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哼，去不去？上海随你挑。”
“你很有钱么？”
魏暖杨忍不住上下打量下乐正独，西服衬衫倒是很板正，却怎么看怎么不像有钱人的样。一不是名牌，二看起来不够潮，只能用得体形容。不过乐正独身材好，穿什么都像在拍时尚大片，每一套都能完美驾驭。
乐正独淡淡的盯着他，也不点破，故意说道：“没有钱就请不起吗？一个月工资不够，两个月的总够了。”
魏暖杨冷笑一声，举起大拇指。“大气！……但是我不去！”
“你想找死？”
“我晚上加班，还要做一部分预算，关于分公司资产评估的。”
乐正独一脸不爽。想当初魏暖杨给他当助理的时候，半夜去买蛋糕都没有一句怨言，现在可好，都敢当着他的面拒绝了。
魏暖杨自然看出来乐正独不高兴了，有心想哄一哄，又觉得没什么立场说话。出差是假，加班却是真的，还是推不掉的任务。
两个人各想各的，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最后魏暖杨撑不住了，低着头看着脚尖，幽幽说道：“这几天真的忙，没骗你。昨天刚收到法院的传票，公司又被告了，我看离破产也不远了。”
“破产不是正如你意么？砚名早就想你辞职了。”乐正独冷着脸，赌气的嘲讽道。
“破产你也解脱了，省得靠关系了。”
魏暖杨不客气的怼了一句，说完就有点后悔，乐正独现在工作很出色，比起砚名在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存在感也越来越强了。能有这样的成绩，可见乐正独很努力。
果然，魏暖杨话音刚落，乐正独的脸立刻黑的和锅底灰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大手一推，把魏暖杨推到墙上，修长的身体附了上去，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幽深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魏暖杨。
“有种再说一遍。”
魏暖杨缩了缩脖子，身体紧贴着墙面，头测在一边，不敢看乐正独。他们离的太近了，他又开始紧张了。“……没种。”
“魏暖杨，惹怒我让你很有成就感？”
“怎么会？”
乐正独嘴角上扬，目光落在淡粉色的嘴唇上，突然涌起一种渴望，想品尝一下那双唇的味道，是不是和他的主人一样滑头。
身体任由着**，慢慢靠近。
哐哐哐！
猛烈的敲门声把卫生间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乐正独，阴着脸，用力打开门，对着外面的人吼道：“敲什么敲！停水！去其他楼层解决！”
“额……领导找魏经理。”
“找我？”
魏暖杨推开乐正独，从门里钻出来，连看都没敢看乐正独的脸色，拉着一脸懵逼的贾士勃一溜烟儿的跑了。
乐正独幽怨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发，低头对来找魏暖杨的同事问道：“你现在有事吗？”
“好，好像没事。”
“没事好，我找你有事！”
贾士勃跟着魏暖杨一路回来，到了门口忍不住开口。“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谁？”
“还能有谁，占了我位置的人！”
魏暖杨怔了下，随即笑出声，指着贾士勃的鼻子笑道：“你不会是还记得团建那事吧？都说了是抽签分房，偶然。”
贾士勃用力拍开，斜着眼睛嘟囔了一句。“你当我傻呢，我都听人说了，你是故意的，看上那男的了。”
魏暖杨脸色骤变，没了开玩笑的心，冷声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听小高他们说的。”贾士勃见他这样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道：“我信你，你绝对不可能是同性恋，不过那男的看着挺像的，还那么对你。”
“他不是。”
“你不用替他掩饰，他……”
“他不是，别让我说第二遍！”魏暖杨勃然大怒，白皙的手指箭一样直指着贾士勃，压低嗓音警告。“他是正常人，在洗手间是因为我们之前发生过口角，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贾士勃有点傻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魏暖杨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们在一起时间不短，也经历过烂事，可魏暖杨从来没有如此严厉的警告过他。
贾士勃有那么一瞬间是失落，因为乐正独在魏暖杨心里的份量比他高的多，不然也不会如此生气。
贾士勃苦笑，低声说道：“不是就不是，干嘛发火呢。”
说罢，转身，独自下楼，没有再看魏暖杨一眼。
魏暖杨心里不好受，没有拦他，靠在墙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或许，他还是离乐正独太近了，把自己的霉运传染给了他。
领导交代的工作还是和法院传票有关，魏暖杨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他上学主修金融，法学是顺便拿的学位，纸上谈兵还可以，却没经历过实战。和律师谈到深夜，又整理出庭的文件，等忙完了，窗外都亮天了。
仰头躺在椅子上，无力的长叹一声，累的不想做任何事。思绪放空，渐渐的就想到了乐正独，伸手揉揉头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知道乐正独为什么会喜欢摸。
“乐正独……乐，正，独。”
魏暖杨轻笑出声，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只要想想那个人，浑身就暖洋洋的。恍惚间，贾士勃的话又在脑中回荡，水眸蓦然睁开，里面流露的满是恐惧。
他能感觉到乐正独的变化，可这种偶尔的接近就像是毒药，让人沉沦却无药可解。如果乐正独和他是同一种人，如果公司里没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魏暖杨会觉得很开心，会渴望他的靠近，哪怕只是做朋友。
但现实毕竟是现实，只能遵从，无力反抗。
魏暖杨痛苦的闭上眼睛，把心里的**强行压下。阻止流言的最快方法，就是冷却，和乐正独保持距离。
在办公桌上趴了一会儿，陆续有同事来上班了。魏暖杨睡的很不踏实，脑子里混沌沌的，偶尔能听见说话声，身体却不受控制，睁不开眼睛。
“你听说了吗？乐正独昨天和他进卫生间了，还把门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