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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诱受 > 043难以承受的责任

043难以承受的责任

    “哼,这个不孝子,还能记得我?”乐正崇紧握着手杖,用力砸在沙发上,冷声训斥道:“站着吓唬谁呢?给我坐下!”

    “我没有这意思。”乐正独黑下脸,语气淡淡的。

    砚名看看还像根柱子一样立在原地的乐正独,再看看乐正崇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不禁暗暗摇头。起身走到乐正独身前,把人按在沙发上。

    “舅舅,我看咱们还是先吃饭吧。独加班也挺累的,是不是?”

    砚名一面说着,一面偷偷的在乐正独的后背上掐了一下,示意乐正独。乐正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心情配合。

    他和父亲有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已经做不来这些须臾谄媚的举动。

    乐正崇听见砚名的话,脸色缓和了些,站起身率先走到餐桌前坐下。砚名也跟着过去端茶倒水,很是殷勤。

    乐正独低低的叹了口气,看这架势,父亲今晚是不会走了。好在他这里就一间卧室,另一间被改成了书房,没有床,这样一来,父亲也不会强迫他一起住。

    想到这里,乐正独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乐正崇的对面。

    砚名给他盛了碗米饭,笑着说道:“是你爱吃的那家中餐馆,加班辛苦,多吃点。”

    乐正独有些想笑,他加没加班砚名清楚的很,非要这么说,他也拦不住。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里,细细嚼着。

    乐正崇也吃了几口,砸吧下嘴,冷笑一声。“这么难吃的菜,还有人觉得好吃?”

    乐正独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下,从餐盘边上收了回来,几口扒完饭,便放下碗筷回书房了。砚名偷眼看着已经气的直哆嗦的舅舅,无力的塌下肩膀。

    不大一会儿,乐正独从书房出来,拿着几本画册回了卧室。今天这顿骂是躲不过去了,还不如趁着火山没爆发之前,看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东西缓解缓解。

    果然,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乐正崇进来了。第一眼看清乐正独手里的书,便勃然大怒,把之前一直压抑的怒火一分不少的撒在唯一的儿子身上。

    手杖落下的刹那间,乐正独飞身而起,躲了过去。心里的火气也蹭的一下涨了起来,一张俊脸胀成猪肝色。

    “你个不孝子!一天到晚看这些没用的书,我养你有何用?”

    “你要是想吵架,就从我家出去!”

    “你家?还真有脸说,你的钱是谁给的?”

    乐正崇说着,握紧手杖对准乐正独挥了过去。卧室不大,没有躲藏的地方,质地坚硬的紫檀木手杖猎猎生风,狠狠的砸在乐正独的肩膀上,腿上。

    乐正独梗着脖子,硬是接了几下,等到乐正崇气消了,他半边胳膊都不敢动了。

    知子莫若父,乐正独是什么性格,乐正崇最清楚,知道打是打不服的,解气了,把手杖扔在一边,低声吼道:“乐正独,你想没想过,等我走了,你妈妈要怎么办?她天天念叨着你,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乐正独凄然一笑,身体紧贴在墙上。冰冷的墙壁缓解了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得到短暂的解脱。

    “就因为你们养育了我,就可以决定我的未来吗?这个家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凭设计挣钱制备的。从你们知道我在英国主修的是建筑设计,你就断了我的生活费,你都忘记了吗?整整两年,我没有用过你们一分钱。我可以养妈妈,只要她愿意。”

    “放屁!我们把你送到英国是让你学管理,学金融!你私自改专业不说,还骗我们!要不是股东家孩子也去了你的学校,你还想瞒我们多久!”乐正崇紧紧抓住乐正独的衣领,咄咄逼问。

    乐正独任由着父亲的拉扯,没有还手,同时也对父亲的不理解而感到心伤。他从北京躲到上海,还是不能摆脱被摆布的宿命。他累了,更多的是失望。

    乐正崇气得浑身直哆嗦,儿子的无视让他作为父亲的尊严扫地,手掌高高抬起,对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猛力一挥。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乐正独捂着脸,无限的委屈冲向心口,又被自己堪堪压下去。“爸,打够了就回酒店休息,我明天还要上班。没打够,就接着打,我骨头硬,陪得起。”

    “逆子!逆子啊!”

    乐正崇气的捶胸顿足,身上的高档西装也被扯的凌乱。他万万没想到乐正独是铁了心的和他对着干,不但没有一丝愧疚,还故意气他。

    “我和你妈就你这一个儿子,我们死了,家业由谁继承,你想没想过?乐正独,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忍心我们来求你回去!”

    “爸……我才二十五,您能不能给我五年,不,两年时间,要是我真的不成,我再回去还不行吗?我喜欢设计,我真的不喜欢做生意。”

    “哪有那么多喜欢,你的责任就是接管咱们家的一切!”

    强硬的语气不容置疑,乐正独抬起头,把萦绕在鼻尖的酸气逼回。他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可以说动父亲,可事实还是这么的残酷。

    耳边的说教声还在继续,但他已经不想听了。几步走出卧室,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砚名,没有一丝留恋。

    出了小区,乐正独才发现,他居然穿着拖鞋。而更让他无奈的是,他没有地方可去。

    手机没拿,钱包没拿,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只有腕上的手表,还是成年礼上,妈妈送的那一只。

    沿着街边走了几分钟,仰头看着风熵集团分公司的大厦,他苦笑一声,看来今晚只能在办公室窝一晚了。

    ……

    魏暖杨这一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脑子一热就说出了离开的话,现在想来真是亏的很。但与其这样虐自己,还是早点放手的好。

    一宿无眠,天微微亮的时候,他就起床洗漱了。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这一头乱发,苦涩的笑了。他记得乐正独有说过喜欢他头发的颜色,自己也因为人家随口一说,当晚就把刚刚染完的头发染了回来,可现在竟然觉得很讽刺。

    微微的叹了口气,把头发打理好,用发胶固定,穿好衣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