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影瞬间僵住，哭泣声卡在喉咙口，吓得一动不敢动。

    顾小影一直再等对方说话。

    可等了许久，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彷如那一声脚步从未出现过，而是她的幻觉。

    她努力竖起耳朵，想从黑暗中捕捉一丝细节。

    忽的，有一道目光落下，似有人正冷冰冰的审视着，衡量她能值多少钱。

    那人看货物般的眼神更令她毛骨悚然，彷如坠入刺骨冰寒的雪水里。

    “你……你是……是谁？”

    她牙关发颤，哆哆嗦嗦的问，随即又飞快自问自答道，“不不不，不用告诉我你是谁。”

    她怕知道了，会死无葬身之地。

    隐约间，似乎听到男人的一声叹气。

    极轻微。

    却透着一丝遗憾之意。

    难道是……决定要杀她了？

    顾小影心头一震，恐惧更深了一层，“不要……不要杀我。”

    她极力挣扎着，想逃离死地。

    突然，麻袋上端系紧的绳索一下子松了，毫无预兆的，刺目的白光射进来。

    她慌忙闭上眼，闭得紧紧的。

    生怕看到了对方的脸，会被剥皮拆骨，分尸成一块块再抛去不同的地方丢弃。

    “知道怕了？”

    淡漠沙哑的男声骤然响起，似惊雷在她耳畔炸响。

    “怕……我怕。”

    恐惧至极的顾小影根本没发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以后还敢吗？”

    男人又问，低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血腥气。

    “不敢不敢。”

    顾小影飞快摇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生怕答的慢了就会被一刀戳进心脏。

    “不敢？”男人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敢得很。”

    顾小影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一下愣在那。

    晶莹泪珠从她紧闭着的双眼溢出，流淌过苍白的面颊，一颗又一颗断线珍珠般往下砸。

    “睁开眼睛看看。”

    命令般的语气。

    顾小影拼命摇头，整个人缩成一团，脑袋深深埋在膝盖与手臂之间。

    “睁开。”

    男人嗓音异常低哑，幽冷如魔鬼一般，听得她头皮发麻。

    即便如此，她依旧闭着眼摇着头不肯看他，只一个劲的将身体蜷缩的更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

    男人似乎生气了。

    顾小影吓得直哆嗦。

    恍惚之间，只感觉有一双手冲她袭来。

    似是……要打她！

    然而下一秒，那双手落在她肩头，对方微一用力，她猝不及栽入他怀中，鼻尖撞上坚实胸膛，酸疼的她几乎哭喊出声。

    来不及分辨那一丝熟悉感，男人灼热的体温烫的她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躲，却被他牢牢桎梏着无处躲藏。

    “不不不，我还小……我还没发育好……”

    顾小影尖叫着，哭喊着胡乱挥舞双手，恐惧到近乎崩溃。

    她太害怕了。

    怕死。

    更怕被先女干，后杀。

    她以为他要强了她？

    男人的脸，瞬间黑了，指尖扣住她下颚，强迫性质的逼她抬头看自己。

    然而他看到的，只是一张泪迹斑斑的苍白小脸。

    清澈漂亮的眼眸紧紧闭着，纤长的羽睫剧烈颤抖着，彷如暴风雨下仓皇逃生的断翅蝴蝶。

    那一瞬间，心底涌出的复杂情绪，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

    像是后悔。

    又像是有些……心疼。

    “顾小影，别怕，睁开眼睛看看。”男人刻意放低的语调，竟显得有些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