之后，杜而脱力般地靠进了椅子里。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呼吸任旧不太平静。
一闭上眼睛，杜而便下意识浮现出许绿看着他时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以及樱桃色的唇。
他握紧了拳头，嘴里念叨这两个字：“许绿！”
本来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但因为身体无力的原因，这两个字从他的薄唇间溢出，像极了情人的呼唤。
他脸上冷静自持的表情已然不再。
杜而现在相信了，许绿的所言全部属实。
而且许绿确实对他没什么想法。
因为少女离开的时候，表情很平静。
至少比他平静多了。
*
若说指尖的血液对许绿而言是短期的镇.定.剂，那后颈处的血液就可以比作是长效的药。
许绿在回去的途中，整个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最佳。
脑袋清明，神清气爽。
为了表示感谢，坐在出租车上，许绿给杜而发了条微信：【杜医生，脖子好像真的很特别，我现在已经一点不舒服都没有了】
良久，对面才发来一句：【是吗？那挺好的】
*
回到训练营之后，许绿又开始码字。
存了几章稿子之后，她没有点进齐衡的详情界面看情况。
因为她不用想也知道，评论区在说什么。
原本的十人盟主群：
【怎么书评区又吵起来了，老是有人在带节奏啊】
【有一说一，11最近太惨了，惨了三四天了都】
【昨天那章看得我眼泪掉下来好吧】
【我靠，你们去看微博，有傻逼在阴阳蛊超话区卖txt……】
【脑残吧，我去看了，那人说什么书要烂尾了，劝大家不要看正版，不要浪费钱……】
【至于吗？？？】
【我已经把人举报了】
【其实看到现在，我觉得这个虐很合乎逻辑啊】
【确实，虽然惨了一点，但是主角一路都顺风顺水……看到后面就审美疲劳了】
【你们还记得那条小黑蛇吗？昨天不是又出现了，而且绿爷在文中的一些细节描写总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看漏了什么……】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又不知道看漏了哪里】
这十人的盟主群，心都是向着许绿这边的。
毕竟都是许绿坚定的支持者，不然也不然打赏那么多，所以虽然许绿最近写的都是虐的情节，但他们依旧选择相信许绿的能力，一直在追。
但是某些只是为了看爽文剧情的读者肯定就不这么认为了。
许绿抿着唇，上微博搜索了一下阴阳蛊的超话，果然在超话区看到了所谓的公然提供txt下载链接的黑粉，而且还不止一个。
虽然这些链接下面都是一群辱骂，但还有一些人表示：【谢谢分享，抱走了】
许绿看得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人……
她在微博上搜索了一下“打击盗文”的关键词，却只搜索到了一些无可奈何的吐槽。
许绿往下翻了翻，忽然看到了这么一条相关动态。
【我虽然是个小作者，但是我有钱……那些看盗文的，我没办法阻止你看别人的盗文，但是看我的，不好意思，从现在开始，链接全部被我找人黑掉了，不爱看正版的，就去梦里看盗文吧（微笑）】
下面的评论寥寥无几，看来这个作者真的是个小作者。
许绿在看了一眼他的微博，忽然心血来潮，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些他正在连载的那本书的名字。
然后……发现除了他正在连载的正版网站，其他网站链接点进去全部都是“404 no found！”
牛……逼！
不知道是哪位大佬出手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