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护着她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护着她。”顾惜月每说一句逼近一步，眼中杀气凝如实质，恨不得一刀刀活剐了她。
“惜月，你冷静点，裴毅愿意娶你，我绝对不跟你争的。”方思思吓得都不敢哭了，可她手脚发软，又被方岑抓住了，躲也躲不过，只能求饶。
“不跟我争？”顾惜月冷笑一声，“说的真好听啊，嘴上说不跟我争，可你的心不是那么想，你想要母凭子贵，想当裴家少奶奶。”
“惜月，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的……”
“当妹妹？”顾惜月笑的更冷，阴寒入骨，如同毒蛇一般，“背着我抢我的男人，还怀了孩子，你就是这样把我当妹妹的？”
“我不是，我真的没想过要跟你抢，我跟裴毅是真心相爱，我保证就算我生了孩子，也不会跟你抢，你才是裴家的少奶奶，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方思思不知道的是，她越是求不伤害孩子，顾惜月越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恨毒了，恨不得扒皮抽筋剁成肉酱。
从小到大，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绝不能给别人。
“一直以来，是我把你当成亲人，当成姐姐在看，我还想过要让妈妈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可惜你看上的却是我的男人。”
“你背叛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妹妹？方思思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把你当姐姐看，你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接近裴毅，爬上他的床，还能怀上他的孩子。”
“我一直提防着别人抢走裴毅，我把顾小影看成死敌，可却从来没想过跟我抢的人居然是你方思思。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我妈养你这么大？”
顾惜月说着转向裴毅，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你以后都不会喜欢我，更知道你不想我伤害她，可我偏要伤给你看，事到如今你喜欢不喜欢我已经不重要了。”
哪怕是两家婚约告吹，哪怕是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被裴毅报复，这个仇，她也要报。
没有人能把她当成泥人欺辱，没人能！
“惜月……”
“闭嘴，你没资格叫我。”
顾惜月抬手落下，力道之狠将方思思打得偏去一边，脸瞬间红肿。
“这一巴掌，还不够我解恨，方思思，从你背叛我的那天起你就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你想抢我的男人？以为怀孕了就有了免死金牌？呵呵，可笑。不过只是怀个孕，就算你生下来了又如何，就算给你机会生出十个八个又怎样？”
“可惜啊，你身份不够，就算生一百个儿子，裴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你压根迈不进去，你想当裴家少奶奶？做梦！”
“看在你曾经是我姐姐的份上，我就教教你什么叫痴心妄想，什么叫做本分。”语毕，又是两巴掌左右开弓，故意选好了位置打给裴毅看。
方思思被打懵了，两颊火辣辣的，再想不出其他来，顿时脚一软摔倒在地。
方岑倒是没在下手。
今天这事情，大家都在，算起来总是裴家理亏，更妙的是方思思不清白，闹得大了，丢脸的不只是顾家，裴家的脸面更不好看。
无论怎么说，顾惜月都立在不败之地。
“方思思，你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你给我记住了，即便这位置我坐不了，也绝不可能轮到你。”
方思思又惊又俱，她一直以为顾惜月是靠着方岑顺风顺水的长大，万万没想到动手的居然会是顾惜月，下手狠辣，每一巴掌恨不得将她打死以泄私恨。
她是真的恨毒了自己。
想到这，方思思更觉得今天在劫难逃，受苦是肯定的，只无论如何，她都要护住自己的孩子。
只要她的儿子还在，裴毅不会放任不管，这次顾惜月与方岑的狠毒暴露了，往后裴毅更看不上了。
是的，没错，只要撑过了这一次就好。
往后看谁还敢动她！
“惜……”再次求饶的话刚出口，肚子募得一痛，“疼，我好疼，裴毅我好疼啊，我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救你？我告诉你，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就算是裴毅，也不行。”顾惜月恨恨踢了她一脚，就踢在她捂着的肚子上。
她的狠毒、恶毒，在这一次暴露的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再没什么好隐藏了。
“裴毅你敢。”于慧慧适时捂住了心口，仿佛是被他气狠了有些受不住，“要她还是要你母亲，你自己选。”
一个是还没成形的孩子，一个是生活了数十年的母亲，选谁毫无疑问。
于慧慧的行动成功绊住了裴毅，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不得吩咐保姆照顾着方思思，带着自己母亲先一步离开了。
离开前，于慧慧与方岑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场互相利用的戏码，在这一刻终于达成共识。
孩子、大人，统统留不得。
出了门，于慧慧立刻站稳拢了拢稍显凌乱的发丝。
裴毅面上伪装出的无可奈何瞬间收敛，绷着下颚线条冷冷扫了一眼房子里。
动静很大。
站在外头都能听见。
方思思的惨叫声，顾惜月的咒骂声，与此同时，还隐隐有几分对那未出生却注定要夭折的孩子的愧疚。
于慧慧冷笑着轻哼一声：“不枉我演这场戏，蠢货。”
她嘴里的蠢货是谁，母子两心知肚明。
裴毅等得就是这一刻，谋算了这么久，也是为了这一刻。
只是这一刻，裴毅忽然有些懂，顾小影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孩子跟他闹了。
即便孩子不是他的，可总是他亲手算计送走的。
有些人的善良，藏在骨子里，藏在面具之后，同样的，有些人的狠毒亦是。
是他从前不够看清楚顾小影的善良，亦是没有看清楚方思思顾惜月的狠毒。
两者相较，裴毅才更感受到了顾小影的好。
只可惜这份好，如今与他无关了。思及此处，心脏处似有一只小虫子，狠狠蜇了一口，说不上是痛，还是旁的。
裴毅原本就兴致缺缺的脸上，愈发透着几分淡漠：“妈，这件事终于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