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独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这个人业务能力不行，我觉得没有必要留在公司。”
“可是裁员的话，外界不知道又会怎么猜测呢，咱们刚刚稳定的股价又会回落。”
魏暖杨抿着嘴笑，他需要的就是股价的小波动，不然突然把股票全抛了，砚名一定会起疑。他设计了这么久的圈套，套不住砚名的话，他得多糟心啊。
“工资的事，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你不用这么着急。”
“哪天开？职员们都等着呢。虽说公司运营正常了，可员工一分钱都没见着呢。安抚只能顶一时。”
“现在只有股价稳定了，可公司还是缺钱啊。”
魏暖杨故意重重叹了口气，这一声像是蕴藏着不少的无奈和乏力。人资识趣的闭上嘴，垂下头。
“告诉大家再等等吧，不出一个月，公司一定会渡过难关。”
“也只能这样了。”
“辛苦了。”
魏暖杨站起身，对着人资笑笑。把外套递给乐正独，转身回去了。一个月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恨他呢，他都不敢想。
“为什么裁员？”
乐正独追了上来，轻轻按住魏暖杨的肩膀。这事魏暖杨从来没有提起过，今天突然唱了这么一出戏，他总觉得自己也被戏弄了。
“昨晚定下来的，当时太晚了，你都睡觉了，我就没给你打电话。”
“你和妈妈一起定的？”
乐正独叫的顺口，魏暖杨却脸一红，捂着脸快步走了。
“哎，问你话呢！”
“我妈，又不是你妈，少套近乎。”
“怎么不是，你是我媳妇，你妈就是我妈。再说了，昨晚我走的时候，她还送我了呢，”乐正独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能被岳母这么喜欢，他也没想到。“妈在猎头公司上班，是不是已经物色到合适的人选了，你才把人辞退的？”
魏暖杨正瞅着没法解释呢，一听乐正独这么说，马上捋着杆子往上爬。“对啊，这些人业务不行，我妈找的可都是高手。”
“嗯，妈办事我放心。”
“切。”魏暖杨白了乐正独一眼，骂道：“我妈又不在这，你这么捧不累啊？狗腿子！”
“暖，你说我爸回公司了，怎么一点都不管咱们呢？”这个问题困扰乐正独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刻越是平静，他就越是心里没底，有句话怎么说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魏暖杨冷笑一声，心里明镜似的。“现在不管不代表以后不管，乐正独，你等着瞧吧，他以后会找我的。”
乐正崇只不过是觉得他有用有才华，可以把崇震集团引导到正轨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不来招惹他。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没有价值了，等待他的就是驱赶和侮辱。
所以，魏暖杨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会保护你的。”
“呵呵，先谢谢啦。”
魏暖杨笑嘻嘻的拍了拍乐正独的肩膀，心情愉悦。
乐正独想带着魏暖杨回上海的事，还是耽搁了。他们此前起诉砚名诈骗的案子终于到了法院审判的日期，魏暖杨觉得这事比回上海重要，就以此为先了。
乐正独没办法，碍于合约，只能自己去了。
出了机场，四下寻找黄经理的车。老黄来接是他们说好的，两个人许久未见，打算吃个便饭，联络下感情。
乐正独仗着自己个子高，不大一会儿就发现老黄正站在一根柱子后面，好像在打电话。乐正独心情好，也有了开玩笑的心，轻手轻脚的走到老黄的背后，打算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嗯嗯，你放心吧，我能和他说什么，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对，对，我明白。乐正独要是想参观，我就带着他去看看设备厂，绝对不会暴露新公司的。”
“什么新公司？”
黄经理猛然回头，便看见乐正独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带着些疑问，脸上还有没退却的笑容。
“新新……啊，你说我嘴这个快！这个，哎呀，我怎么说呢。”黄经理眼珠子乱转，急的头上都出汗了。他必须想一个让乐正独不能再继续问下去的答案，不然魏暖杨一定会撕了他。
“你磕巴什么？你们有事瞒着我？”
“哎呀！行！我说了！人家魏暖杨想在北京给你开个新工作室，作为礼物送给你。都是我嘴快，这礼物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工作室？”
乐正独小声重复了一遍，眼底渐渐涌起一抹羞涩。他低声笑了，对黄经理说道：“我就当不知道了，等他和我说。”
“对对对，太谢谢你了。”黄经理长吁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把手机挂断，放进兜里，笑的一脸尴尬。
“先吃饭吧，然后我把车留给你，你去哪都方便。验收需要几天？”
“之前为了卖石材，我做设计配合。我有数的得有十五六家，具体的得回工作室看一眼。”
“那就去工作室附近吃饭，顺便把你那几个小徒弟叫上。”
老黄说着，把乐正独的行李塞进车里，自己则进了驾驶舱。乐正独坐在他旁边，扣好安全带。说起那两个员工，他已经放养很长时间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水准怎么样了。
“你们能碰见吗？”
“我朋友前几天装修，是他们给出的室内设计，还挺像样的。”
“那就好。”
黄经理斜着眼睛看了乐正独一眼，试探着问道：“你和暖杨稳定了？”
“嗯，我见过他家长了。我父母这里，我有把握能说得通。”
“那个照片的事，这里也有知道的。我觉得为了暖杨的声誉，你们发个联合声明吧。”
乐正独心中微动，怔怔的看着老黄。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比起一个外人，他居然没有一点责任感。
“哎，我就是说说，可没有逼着你发声明啊。”黄经理见他脸色不对，口风一转，装作专心开车的样子。
“你说的对。暖暖的父母接受我，我就觉得事情都解决了，还为此沾沾自喜，我应该检讨。”乐正独眼眸微垂，里面有化不开的自责。“回去我就发声明，要是暖暖愿意，就公开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