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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独眼老九

    那驼背黑衣老者慢慢向花天走来,来到窗边,站在花天身后,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老头长着一张瓜子脸,脸上满是褶皱,肌肤干瘪苍白,更显沧桑。让人意外的是清瘦的脸上只有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没错,他是一个独眼老,一个黑色的独眼眼罩是那么的突兀,让原本慈祥的面庞变得有些狰狞。

    花天这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老者,似乎跟他很是熟稔了,问道:“老九,你在里面都听清楚了,这事儿你怎么看?”

    这位叫老九的老者眉毛一挑,带动着脸上的皱纹抖动,加上毫无生气的面容,总让人觉得几分阴森。他从怀中抽出一方黑帕,捂住嘴巴,猛地咳嗽几声,这才开了腔,那声音就好比是乌鸦吞了几块玻璃渣子,那种咽不下吐不出的凄厉尖锐的嗓音让人过耳不忘。

    “这事儿还不好说,既然您都无法查出这小子的背景,那么说明这小子就是一张白纸,当然这是明里面的。至于,这暗里面的话,就要好好参详参详了。”说完,老九踱到一旁沙发,把拐棍儿放在一旁,坐了下来。

    花天听老九这么一讲,心里顿时放心多了,自己自从请来了这位老先生,凡事无往不利,处处都能吃得开。外人只道是花天眼光长远,手段狠辣,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花天有这样一位智多星的军师在旁参谋,这可算是花天的秘密武器了。

    花天也不知道这位老者真实名讳,他只告诉自己他叫“老九”,为什么叫老九,是因为家里行九的缘故。那年花天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的时候,因为一次投资失利而垂头丧气的时候,这位老先生就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不计报酬地帮他东山再起,以至于成就了如今这份家业。

    花天感恩戴德之际,也难免狐疑,心有疑窦,人活一世,无非是酒色财气,权力名望,但是这老者一不要财、二不贪色、三不恋权,这就让花天有些吃不准了。他暗中派人去摸过这位老先生的底,无一例外,最后那些人都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

    花天眼见如此,也就不再自寻烦恼,好在这十几年下来,一切都相安无事,自己的事业越做越大,发展也越加顺风顺水。而这位奇怪的老先生则深居简出,不再像以前那样抛头露面了,对于花天和集团的事情过问的也是越来越少了。既然他没有加害之意,花天也就放心了,心里一直把他当作是自己的贵人,一直崇敬有加,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有半点违抗。

    没想到,这次一个小小的前台刘文辉居然把这尊福神给惊动了,这点倒是大大出乎花天的预料,他越来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却不知从何下手。

    花天想到独眼老九擅长卜卦谋算,何不请他起一卦,以问凶吉。花天把这想法同独眼老九讲了,没想到他只是摇头,道:“没到那个地步,这等娃娃还不需要我亲自占卜,你们也放宽心,有我在,这天塌不了,这水也浑不了。”

    花天听独眼老九这么一说,心里就放心多了,无数的事例都印证了这位老先生的预判,所以,自己也无须担心,既然老先生说没事儿了,那就是没事,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那先生,您这次出来,是有何指教?”花天正纳闷呢,今年还没见这位老先生这么火急火燎地要赶在女儿刚出去,就急着与自己见面。要知道,全集团上下,就只有花天一人知道有独眼老九这么一个人,连自己宝贝女儿都不知道。

    为了保密,独眼老九一直居住在这座房间书架背后的密室,这密室的开关只有他自己知道,连花天都不知道,也就是说除非老头主动现身相见,否则花天也甭想见到他的面,他就是这么一个古古怪怪、高深莫测的人。

    “也没啥事儿,我在里面听到你内心波澜,所以出来给你打打气的。这事儿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有我在,就乱不了。对了,马上是六月六了,你要安排祭节了。”

    花天这才想起来,是快到六月六了,是天贶节。相传是唐僧取佛经回国,过海时,经文被海水浸湿,于六月初六将经文取出晒干,后此日变成吉利的日子。只是,这节日很少被人所知,所以,一般人都不过这个节日,但是独眼老九却很讲究这个节日,每年都要去登高还愿,而且每次都唤花天同去。

    花天虽然不解独眼老九的行为,但是因为他对花家恩情深重,从来都不敢说个不字,每次都欣然同往,一同祭拜还愿。

    “老九,这次还和以往一样?”

    独眼老九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然后起身,拿过拐棍,重新向书架后的密室走去。花天多想一同去密室看看,因为他也从来没有进过那个密室,不知里面是怎样一方天地啊,不过忌惮老九的威仪,他从来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只能默默地埋在心里。

    独眼老九在书架钱停住,然后手杖轻轻往地上这么一杵,书架再次移动,那条缝又显现出来,不过这次,只留出一人出入的空位就停止移动了。独眼老九慢慢地步入密室,直到身影完全没入,随着一声敲击声,书架再次合上,书架恢复如初,就跟没有移动似的。

    花天走到书架前面,伸手摸摸书架,从头抚到尾,都没有发现机关所在。然后他在独眼老九停驻的地方又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的,花天这下不得不佩服老九的手段,悄无声息,了无痕迹,果然是高手作风。

    想到这里,花天脑后一阵凉意,这老头幸好是帮扶自己的,若是对手的军师,那么只怕自己已经是死了好几回了吧。花天这才明白那句话:成也萧何败萧何,古人诚不欺他,他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老九所赐,如果哪一天他不高兴就能把这一切都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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