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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转移

    闫立没有接话,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

    玉尘老道话音一转,正色道: “小子我给你施法的时候可能会很痛苦,这种阴阳颠倒的感觉可不好受,希望你能忍住。但切记,无论如何不要松开这丫头的手,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闫立重重点头。

    他不知道玉尘老道说的痛苦到底有多痛,他只知道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救叶婉的方法,不管多痛他都得坚持下去。

    这个女孩儿已经那么让人心疼了,自己承受一些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玉尘老道点头,之后整个人气势一变,瞳孔里闪着矍铄的光,衣袍在无风的环境里轻轻翻动,与原先那个老色批的形象很是鲜明。

    他走进叶婉,指尖轻点在她手腕之上的母纹,一触即分。

    那母纹瞬间便恢复了灵动,屋子里都冷了几分,可能由于是子夜的缘故,那母纹显得愈发狰狞,像是一只恶鬼般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玉尘老道右手在空中一挥,在闫立眼中极具玄幻的画面出现了,一个足以涵盖两人的太极阴阳鱼图浮现在叶婉与他的身体之上。

    那阴阳鱼浮在空中,缓慢的转动着,一股浩然之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母纹散发的气息也被阴阳鱼一扫而空。

    然后母纹像是感受到威胁一般,恢复了平静。

    玉尘老道屏气凝神,左手覆于闫立之上,右手覆于叶婉之上,嘴中念道:“乾坎翻覆,艮震逆转。巽离左右,坤兑前后,逆!”

    咒语落下,只见浮于空中的阴阳鱼图,倏地射下黑白两束光,连接了两人的气机,之后开始,由慢而快的转动。

    闫立瞪着已经睁到铜铃般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如若不是亲身体会,他还以为是在拍电影呢。

    眼前的东西可比特效真实多了。

    正在闫立想的出神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慢慢抽离,如果按照玉尘老道说的话那应该就是阳气了。

    这种感觉难受极了,就像是看着自己生命流逝一般,如果可以的话,他再也不想尝试这种感觉了。

    但闫立心中却有些疑惑,虽然难受,但那是心理上的难受,并没有出现玉尘老道说的痛苦,难道他为了吓唬我,不应该啊?

    想什么便来什么,正当他以为安安稳稳躺在这就能搞定的时候,一种刺进灵魂的疼痛感袭来。

    那是叶婉体内母纹中散发的阴气,正在倒灌进闫立的体内。

    阳气的流逝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可这突然袭来的阴气却飞快的进入闫立的体内,连适应的过程都没有。

    这种疼痛是闫立从未感受过得,他虽然不知道女人分娩时的痛苦到底有多痛,但此时他敢肯定,这比起分娩的痛苦都绝对不遑多让。

    闫立牙关紧咬,紧闭着双眼,睫毛都在打颤。

    他想要握紧双手,但是却突然想起自己的左手还握着叶婉,闫立吓了一跳,如果他刚才用力握下去,叶婉很能会醒来,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终止这个仪式的,如果那样可就全完了。

    但是那种痛苦已经痛入骨髓,他攥紧了自己的右手,胳膊上的青筋一条条的显露出来,额头上的冷汗如水珠般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但即使如此他的左手却一如既往地轻柔,生怕惊醒叶婉。

    闫立不知道这个过程还会持续多久,但现在的他只能坚持下去。

    叶婉右手手腕的母纹正在一点点的变淡,丝丝缕缕的黑气顺着两人握着的双手进入闫立的体内。

    玉尘老道面沉如水,闫立的痛苦他是看在眼里的,眼眸里也露出一丝赞叹的神色。

    这样的痛苦要是落在别人身上很有可能已经开始满地打滚了,更别提坚持如此之久。

    时间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以后,闫立最不希望出现的一幕还是出现了,也许是因为闫立下手并不重,或许是因为听到了闫立痛苦的嘶鸣声,叶婉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她看到了面前的一切,看到了上方的双鱼图,她已经明白,仪式已经开始了。

    顾不上眼前的画面有多么惊奇,她急忙扭过头去,看到了嘴角渗血,努力压制的闫立。

    看到这一幕时,叶婉心如刀绞,她虽然不知道闫立为什么会那么痛苦,但是叶婉知道,这是因为她闫立才会这样。

    她的目光移向了自己的右手,哪里被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只手抖的厉害,青筋外突,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再用哪怕一分力气。

    叶婉感受到那只手传来的触感,没有了往日的那般温热,却是有些冰冷。

    她眼泪如决堤一般不受控制的疯狂涌出。

    她感觉自己的心痛到几乎窒息。

    叶婉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她不想再让闫立感受那样的痛苦,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撼动不了那只宽阔的手掌。

    闫立察觉叶婉醒来之后便感觉不妙,果然,叶婉当真要中断仪式。

    察觉到叶婉动作的闫立,紧紧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叶婉你听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如果终止了仪式,那所有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你想看到我的努力白费吗?!你想看到我的痛苦白受吗啊吗?!”闫立话音刚落,就像是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一般,一声嘶吼:“呃……啊!”

    叶婉没有再去挣脱,只不过早已泣不成声,闫立的每一声吼叫都像是巨锤一般,重重的砸在叶婉的心房,那种窒息的痛似乎不比闫立差多少。

    她多想代替闫立承受这一切,她突然开始痛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会换来今天这嵌入骨髓的痛。

    她反手握紧了闫立的手,想要借此减轻闫立的痛苦。

    这一天将会永远镌刻入叶婉的脑海中,永世不会忘记,闫立此刻的模样同意刻入她的心房,她的记忆……

    本想让叶婉放弃的想法,也彻底破灭。

    一个小时过后,玉尘老道两手再次一挥,上方的双鱼图,开始变得缓慢,直至消失。叶婉手腕上的母纹也已不见了踪影。

    闫立身上的痛苦逐渐消失,他瘫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的红血丝清晰可见,身下薄薄的床单早已湿透,嘴角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

    锥心入骨的痛消失了,闫立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入到了天堂,他从未感觉过此刻的人生如此美好。

    他轻轻的偏过头去,看向早已泣不成声的叶婉,想要露出一个微笑,但因为刚才长时间的疼痛,他全身的肌肉已经不听使唤,动了几下都没有笑出来。

    叶婉破涕为笑,此刻喜悦已经充斥她的全身,在眼里惊讶的目光下,她捧住了闫立的脸吻了下去。

    闫立像个瘫痪患者一样无法动身,更别说阻止叶婉,只能被迫享受。

    这不是我没有阻拦,只是因为我动不了,闫立如是想着。

    “咳咳……”

    一道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那个,我知道现在不是打断两位温存的时候,可是事情还未完呢,我也不得不打断了,等事情圆满后,两位在卿卿我我也不迟。”玉尘老道眨了眨眼,道。

    闫立本还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当中,结果玉尘老道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差点没让他当场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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