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来看他,是不是还在乎着他?这个认知令野风又兴奋又谨慎起来,他发誓,要重新赢回她的心。
“手过来,上药。”拧开手中的消毒药水,用棉花棒沾了沾,吻诺雪冷硬着脸,看着乖乖伸过来的手掌,鼻间溢出一声冷哼,这次他倒是听话许多啊。
动作小心地搽拭去周边那些血迹,看着被碎片玻璃扎得满目狼藉的手,吻诺雪更是阴狠着脸色,很好,这个男人已经伤成了这副德行,竟然还不肯上药,早知道就应该让他活活痛死。
烦躁之下,手上的动作更是不经意地加重了几分,突如其来的痛意令野风皱了皱眉,只是没有吭声,却像是享受般地看着吻诺雪脸上懊恼的神色,得知她是在为他担心而感到兴奋。
麻利地缠上纱布,十分钟后,终于为野风包扎好了伤口,吻诺雪起身,将药箱放好,然后听着室内污浊的空气,厌恶地扬起眉毛。
这几天,难不成这个男人都是这样在搞自闭吗?室内一片阴沉沉的闷气,吻诺雪走到落地窗前,刷的一下拉开银色帷幔,拉开落地窗,好让空气流通,瞬间,窗外明媚的光亮洒射进来,微风轻动,为原本整个死气沉沉的房间增了一些生气。
面对突如其来的刺光,野风不适地半眯起眼睛,喉咙的肿痛让他再次咳出声来,他却死死地抑制着,生怕让吻诺雪有些许的反感,就会令她掉头就走。
“把药吃了。”吻诺雪走过来,将刚才从家庭医生手中拿过来的药放置在野风手上,然后刚要起身去倒水,却被野风拉扯住了手臂。
“雪,你上哪?”野风神色紧张地开口,阳光洒在他的周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苍白无力,只有眸中荡漾着依旧强势的气焰,仿佛认准了一生一世便再也不会放开手。
顺着视线而下,看着野风抓着自己的手臂,吻诺雪一怔,然后回神,快速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冷漠,依旧像是没有半点涟漪,“倒水。”
拒绝看到此刻野风嘴角染上的那抹轻松笑容,这更让她觉得烦躁起来,吻诺雪只身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温水,将它递到野风眼前。
“雪,我先洗澡。”从麻木中惊醒过来,才闻到自己身上那股酸臭味,野风懊恼地想要伸手扒扒短发,只是双手的无力感袭来,让他倍受挫败。
“随你便,我先走了。”他要不要洗澡关她什么事,干什么用那副眼神看着她?吻诺雪将水杯放置在野风身边,然后冷冷地开口,打算踏步离开。
反正已经确定他死不了就行,她在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反而让她更觉烦躁而已。
“不,别走,雪。”慌忙地抓紧她的手,然后死死握紧不放,吻诺雪回过身,对上野风眼中的恳求与伤痛,心脏一阵紧缩,无法视而不见。
该死的,又是这种感觉,为何她就学不会像他那样的绝情,偏偏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帮我洗澡。”双手死死不放松,真想就这样握着她一辈子,永远不放。
什么?吻诺雪的目光在瞬间又暗沉了下来,野风沙哑的喉咙在此刻极具暧昧煽情,不由地让她一阵心惊,他竟然还想让她帮他洗澡,简直笑话。
挣脱,想要狠狠甩掉那只碍事的手掌,只是野风霸道的力道超乎她的想象,握着她的竟然还是那只受伤的手掌,很好!为了不让他的伤口再度开裂,她根本无法狠下心甩开。
“自己洗,我不是你的佣人。”冷冷地瞪着面前有些痞色的野风,吻诺雪警告地一皱眉。
“咳咳,好,我自己来。”说完,野风强撑起身子,只是很快,突如其来的晕眩让他的身子再度踉跄了一下,然后差点往前摔了下来。
“野风。”再度接住那具依旧高烧火热的身子,真不明白为什么他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坚持洗澡,果真是超级龟毛的男人,“衣服自己脱。”
凶巴巴的吼完,吻诺雪便用肩头撑起野风虚弱的身子,缓缓走向了浴室,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更是令野风的嘴角扩大,憔悴的脸上却因这抹摄人的笑意而变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