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后楼道里只有一地狼藉，钱包手机电话卡等一些东西散落在他胸口附近，后脑部门不断有血在往外渗出。

    张滨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脑袋中慢慢恢复了模糊的意识，他感觉身子一阵一阵发冷，然后是剧烈的疲倦，好像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可是...

    还不能睡啊...

    钱还没寄回去呢...

    张滨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眼睛还是忍不住闭上，他又晕了过去。

    地上的血太多了，拐角处的血液慢慢渗到边缘位置，一点一点滴到了缝隙的下方，直到最底层的地面，迸溅起一圈又一圈的小血花，传出滴达滴达的清脆响声。

    歌厅每到晚上都是最热闹的时候，在这里上班的人也大多都是傍晚才开始工作。

    保安陈师傅不光是保安，同时也兼任着保洁的工作，每天除了巡逻外，还要拿着扫帚簸箕到处清扫垃圾。

    当然了，毕竟不是专业的保洁人员，他的工作也只是维护电梯间和楼道附近的卫生，至于其它的，他顾不上，也不想顾。

    保洁内容也是有限度的，比如一般点的果皮纸壳也就算了，随便扫扫就能解决，但要是碰上有客人喝酒吐了一滩，他还真的无能为力，必须得叫保洁大姐过来才行。

    当然了，‘大姐’这个称呼是对年轻人来说的，在陈师傅看来，那些保洁同事都是同龄人，有些年纪还比他小，叫一声小妹并不为过。

    陈师傅觉得小妹们都挺漂亮，在这上班挺有干劲的。

    今天晚上还是一样的工作内容，九点一到，客人一般得再晚点才会又来一批，此时他就拿起扫帚，又到处做卫生去了。

    电梯间的门口里面都清扫一下，这会顶多只是脚印和一些烟头，不算特别脏，随便对付一下就行。

    这时一个小妹进来了，看到陈师傅就招呼道：“老陈又做卫生呢？不如帮我那份也做了呗？”

    陈师傅哈哈一笑：“行啊，你吱个声，我不要钱都帮你干。”

    “哟，老陈还挺热心啊，怎么不见把我们的活也做了？”与小妹同行的同事走了过来，一脸坏笑嘲讽着陈师傅。

    又一个同事笑说道：“张姐你还看不出来嘛，咱们陈师傅就喜欢帮小曼干活，帮咱们是不行的，哈哈。”

    被叫小曼的小妹嗔声笑骂道：“你们说什么呢，陈师傅是人好，陈师傅，你别被他们带歪了。”

    “不会不会。”这几个小妹是要去楼上营业厅干活的，陈师傅目送她们进电梯，他很喜欢跟这些小妹们共事。

    等电梯下来后，他又扫了一下，确认干净了才出门去，转身去安全通道打扫打扫，那里虽然没什么人进出，但该脏还是会脏，而且面积比电梯间那一小块地方大多了，得上下走一趟才行。

    来到通道里面，陈师傅立刻听到了滴达滴达的声音，不由愣了一下：“啥声儿啊？”

    这声音一听就跟水有关，该不会是楼上有人在通道里吐了，东西流下来了吧？

    他感觉恶心极了。现在年轻人喝酒怎么这么猛啊，非得吐了才肯罢休？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种地方有玩的人，自然也有应酬的人，大多小伙都身不由己，老板说喝就得喝，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先看一看，实在不行，就找小妹帮忙弄一下，扫帚可扫不掉那些臭味。

    顺着声音，他开始往上面走，k厅就在四层，陈师傅估摸着四层楼梯口估计已经是一大滩了，然而在到三楼中间的时候，他猛地发现拐角那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定睛细看，好家伙，是个人，看来没少喝啊？

    “小伙子，小伙子？”他叫了两声，能喝成这样没人管的，八成是男的，以他在这里待了一年多的经验，但凡是个女孩，喝得不醒人事了，肯定是被人架着走了，哪可能自己倒在楼梯口这里？

    没人应，陈师傅一边慢慢往上走，一边继续喊：“小伙子，醒醒，醒醒啊，天黑了，该回家...我艹！”

    还是没有回应，陈师傅也来到了近前，却猛地一惊。

    靠着扶手躺地上这人是男的没错，但他的身边，却不是陈师傅想象的呕吐物，而是红色的...血！

    “小伙子，小伙子？！”陈师傅立刻明白不对了，赶紧上去查看，年轻人脸上有血迹，更重要的是脑袋边上全是血。

    不确定是死是活，他也不敢乱动，只伸手在鼻子下面探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没气了！

    陈师傅见过病人没见过死人，瞬间就慌了，这时候他甚至想转身就跑。

    但片刻后还是忍住了，脑袋里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报警。